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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對另一個人愛而不得,才會想要走這種歪路子,比如厲霄魔君。鴛鴦線所附加的鎖魂作用,大概也是厲霄魔君怕羽畫走極端,讓他即使死亡也無法逃脫。而兩個互不相愛的人,正常來說,誰會想要用鴛鴦線這種東西?像玄贏這樣單純為了救人的,實在是湊巧了,湊巧他沒有別的選擇,又湊巧……沈時冕真的喜歡他,才誤打誤撞地起效。鴛鴦線偷偷告訴過沈時冕,雖然一共有三根,但實際上力量最強盛的就是他們用的吸收過之血而開了靈智的這一根而已,其它的兩根線并沒有這么逆天,只能說玄贏的運氣實在有些差,三選一也能挑出影響最大的那個。沈時冕作勢皺了皺眉,在玄贏期待又羞恥的眸光中,緩緩吐出三個字,“我不信?!?/br>玄贏愣住了,“為什么不信?”難道是他哄騙沈時冕太多次,沒了可信度?還是鴛鴦線的功能聽起來太奇葩,讓人難以接受。沈時冕道,“師兄的意思是,你為了救我這個從前日日針鋒相對之人,而愿意承受與我相愛的可能?”相愛兩個字被他說得低緩又清晰,不可抗拒地鉆入玄贏的耳膜中,讓玄贏的耳朵有些麻麻的感覺,又開始不可遏制地回想起小世界中鴛鴦線搗鬼弄出來的幻境,那些沖動而又最終克制的親呢,無數個夜晚,沈時冕也是這樣在他耳邊低聲訴說心意,讓玄贏覺得燥熱起來。他強行收束心神,不去想無關的事,雖然沈時冕說的是事實,但被直截了當地擺到臺面上還是聽起來非常奇怪,玄贏想找個地洞鉆進去,深感無臉見人,他揉了揉自己耳朵,硬著頭皮解釋,“我當時沒有其它東西救你,情況緊急,這是唯一的辦法?!?/br>言外之意,他也不想的,沈時冕眸中閃過一絲紅芒,只覺得自己要被玄贏這樣徹底撇清干系的態度激得發狂,閉了閉眼提醒自己不可cao之過急,才繼續裝作失憶的模樣,“可我聽梁賦師兄說過,師兄曾經熱愛搜集寶物,難道就連一件能鎖魂的事物都沒有?”玄贏面無表情地想,說出來可能沒人會信,但他,是真沒有。他沉痛地點頭,“沒有?!?/br>眼見沈時冕看起來還是不太信的模樣,玄贏痛快地解下自己的芥子袋遞給沈時冕,“我平日帶在身上的都是這個芥子袋,沒有臨時調換的可能,你可以自己看?!?/br>沈時冕抿直唇線,接過芥子袋,粗略地掃了掃,果然沒有什么特殊的寶物,只有兩根紅線孤零零地縮在角落里,沈時冕便直接取了其中一根出來。玄贏知道他想自己研究,便沒有阻止,指了指紅線,“你輸入靈力或者魔修的魔力,能模糊地感知到它的一部分作用,聽說神器需要認主才能徹底運用,我知道的也有限?!?/br>已然成功讓紅線認主的沈時冕絲毫沒有露餡,假裝研究了一番,十分坦然地說,“什么都沒有?!?/br>玄贏不信邪,拿過去自己輸入靈力,果然也是什么都沒出現,他擰起眉心,“不可能啊,之前明明可以?!?/br>他有點無措的樣子正戳中沈時冕心里的憐愛之情,也許是從前被玄贏欺負狠了,他有時候會克制不住地想小小欺負一下玄贏,看他炸毛,會涌起某種詭異的滿足感。沈時冕猜測他之前查看的是他們身上特殊的這根,其它兩根只是次一級的普通神器,卻沒提醒玄贏,轉而和緩了語氣,“阿贏,即使我對你的心意讓你感到困擾,你也不該用這種方式來拒絕我?!?/br>玄贏冤枉極了,他悶悶道,“但我說的是事實,信不信由你?!?/br>沈時冕語氣淡淡,“阿贏既然要讓我相信,總要做出一點令人信服的證明?!?/br>證明?這怎么證明?玄贏納悶地看著沈時冕,等對方說出他認可的證明方式,好擺脫現在奇奇怪怪的狀態,齊心協力地應對鴛鴦線造成的困擾。沈時冕早知以玄贏的性格只能拖一時,早已想好了應對之策,蓄謀已久的答案緩緩吐出,“阿贏要否認我的心意,將它全數推到一個神器身上,首先就要先證明它確實起作用了?!?/br>玄贏立刻說道,“它真的有用,不然從前我們關系那么僵,你怎么可能一失憶就覺得自己愛上我?”沈時冕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我不記得從前的事,也許從前我也心系阿贏,只是你不知道,這些暫且不談,若真如你所說,鴛鴦線的作用是讓綁定的兩個人死心塌地地相愛……”玄贏自然地點了一下頭,暫時不計較他關于失憶前的假設,等著沈時冕的下文。沈時冕卻快速閃身到了他身邊,按住玄贏的后頸,與他四目相對,平日冷淡而深邃的眼眸攫住玄贏的目光,“既然是兩個人,又豈會只影響我一個,所以阿贏,你是否也是在鴛鴦線的影響下察覺到自己已經愛上了我呢?”“若你說是,我便相信?!?/br>章節目錄第49章玄贏再一次見識了沈時冕縝密的思維,以及無懈可擊的推理,完全無法反駁。他該說是還是不是?若說是,等于承認他對沈時冕動心,不管是不是鴛鴦線搗鬼,他都丟不起那個人,他可不像沈時冕一樣失憶了,毫無過往的包袱,到時候小梁和秀山院的其他弟子還不得偷偷笑掉大牙。可要說不是,就等于否認了鴛鴦線的作用,他下大決心跟沈時冕坦白的意義在哪?結果還是要回到坦白前的狀態,似乎……毫無改變???玄贏一時難以抉擇,深深感覺到沈時冕雖然失憶了,但是給自個出難題的能耐卻不減反增,明明該震驚慌亂的是沈時冕,為什么現在接過燙手山芋進退兩難的卻是自己?而沈時冕雖是魂體狀態,按著自己后頸的手指也只是虛虛地放在那,并沒有真實的觸感,玄贏卻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他從來不是一個在感情上含糊不清的人,向來認為對待感情問題不該拖泥帶水,梁賦當八卦說給他聽的那些愛情故事,玄贏一直都能非常冷靜地評判,抽身事外。現在輪到他了,玄贏忽然發現自己沒有那么想象中那么干凈利落,現實遠比別人口中的故事復雜得多。哪怕起因不是他胡亂撩撥始亂終棄,而只是一個雞肋的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