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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婢女:“殿下口中的他是誰?”婢女也完全不知,猜測道:“或許是仇人?”槐玉心下否定,殷長俞的情緒有些怪異,應當是別的關系。她還來不及多想,殷長俞已經離開,她吩咐婢女:“你先自己回去?!?/br>婢女應下,槐玉追上殷長俞,緊緊跟在他身后。然而他的速度太快,槐玉沒跟多久便徹底看不見他的身影,她停了下來,環顧四周尋找著。突然一股寒意爬上脊背,槐玉借著本能往身旁一躲,一道靈氣擦過她的面頰刺進身后的石柱。殷長俞不知何時出現在她面前,離她兩丈遠處用劍指著她,冷冷道:“你是誰?!?/br>槐玉鎮定下來,放松身體,盡量柔和笑道:“我是槐玉?!?/br>殷長俞神色未變:“為何跟蹤?!?/br>“我是想叫住你的,可是你走得太快了?!被庇裼行┪?,輕輕上前了一步,“這些天你為何都不出現?”殷長俞沉默片刻,長劍未曾收回:“我不曾認識你?!?/br>聞言槐玉臉色一僵,壓平嘴角:“我從海宮遠道而來,你竟然說不認識我?那為何還讓神鳳相迎?”她說的話殷長俞根本聽不懂,早已不耐煩,蹙眉道:“神鳳?”他何時讓丹杞做過這事?槐玉見他面色不像做假,也十分疑惑,可那日神鳳確實是在扶桑境口盤旋,莫非這扶桑還有第二只神鳳?她想起林初當時叫的名字,試探著問道:“就是起起,難道不是你的坐騎嗎?”殷長俞手中的長劍輕嗡一聲,他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一字一句道:“杞、杞?”槐玉不知他為何突然生氣,下意識后退,她眼前人影一閃,殷長俞手中的長劍已抵在她的脖頸上,壓出細細的血線。“誰讓你這樣叫的?”作者有話要說:我先跪,下章一定相認第十八章18槐玉身后抵著石柱,退無可退,被迫抬起頭,脖子上傳來絲絲痛意。強大的威壓讓她動彈不得,她有種預感,若是她說錯一句話,殷長俞真的會直接殺了她。鋒利的劍刃又往前壓了一分,殷長俞面如寒霜:“說話?!?/br>“我是聽見,負責喂養神鳳的宮人這樣叫的?!被庇襁B呼吸都不敢用力,眼角擠出一滴淚,“我只不過是見神鳳溫順可愛,十分喜歡,若是不能這樣叫,那便算了……”溫順可愛?殷長俞面色怪異,譏諷道:“滿口胡言?!?/br>這世上除了阿初,就沒有第二個人這樣叫過丹杞。聽見槐玉也這樣叫,殷長俞只覺憤怒與厭惡,看向槐玉的眼神愈發冰冷。槐玉有些慌亂,還想開口解釋,脖子上的傷口劇痛,突然一陣青光從她體內迸發,彈開殷長俞的劍。她頭頂有一只碩大的龍頭虛影一閃而過,殷長俞收回劍,啟唇道:“東離海宮?!?/br>沒想到這槐玉竟是青龍后裔,身上被施下護命之咒,想要殺她,還得費些功夫。殷長俞不想與海宮扯上關系,冷漠地轉身:“回東離去吧?!?/br>槐玉捂著脖子上,一絲血跡從指縫中滲出,狼狽地看著殷長俞離去的背影。她眼中似有不甘,快速處理好上的傷口,環顧過四周后匆匆離去。殷長俞飛身至最西邊的一座偏殿,此處鮮少有人來。他繞過幾道殿門,走下一截石階后,出現在眼前的赫然是一間地牢。昏暗的光線下,有個人影姿勢詭異地歪靠在墻邊,聽到有人走近的聲音,動了動眼珠子。白羽喘了口氣,扯著嘴角:“怎么,還想繼續折磨我?”殷長俞上前幾步,抬腳踩在白羽的腿骨上,他疼得面容扭曲,身體微微抽搐。“你也未免太蠢了些?!币箝L俞松開腳,緩緩走到身后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你以為隨隨便便找一個人,就可以代替我的阿初?”最后四個字語氣輕柔,殷長俞臉上浮現一絲柔和,又轉瞬即逝。一想到那個惺惺作態的少年,殷長俞隱隱有些反胃,吐出一口濁氣:“還自己送上門來,和你一樣蠢?!?/br>白羽忍著痛抬頭,顫聲道:“你找到他了?”殷長俞嘲諷道:“真是難為你了,費了不少時間吧?!?/br>就算是以前那些人,最多也只有三分相像,而那個少年不僅面容有五分相似,神態也有些刻意模仿林初,怕是白羽這兩百年間,都在謀劃此事。“你躲了這么久,最后還是功虧一簣?!?/br>白羽干咳了幾聲,有個不太好的預感。他顧不得渾身疼痛,撐著地面坐起身,死死盯著殷長俞:“你把他怎么了?”殷長俞冷漠地抬眼,毫不猶豫道:“殺了?!?/br>白羽一下愣住,殷長俞繼續道:“不必擔心,等你死后就能與他相見?!?/br>地牢中一片寂靜,白羽垂著頭,在暗處動了動,最后幅度越來越大,肩膀聳動著。他竟然在笑,并且笑出了聲,即使扯到全身的傷處讓聲音有些怪異。殷長俞眼底黑沉,向白羽揮出一道靈氣,壓抑著怒火道:“笑得這么開心,莫非是因為知道自己快死了?”白羽被靈氣擊中,聲音戛然而止,過了半晌才緩過來,抬眸憐憫地看著殷長俞。“我在笑你?!卑子鸸粗旖?,有些惡劣道:“親手殺了自己最愛的人?!?/br>殷長俞身形一頓,沒有說話,瞇起眼睛看向白羽。白羽回想起在青丘見到林初時,再到下定決心帶他過來,現在看來,簡直就像一場笑話。早知如此,他就不該讓林初來。“殷長俞啊殷長俞……”白羽搖著頭,心中滿是荒謬之感,還有對林初的心疼與悔恨。他當初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又受了滕共的煽動,覺得殺不了殷長俞,就向他身邊的人下手。現在想想,白鴿與蛟蛇兩族秘密謀反,殷長俞沒有對他們趕盡殺絕已是仁至義盡,而林初又做錯了什么?在白羽東躲西藏的兩百年里,他一直在逃避與后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