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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讓蕭元心中不悅,但現在卻漸漸將眼前人當作是一個難得相處得來的朋友。蕭禮個性陰郁,心思過重,眼前的人倒是與他有幾分相似,同樣是都能不動聲色將一切心思掩藏下去的人。兩人一路交談著,說不上相談甚歡,但也至少心情都愉悅的。系統小心地提醒:“阿汌,蕭元在身后不遠處?!?/br>霍汌:“嗯?!?/br>系統:“……”蕭元墨藍的衣服上也落了一層雪,他將頭上的斗篷摘掉,讓頭部露在雪中。眼底一點點變得越來越寒冷,突然出手。蕭禮的馬正走著,忽然嘶叫一聲,后腿彎下去跪在了地上。霍汌:“……!”蕭禮差點從馬上摔下去,但還好他及時控制平衡從馬上下來了。回頭陰冷看去。蕭元玩味的眼神對上他,嗤笑一聲。蕭禮府中隨行的人很快過來:“殿下,您有沒有傷到?”這是蕭禮的獨特之處,他陰郁冷血,殺人毫不心軟,但卻始終有批忠心的人跟隨著他。蕭禮道:“無礙?!?/br>他先回馬車里了。霍汌也隨后回了馬車里。蕭元又是落得一場空,恨不得下去狠踢路邊的樹一腳。可越是這樣疏遠得不到著,蕭元的攻略進度卻漲得越快。在霍汌回宮之后不久,便就達到了60,但剩下的卻無論如何也沒法再增長。一個冬日過去,咕咕身上的羽毛都換了一層,蕭元的進度卻依然停在60.霍汌知道,接下來的便是他需要得到回應了。一個人的感情長久付出,得不到回應,時間久了也會疲倦。如今已經是春日,外面細雨如絲。由于蕭元經常過來,咕咕如今也已經跟霍汌混熟了,它的主人依然不受待見,但是它卻成了這里的團寵。霍汌挺喜歡的,喜歡它這幅機靈的小樣子,系統也挺喜歡的,以及這里的宮女太監也都喜歡。蕭元有時候不過來,就讓咕咕自己飛進來,他離開了。霍汌正用毛筆在紙上寫著一段句子,就見細雨中一只藍色的鳥飛了進來,它身上羽毛濕漉漉的,落在了霍汌的筆桿上,然后甩了甩自己的羽毛,一雙黑色的小眼睛看向霍汌:“啾~”霍汌:“……”知道它大概是在向自己問好,給它回了一聲,“嗯?!?/br>看它濕漉漉的很可憐,將它抓過來,捂在了自己袖子里。蕭元好幾天沒再過來,咕咕也就在霍汌這里一連呆了好幾天。知道是因為俞文帝的原因。俞文帝自從從請業寺中回來以后,看似好像是身體狀況好了,但霍汌知道,他卻實際是身體已經徹底到了垂暮,開始了回光返照。人都終究會老去,到了這種時候,再高明的醫術也都是無力回天的。霍汌每日暗中給他加著續命的藥,才使他熬過了一個冬天,到了如今,就算是霍汌的藥,也不會再有作用了。就在這第一場春雨中,俞文帝病倒在了龍榻上。霍汌無力回天,未央宮里每日又召集了各太醫前去查看。霍汌知道,俞文帝一死,自己也就在這宮里待不下去了,他也將必死,所以留給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這種時候,人人都往未央宮里跑,可卻唯有一個人,他此時來了霍汌的流瑟宮。霍汌給給咕咕喂了谷子,又在桌上的碟子里,給它添好了水,正要轉身,背后的人進來的道:“細雨如絲,天地間一片霧茫,夢陽大人的心情看來倒是挺好,不為自己的未來生死擔憂么?”霍汌轉過身,輕笑了下,垂著頭:“生死由命,一切都是定數?!?/br>※※※※※※※※※※※※※※※※※※※※補昨晚的,怕大家凌亂,這章出現了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三皇子,蕭元四皇子,蕭禮六皇子,蕭玄,俞文帝叫他蘇兒,是因為字水蘇,并且最受寵愛啊,俞文帝喊其他皇子都是直接老四,老三的叫,只有蕭玄不同,可見這心偏的……感謝大家~決明進來的人是蕭禮,因為也只有他跟霍汌一樣知道,俞文帝的身體沒有再好轉的可能了,他沒有必要再去裝模作樣。俞文帝不喜歡他,他即使天天跪在病榻前也不會有任何的用。祈求不來的憐憫與父愛,還不如直接拋掉。他想要得到一切,還是只有武力才是關鍵。其他人都還以為,俞文帝只是跟之前一樣,是因為季節變換而引來的身體不適,以為他只要臥床躺幾天,又會像之前一樣好起來。所以都爭相去未央宮里表示自己的忠心與孝心。但最終留在榻前的,也只有六皇子一人。六皇子張狂不羈,個性霸道并且囂張,但卻還是獨得帝王的寵愛。這是其他所有皇子都奢望不來的。蕭禮從一開始的妒忌,到現在已經是徹底的不在意。他看著此時眼前的人,不知為何,竟覺得跟自己有些相似,同樣的對一切都很淡漠,無視一切。霍汌只是又平靜笑了下,也當然理解對方說的,不為自己未來的生死擔憂么?俞文帝一旦駕崩,霍汌作為帝王生前每日湯藥的提供者,不論帝王的死跟他有沒有關系,那他都是難逃罪責。輕則入皇陵陪葬,重則抽筋剝骨、鞭尸暴曬。蕭禮并不會對眼前的人有任何同情之心,也不會想要幫他。他只是自己無聊,走著便就來到了這里。霍汌既然是這樣說了,‘生死由命,一切都是定數’。那他也不會再多說什么,只在眼前的桌子旁坐下來。外面細雨依舊下著,望眼看去一片霧茫茫的。霍汌陪他喝了幾杯茶,突然道:“王爺如果是真的有閑心,那可否陪下官在這霧雨中走一會?”他頓了頓又道,“下官已經是個將死的人,可卻還沒有在這宮中好好走過一回,如果就這樣死了,其實還有些不甘心?!?/br>說著,又一杯茶喝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今天穿著白衣,整個人看上去異常清透,臉上的那塊紅色印記也淡了很多。那塊印記,幾乎覆蓋滿他整半張臉,另一邊臉上戴著金色的面具,讓人無法看清他真正具體的長相。只是一般大家都認為著,他露出的這半邊臉已經這么丑陋,那遮擋起來的,肯定是會更丑陋吧。蕭禮其實是有些不愿意的,他并不喜歡在這種霧雨中行走,會令人覺得心情煩悶。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他忽然同意了,起身道:“好?!?/br>霍汌讓人去拿了兩把油紙傘過來,撐開,一把給了蕭禮。蕭禮遲疑著,眸中情緒讓人無法真正辨清,但還是接了過來。兩人一起出了流瑟宮,去蕭禮之前未出宮建府時喜歡的一個地方。里面看上去雜草叢生,但卻實際是蕭禮以前種的一些草藥。就這么一個荒廢的院子,但卻是他在宮里最喜歡的地方。蕭禮指著道:“這一片是忍冬,那一片黃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