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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邊的小幾上,口中道:“這碗里呢,是包心魚丸,郎君用時要小心里面汁水燙嘴,碟子里的是酥炸豆腐?!彼硨χT,一邊說,一邊對陳習與打了個眼色。陳習與神色不動,道:“天冷,風都把菜吹涼了,你去關上門,再給我拿把調羹來?!?/br>青衣小廝領命關門,又從食盒里取了調羹送到陳習與手上。陳習與盯著他問:“這豆腐是怎么吃的?”小廝答道:“豆腐本身無甚味道,需要蘸著小料吃才有味。郎君稍等,我給郎君端小料來?!?/br>他雙腳在原地踏步,做出走路的聲音,卻壓低聲音道:“小的是如意家奴,探知太守被關押在此,如意有言,太守莫受歹人威脅,任何條件都不要答應,等待時機,小的便救太守出去?!?/br>他能說出如意兩個字,別無他途,自然是林霖告訴他的,陳習與再無懷疑,也壓低聲音道:“沈敬喪心病狂,假借疫病殺人無算,你們定要阻止此事?!?/br>那小廝露出為難神色:“這個小的只能轉達,卻不能做主?!?/br>陳習與嘆口氣,心中有若油煎,對著面前熟悉的菜肴,卻毫無胃口。那小廝低聲道:“太守不要過于憂心,吃飽了才有力氣逃走,小的不能在此久留,明日再想法子來與太守送信?!?/br>陳習與微微點頭,揚聲道:“你去罷,這兩樣菜味道甚好,明日再送一份來?!?/br>小廝高聲答應著,便退了出去。陳習與撥著碗里的魚丸,想起林霖,心中一陣甜蜜一陣酸楚一陣焦急,五味雜陳,不由得出了神。那青衣小廝不曉得用了什么手段,連續給陳習與送了三四天的飯,抓緊機會將外間發生的許多事簡略地講與陳習與聽。林霖發現陳習與被擒之后立刻召集兵馬一路潛行躡蹤追趕過來,但賊子狡猾,林霖手下追到碼頭附近便失了這些人蹤跡,林霖一時探查不到,生怕陳習與有甚傷損,便特意放出風去,道朝廷派來的剿匪軍隊已集結完畢,但太守微服,行蹤難覓,他們需確認太守行蹤才能正式出兵。這樣賊子便不敢輕易傷害陳習與,只要陳習與不死,他們便有可能挾持太守號令軍隊。一邊卻又故意讓人去碼頭上打草驚蛇,讓賊人驚疑之下將陳習與轉移,他們趁機跟了上去,確認陳習與被帶入沈家大宅,這才著手準備營救事宜。至于陳習與憂心忡忡的臨清假疫情,其實是沈家在給那些力夫的糧食中下了慢性毒藥,林霖發現時,有些體弱的固然回天乏術,但身強力壯者一時不死,被林霖暗中做手腳,救了許多出來。但為首的那個力夫頭子卻已死得不能再死,他和幾個手下跑去沈家敲竹杠,被沈家人用好酒好rou安撫住,酒rou中的毒藥分量最重,回家沒幾天便一命嗚呼,因此林霖目前拿到的供詞還不足以順藤摸瓜,找到真正的幕后主使。聽到這些,陳習與心下稍安,便聽從那小廝的說法,表面上對沈敬所說表現得頗為意動,但還在猶豫,表示要親自拜見宗王再做道理。沈敬道宗王遠在河北藩地,不能擅離,如果陳習與堅持,可以在了結臨清之亂后自行找借口去河北面見宗王。兩個人一時僵在那里,不進不退。似乎都在拖時間。陳習與拖時間是等著林霖營救,沈敬拖時間,為的是甚么?----------------------那小廝往來幾次,將逃跑計劃和逃跑路線悄悄說與陳習與聽,陳習與將路線圖背得滾瓜爛熟之后毀去,在約定好的日子,把幾件衣服結在一起用被子蓋住,乍看起來是一個人背對門睡著的樣子,自己卻悄悄立在窗前等暗號。今夜星光黯淡,本是潛蹤的好天氣,但從午后開始,原本越來越和煦的東南風忽然變成北風,且一陣緊似一陣。只是倒春寒,陳習與不怕,可是他聞著風中的水汽,卻不由得暗暗憂心。今夜千萬別下雪。午夜,萬籟俱寂,窗外傳來幾聲輕微的犬吠,三長兩短。陳習與輕手輕腳支起窗子,先將靴子遞出去,然后是外袍,自己只穿著最不影響行動的貼身小衣,小心翼翼地往外爬。外面等著的青衣人仔細托起陳習與的身體,避免他和窗欞剮蹭發出聲音,等他大半個身子探出窗戶,便一手抓著陳習與后心,一手抓著他的褲腰,用力一提,把整個人從窗子便提了出來。只是爬出窗子,陳習與已累得氣喘吁吁。青衣人沒有松手,腋下夾著陳習與的外衣靴子,兩只手拎著一個大活人,腳步輕巧地穿過小道,鉆進假山下的山洞里。這里事先備了不少東西,但洞中黑暗,只能隱約看到地上的包裹輪廓,卻看不出具體是甚么。青衣人輕聲道了得罪,將陳習與放下,摸黑幫他穿好外袍和靴子,用繩索將陳習與牢牢縛在自己背上,試了試不會松動,便彎腰撿起地上其他東西,壓低身形向外走去。他的個子不高,力氣卻很大,背著一個大男人絲毫不影響行動,陳習與趴在他后背上不由暗嘆:百無一用是書生。青衣人看起來對地形極為熟悉,黑暗之中動作卻毫不猶豫,竄高摸低,一路曲曲折折便到了一道高墻之下。青衣人摸出一條系著抓鉤的繩索,用力拋出,鉤住墻頭,往下拉了兩下感覺頗為穩固,便低聲對背上的陳習與道:“咱們要爬墻,太守要是怕高就閉上眼睛?!?/br>陳習與滿心想說不怕,誰知那青衣人抓著繩索踏地用力一縱,竟已借力竄上三尺多高,陳習與一驚,生怕自己叫出聲來,立刻閉上眼睛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耳畔風聲呼嘯,片刻后,青衣人低聲道:“咱們出來了?!?/br>陳習與小心翼翼睜開眼睛,但周遭實在太黑,他勉強分辨也只看得清面前是片矮樹林,大概便是路線圖上畫的,沈家后宅院外那片杏林。出了院墻,陳習與覺得略微有點聲音也沒甚大礙,那青衣人卻依舊小心謹慎。他的靴子上大概包了軟布,踏地無聲,摸出杏樹林,一路向山上攀去。這座山還是沈家的地盤,因山上頗有些出產,怕人偷竊,沈家原本有人守山巡山,只是今夜風緊,守山人大約怕冷,不見半個人影。青衣人背著他一路翻山,眼見得便到了山頂,再往前就要走上下山路,天空中卻飄下細小的雪花來。青衣人腳步一頓,眼下是黑夜,他踩在雪上的痕跡分辨不出來,可是只要天光一現,他們的腳印便無所遁形。雪不大不小,落地不化,卻也積不起多厚,是最難處理的地面情況。青衣人加快了腳步。陳習與輕聲問:“接應的人,還有多遠?”青衣人答道:“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