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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幾個女孩掩口輕笑,靳堯不解:“是什么?”姑娘們不答只是笑,靳堯難免就更好奇:“我是什么?”他微傾著身,雙臂搭在冰涼光滑的大理石臺上,從背后看去,削肩挺背勁腰翹臀,曲線渾然天成完美得不可方物,對面幾個嬌俏美麗的女子個個滿眼璀璨星辰笑得云暖花開,任何人見到眼前這個景象都會以為是風流倜儻的帥氣小哥哥在搭訕漂亮小jiejie。許澤恩急匆匆步出電梯看見的就是這讓他腦袋充血的一幕,英俊的臉上瞬間晴轉多云,幾個女孩看見了自家董事長陰沉的臉紛紛低下了頭。靳堯還在追問:“你們別話說一半啊,我是什么???”一只手掌扣向他的后脖頸,靳堯曲臂擋住,順勢抓住來人的手腕,毫不意外地看到許澤恩的臉近在眼前,他笑道:“你來了啊?!?/br>“怎么不提前給我打電話?”許澤恩反握靳堯的手,眼皮涼涼掠過幾個前臺,“在這兒撩上了?”“沒聊幾句呢,”靳堯跟許澤恩壓根不是一個腦回路,他跟著許澤恩往電梯走,還在笑,“你們公司前臺真有意思,都沒看過我節目呢,就讓我給她們簽名?!?/br>“你很高興嘛?!痹S澤恩輕哼著,伸手按電梯。“哎你別說,被小姑娘崇拜的感覺我從高中畢業以后就沒有了!滋味兒還挺好的!”靳堯笑得頗有點春風得意。許澤恩把靳堯按到電梯上,嘴唇壓過來:“這么享受,嗯?”“臥槽!”靳堯撇過頭,瞪著頭頂明晃晃的攝像頭,“我可不跟你搞現場直播,嚴肅點!”“你嚴肅點,”許澤恩手掌擋在靳堯的臉旁,欲蓋彌彰似的遮住兩人的嘴唇,“親你呢,別亂動!”“許澤恩,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靳堯是第一次看到許澤恩辦公的地方,上次來的時候他還失明著,這回倒是能好好看看。寬闊的空間大得能跑馬,站在整排的落地窗前可以俯瞰整個城市,這種腳踏江山的感覺的確很容易讓男人激起雄心和征服欲,靳堯嘆道:“難怪是人都想往高處爬?!?/br>一覽群英小,我自仰天笑。許澤恩從身后抱住他,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么靜靜抱著,為了站在這里,他們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代價,可真的站在這里,心里唯一的觸動也不過就是這個人還陪在自己身邊而已。“我剛在下面看到了許封峴,”靳堯摸著許澤恩環著他的手,一根根骨指捏過去,“他怎么會來收停車費了?還真不像他?!?/br>“嗯?!痹S澤恩淡淡應著。“他是不是吸??”“看出來了?”“他講個話顛三倒四,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寧可在樓下收停車費也不找其他出路,我就猜出來了,看他那樣子,年數都不短了?”許澤恩點頭:“快十來年了吧……他不是沒找過其他出路,而是所有的路都被我堵死了?!?/br>“那你讓他杵你眼皮子底下……”許澤恩答應過對靳堯坦白,說起這些陰暗的心思再也不遮著藏著:“姜書鴻三個兒子,我總得留一個讓他睜大眼睛看著,讓他看著我過得多好,然后他去給姜書鴻探監的時候,母子兩個好有話聊?!?/br>靳堯眼角抽搐:“這么變態?”許澤恩緊張地看著他。他又捏了捏許澤恩的下頜,笑道,“不過我喜歡!”他們跟許家三兄弟,從來都是你亡我活不死不休,在這一點上,靳堯和許澤恩從未動搖過立場。許澤恩垂著眼:“那時候要不是他聯合了八大股東,我也不會被逼著跟周宴笙聯姻……你也不會出事……”“我其實并不是為這個……”那些年靳堯對許澤恩可能心有齟齬,但是在這個方面,卻始終沒有質疑過他。周宴笙跟他們兩個都是同學,小時候流行花美男,周宴笙確實樂哈哈追過許澤恩一陣子,后來發現這兩個男的好上了,周宴笙還迷得他們不行。聯姻這件事,周宴笙是仗義相助,為了從許崇謀手里弄出股份好給許澤恩上位,靳堯在最初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就能想通。“我知道,”許澤恩把臉埋進靳堯的脖頸里,“我知道你是為了你母親……舅舅找過你之后,把你的話都告訴了父親,你那天才能那么輕易來到頂樓,才能聽得到我和父親的對話,這都是他刻意安排的……”靳堯默然,許家論謀算人心,誰能比得過家主許崇謀。兩人之間最禁忌的話題被打開:“你執意離開我之后,我也就沒退路了,我跟他的那點血緣情分也差不多耗光殆盡,而且那個時候我已經別無選擇,不把海恩逼上絕路就是把你逼上絕路……我把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那段時間里海恩市值蒸發了一多半,證券會檢察院商罪科廉政公署排著隊地來提人……”所以靳堯獨居在太湖華府的時候,許澤恩都沒能來找他,許崇謀被兒子逼到焦頭爛額,也沒有余力對靳堯下手。“我那時候什么都不想了,大不了大家一起同歸于盡,所有人都埋南湖莊園那座墳墓里去吧!姜書鴻被我捏住了把柄,為保許封峴她自首進去了,呵——”許澤恩嗤笑,“這個女人精明了一輩子,臨了臨了,居然天真地相信我能就此放過許封峴……是啊,我是放過她僅剩的這個兒子了,我每個月六萬塊供著許二公子在海恩樓下收停車費,也對得起她一番信任了!”這是重逢后許澤恩罕有的在靳堯面前流瀉出陰沉狠戾的氣息,他咬牙切齒,雙目赤紅,那些仇恨早就像經年的毒,滲透進四肢百骸,切膚入骨。“你跟我兩輩子……你母親跟我母親……靳堯,”許澤恩顫抖著,把靳堯抱得更緊,“我恨……”“我也恨,”靳堯反抱住許澤恩,“你做得對?!?/br>“我本來就是這樣狠的,除了你,我對誰都能這樣狠的……”“你做得對?!?/br>春日暖陽把兩個相擁的身影拉在泛光的油木地板上,陽光忽然晃了晃,影子便跟著搖曳起來,靳堯帶著許澤恩轉了個身,陽光從側面照過來,把他們的半邊身體都染上淺金色,那從時光里悄然探頭的陰影便折射到墻上,融為一體,看著也不凄涼刺目了。靳堯輕輕拍撫著許澤恩,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家主和……你舅舅現在在哪里?”“……父親當時就中了風,我把他送去一個小島上療養,舅舅照顧他,現在……是平安的……”這是兩人之間最深晦最隱秘最難揭開的那層疤,如今就在靳堯的漫不經心和許澤恩的輕描淡寫中如白描畫一般淺淺鋪開,那么多離奇的恩怨和復雜的仇恨只剩三言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