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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要是越了過去,這一家老小的人頭還能在嗎?鳳府的大管家是鳳淮仁從老家帶過來的本家堂兄,叫鳳丘,是鳳淮仁的心腹,此時跟在自家老爺身后按捺下心中的詫異,低頭聽鳳淮仁吩咐:“我晚上要去宮里頭,十一郎的晚膳你好生料理著,雞鴨魚rou,湯包捎賣小饅頭,凡是府里有的,都準備好……”鳳管家困惑地打斷老爺:“捎什么老爺?”鳳淮仁也一怔,這才想起來問十一:“那捎賣是個什么東西?”“燒麥就是燒麥啊,”十一比劃了下,他于別的事情上不夠聰明,對吃一道很有些無師自通,白皙的手掌攤開,五指一抓,虛虛攏起,耐心地教給鳳管家,“面皮兒里頭裹上rou,捏成石榴的樣子,我要吃羊rou的,油要足,皮兒要薄,餡兒要香!”小少年瞇著眼睛深吸了口氣,仿佛已經聞到那清香四溢,濃而不膩的味道。鳳管家轉了轉眼珠,心道這不就是不封口的包子嘛,忙點頭應聲:“懂了懂了!”鳳淮仁討好道:“我竟不知十一郎有這樣的才華,于食之一道也有如斯造詣,這‘捎賣’一物,唔,包子捎帶來的,捏成石榴狀,賣相煞是好看,連名兒都取得這般雅致……”十一撓了撓頭:“你這個老頭,講話太文縐縐,我其實不大習慣聽你這樣說話,實話跟你說,我是受過高中教育的,那里的語文課,很是折磨人……”鳳管家傻了眼,他抬頭看看那西邊的日頭,沒錯啊,傍晚了,太陽往西邊去了,沒走錯道兒,這十一少爺講的話自己怎么一個字聽不懂呢?但是管老爺叫老頭,十一少爺真是一朝魚躍龍門,馬上就對親老子翻臉了?!鳳淮仁卻半點不以為忤,依然堆著菊花盛開的笑:“那是那是,我兒……我家十一郎的文采,若是應試,那必得高中的!”十一連連擺手:“我可不要再上高中了,一寫作業我就腦瓜疼,唉,跟你說不明白,你大概是沒什么文化的?!?/br>“那是那是?!兵P淮仁繼續賠笑。一老一小,一個此“高中”,一個彼“高中”,雞同鴨講,也聊了一路。鳳管家木著臉,心里卻是翻起了驚濤駭浪,這十一少爺離家了一趟,整個人從打扮到性情都像是換了個人,可既然是老爺親自帶回來的,那就準錯不了,鳳丘心里感慨,好好一個俊秀公子,被逼做了男妃,腦子生生壞掉了,可惜可憐。鳳淮仁交代完事情,鳳管家趕緊小聲耳語:“夫人現在在浣風院,發落院里的奴才呢!”鳳淮仁聽到“夫人”倆字兒就是反射性一哆嗦。關若風是鳳相的原配,出身貴不可言,她是一品鎮國公和端陽大長公主的女兒,當今皇帝的表姐,年紀比鳳相還要大幾歲,火爆的脾氣名滿京城。鎮國公滿門虎將,關若風繼承了關家人所有的基因,長得膀大腰圓,等閑男子的身量都及不上她,闊臉橫眉,力大無窮,茶館里的說書先生都戲稱她是西楚霸王投錯了胎。而鳳淮仁當年不過小小一個探花郎,要身世沒身世,要背景沒背景,可是這兩人的婚事那時滿京城都拍手叫好。彼時靖國公擔任兵部尚書,幾個兒子都手握重權,關府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可滿京大小世家,恁是沒一家敢娶這悍女。靖國公只得退而求其次,一雙鷹眼盯住了外來的寒門俊杰。當年剛滿十八一枝花文采風流相貌比文采更風流的鳳淮仁是那一屆的探花郎,金鑾殿上靖國公一眼就看中了他,連哄帶詐,把自己閨女嫁了過來。滿京貴胄無不松了一口氣,哪個還會去告訴提醒他。鳳淮仁在成親之前還得意著自己金榜題名洞房花燭事事如意人生贏家,那蓋頭一揭,當時就撅了過去。關若風撩起大紅喜服的袖子,“哐哐”倆耳刮子抽過去,鳳相就悠悠醒過來,最后哭著洞了房。此刻聽到夫人在發落十一郎院子里的奴才,鳳淮仁不用問就知道那場面有多慘烈,他前往浣風院的腳跟一旋,本能地就想往后轉,但一看到旁邊沒心沒肺的小兒子,只得硬著頭皮往前走。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十一郎性情難料,又得圣上看重,鳳相大人再怕老婆,也越不過他一顆忠于君上的心。鳳淮仁一邊領著十一往浣風院走,一邊輕聲哄道:“一會可別跟你母……跟夫人起爭執,這府里的銀子啊,可都是她管著,萬一惹她不高興,不給發銀子了,你的晚膳哪,可就沒著落了……”“我有金子!”十一翻手摸出兩個小金蛋來,大方道,“給你!”鳳淮仁眼皮子狠狠一抽,一路上這善財童子也不知撒出去多少金蛋,滿街道的小攤販快活得跟過年似的。鳳淮仁問他金子哪來的,他也不肯說,這小金蛋每一枚都足兩重,鳳相想了想,估計是在自己到御書房前,靖王爺送出來的,畢竟靖王看著確實挺中意十一。造化??!一個靖王妃和一個得了靖王歡心的靖王妃,那是大不同的。鳳相rou疼地把十一的手推回去,只覺得自己的心肝兒都在打顫:“這金子啊,你自己收著,當嫁妝,到時候爹……我啊,再跟夫人說說,除了皇家的聘禮,也會給你添些陪嫁,六十四臺嫁妝,不能少了……”“六十四臺當然少了!我們的靖王妃啊,必須得十里紅妝,錦繡全城??!不然這丟出去的臉,還怎么找得回來呢?!”一道洪亮的怒聲如雷霆般在前方炸響,把鳳相嚇得在原地躥了一躥,才勉強鎮定下來賠笑道:“夫人吶,你怎么親自到院門口來迎了?你看看,十一郎回來啦!”關若風原本就黝黑的臉此刻更像是潑了墨,她一手甩著鞭子,一手插著粗壯的腰,粗聲哼笑道:“靖王妃還知道回來啊,這是上哪去溜達了呀?”十一至今沒把“靖王妃”仨字兒往自己身上套,也不曉得人是在跟他說話,只兀自逗著院門口拴著的那頭小毛驢兒,他拿著根樹條子,戳毛驢兒的鼻孔,看著那驢“得卟兒得卟兒”尥蹶子,不由哈哈大笑。關若風瞇起眼:“我跟你說話呢!你沒聽見???野出去一趟把你弄聾啦!”“夫人吶!”鳳相抬腳想往前走,卻看著那鞭子怯生生停住了步子,“十一郎現在是……”“唰唰——”鞭子凌空響,鳳相脖子一縮,又往后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