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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息改造了一下,弄成了小放映廳,偶爾他會在三樓那間屋子里看電影。秦頌洗澡的時候,蔣息關了電腦,到樓下去準備收拾收拾架子跟吧臺。他剛下樓,就看見對面麻辣燙店的小服務生在門口徘徊,要進不進的。他仰頭看了一眼樓上,秦頌還沒收拾完出來。蔣息遲疑了一下,然后走過去,推開了門。“有事兒?”蔣息對門外的人說。站在外面的男孩明顯緊張了一下,往后退了半步說:“那,那個,我……我,我……”“找秦頌?”男孩看起來更緊張了,但還是點了點頭。“進來吧?!笔Y息側過身,讓他進門,“秦頌洗澡呢,你坐這兒等他一會兒?!?/br>“洗,洗,洗澡?”蔣息回頭看他,看著他眼睛瞪得圓圓的,笑了。這是個小結巴?“嗯,洗澡呢?!笔Y息說,“估計快了?!?/br>說完,蔣息繼續回吧臺收拾,沒管他。秦頌出來的時候,一邊擦頭發一邊說:“息哥,我等會兒得去趟超市,我發現你把我的方便面都給吃了!”他剛說完就看見了等他的男生。“小文?”秦頌笑了,“你怎么來了?”秦頌穿著濕噠噠的拖鞋就跑過去了:“你吃飯了嗎?”蔣息回頭看他倆,沒忍住,嗤笑了一聲:“哪有見了面就問吃沒吃的?”秦頌沒理他,笑盈盈地看小文:“你找我?找我有事兒?”“沒,沒……沒有了!”小文怯生生地看他,“我……我就是問你,問你……早上好!”說完,小文轉身就跑了出去。蔣息跟秦頌都懵了。“什么情況?”秦頌站在那兒嘀咕。“他是個小結巴?”“嗯,”秦頌目送著小文跑回馬路對面的麻辣燙店,然后才回過身,問蔣息,“可愛吧?”蔣息笑了:“挺有意思的,跑過來在門口猶猶豫豫的,又進來等你半天,就為了問句早上好,你們還真有情調?!?/br>“等我半天嗎?”秦頌眼睛都亮了,“真是可愛?!?/br>蔣息瞪了他一眼,甩給他一張卡:“收拾完去超市,多買幾包面,別說得好像我虧待你似的?!?/br>秦頌笑嘻嘻地收了卡,回去換衣服去了。蔣息看了看外面,對面麻辣燙店的門口,那個叫小文的在從送貨的車上一箱箱搬飲料。想起剛才那兩人說話時的樣子,蔣息輕聲笑了笑。“你好,蔣息的快遞?!?/br>蔣息看向門口,走過去收快遞。他不記得自己買過東西。簽收之后,打開一看,長方形的盒子里躺著一對鼓棒,跟當年裴崇遠送他后來被他弄斷的,一模一樣。最優解蔣息一直都記得那首歌,記得李宗盛唱的:歲月你別催,走遠的我不追。他一直覺得,他跟裴崇遠的那段過去已經徹底走遠。五年了,還不夠嗎?裴崇遠消失不見的將近三年里,他不去想這個人,不去惦念關于這個人的一切,以為已經順利將其從自己的身體和世界中剝離干凈。可當裴崇遠重新出現,站在他面前,低眉順眼地去解釋來龍去脈,而后又以這種方式來對他發起進攻的時候。蔣息無法否認,那些過去,和那個人,對于他而言,仍有余威。仍有余威。就像地震之后,城市雖然災后重建,但并不意味著一切從未發生過。經歷過那場地震的人,心里永遠都被烙下了痕跡。蔣息的手指輕撫著鼓棒,他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告訴裴崇遠,他已經好幾年沒有打過鼓了。也應該告訴裴崇遠,不要白費力氣了,他們不再相愛了。不再相愛。蔣息皺起了眉。直到現在他也承認裴崇遠真心實意愛過他,就算一開始不確定,可后來,在他甩手離開后的兩年里,裴崇遠對他說的話、看著他的眼神,都能讓蔣息明白,他是被愛過。然而并不夠。蔣息明白,有時候是自己太固執,他從不否認自己這殘忍的缺點。對自己和對別人,都很殘忍的缺點。可他沒辦法。裴崇遠愛沒愛過他?大概愛過。裴崇遠騙沒騙過他?的確騙過。他所有的孤傲冷漠不過都是強撐起來的虛勢,從不缺少溫柔疼愛的人永遠不會明白裴崇遠的這種欺瞞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蔣息也做過噩夢,夢里他像個在臺上表演的小丑,傾注一切感情去演一場愛情的獨角戲,而裴崇遠坐在臺下,帶著戲謔的笑看著他。哪怕后來裴崇遠上臺獻花,但他依舊是小丑。蔣息太在乎尊嚴,在過去的十八年里,在那些沒有愛的日子里,他賴以生存的就是尊嚴,所以,當他察覺到自己的尊嚴裹著愛一起被踐踏時,別人說什么他都已經聽不進去了。五年過去,尤其是后面這三年,看不到裴崇遠的日子,蔣息逐漸歸于平靜。他開始可以理智地去看待這一切,得出的結論就是:忘了最好。忘記,絕口不提,這是他的最優解。然而,本以為自此會永不再見的人,還是回來了。像個風塵仆仆的旅人,在外游歷數年,終于還是要落葉歸根。蔣息把鼓棒收好,放到吧臺下面的柜子里。他想:即便裴崇遠是已經收心的旅人,我也不是他要歸的根。蔣息不再愛了,不僅僅是裴崇遠,他也不再愛別人了。下午,秦頌在酒吧忙活,蔣息坐在二樓發呆。“哎?”秦頌一打開吧臺的柜子,看見了那個裝著鼓棒的長方形盒子,“息哥,這你的?”秦頌知道蔣息以前打鼓,還組過樂隊。這些都是佟野跟他說的,而蔣息總是對過去的事情閉口不談。有時候秦頌感慨,要是自己早兩年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