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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可能。葉澄是什么身份,若是有了合籍道侶,外界不可能沒有耳聞。葉澄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他年紀比較小,要再等兩年,才考慮合籍一事?!?/br>按照來時的腳程計算,歸途需要四天。第二天夜里,葉澄躺在樹枝上,借著月光,看季芳澤飛鶴傳來的信。【青崖下雪了?!?/br>其實葉澄出發之前就知道,他十之□□是趕不上今年這場初雪了,當時倒也不覺得有多遺憾失落。但這一刻,看著這簡簡單單幾個字,想象著季芳澤坐在窗前,認認真真地將紙鶴點燃的模樣,突然就體會到了什么叫歸心似箭。葉澄跳下樹枝,連夜御劍趕路。他的速度極快,甚至顧不上將所有的嚴寒和冷風都阻擋在外,偶爾夾雜著雪花與細碎冰棱撲面而來,實在不是什么好的體驗,但葉澄莫名很快活。他平常大多時候也是快活的,哪怕枯燥地練劍,也能從中找點樂趣出來,但今日的快活,卻和往常都不一樣。他一路披風瀝雨,趕去見季芳澤,覺得心像是快要從胸膛里跳出來了。……情勢危急,時桑也不敢跑遠,直奔破云峰搬救兵。破云峰執事的長老趕到時,戰斗差不多已經結束了。魏晉元受了傷,季芳澤擋在他面前,除了臉上多出一道劃痕,倒沒受什么別的傷。反而是對面幾個人則更慘一些,皆失去了戰力,甚至有兩人已經重傷昏迷。這些人的身份很快就弄清楚了。云澤近來水鬼肆虐,云澤郁家的家主來到青崖商議此事,這些人正是那位郁家家主的隨從。長老將重傷之人看押起來,帶著其他人去求見掌門。掌門原本在殿內議事,聽到通傳,很快便傳了他們進去。大殿之上,除了青崖幾位高層,還坐著一位季芳澤不認識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笑瞇瞇的模樣,卻很難讓人心生親切之感,反而無端有股冷意。中年男子慢悠悠地拍了拍手:“三個金丹,兩個元嬰,不對,再加上那位聞長老,一共是三個元嬰。都奈何不了這位小兄弟。想必結嬰有一段日子了,還是說,已經進入了分神?”掌門平日里臉上的笑意已經徹底消失了:“比起這個,難道郁家主不該先跟我解釋一下,諸位郁家的道友,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還打傷了我青崖的弟子嗎?”季芳澤和郁繼的梁子已經過去數年,但當時鬧得大,眾人還不至于忘了。流霞峰的峰主笑意盈盈:“郁家出手傷人,莫非是不滿當年青崖戒律堂的審判?如果帶人來踢山,這點人倒是不太夠?!?/br>郁繼無故偷襲同門,其實早在當年事發,便該被逐出青崖,只是當時無人能證明郁繼真的動了殺心,而季芳澤在制住他之后,還出手重傷了他。青崖眾人商議之后,便各打五十大板,結了此事。郁家主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郁繼,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感情:“他傷人不成反被傷,不過是咎由自取,丟盡了郁家的臉。我還真不是為他而來?!?/br>掌門淡淡道:“那我還真是好奇郁家主的來意了?!?/br>郁家主的視線落在季芳澤身上:“我只是突然好奇一件事,當初這位小兄弟在制住郁繼之后,仍然痛下殺手,究竟是因為被偷襲心中郁憤,還是當時已經控制不住,想要殺人吞魂?”此言一出,青崖眾人臉色都沉了下來,殿內劍鳴陣陣。一位峰主厲聲道:“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這位小兄弟年紀不大,竟能有如此修為。不到三十的元嬰期,我這輩子也沒在人族中見過幾個,倒是深淵里這種事挺常見?!?/br>“大師兄二十五結嬰,玄冰宗的墨師兄結嬰之時,亦不過二十七。青崖往上數十代,足有十七位前輩在三十歲之前結嬰。如果您還覺得不夠,青崖過去還有位真人,四十年無法筑基,苦修劍術,結果一夜入道,升至大成?!?/br>魏晉元的眼神中盡是譏諷:“您沒見過幾個,是您的見識少。不要因為自家孩子天分跟不上,就自暴自棄,平常多娶幾個腦子好用的老婆,家族還是有希望的?!?/br>他一個小輩貿然插嘴,又出言不遜,青崖卻沒人呵斥他,反而都老神在在地坐著,青崖對此事的態度可見一斑。郁家主臉上的笑消失了,淡淡道:“魏家的孩子啊?!?/br>魏晉元正義凜然:“是啊,盡管把帳都記在我們魏家頭上?!?/br>“不要擴大打擊范圍?!鼻辶恋脑捯袈湎?,一個青年從門外跨了進來,含笑道,“冤有頭債有主,子不教父之過。郁家主,你只管把帳都記在他爹頭上就是?!?/br>這是個錦衣玉冠的青年人,看著更像是個富家公子,但他背上那柄平平無奇的劍,卻昭示著劍修的身份。葉澄先是掃了一眼季芳澤和魏晉元,見兩人沒什么大礙,心才算是徹底放下,對著座上眾人行禮道:“弟子見過師尊和諸位師叔?!?/br>他興高采烈地回到家,一抬眼就看到一片雜亂,花折樹倒,連屋子塌了,若不是破云峰的師弟及時告知內情,真的要被嚇死了。他沒注意到,他看過去的時候,季芳澤僵了一下。等他移開視線,原本一臉冷漠站在那里的青年,悄悄地往魏晉元身后躲了一下。殿內氣氛一下子便和緩了許多,掌門摸了摸胡子:“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此行可還順利?”葉澄規規矩矩道:“回稟師尊,弟子已將東西完好帶回?!?/br>“弟子想問郁家主幾句話?!钡玫娇隙?,葉澄轉身,“芳澤不是第一天待在青崖,當初傷人一事,也過去七八年了。郁家主突然懷疑芳澤殺人吞魂,總有個依據吧?”“郁家主不必拐彎抹角地試探,也別再提那套年紀小修為高的說辭。先不說這多可笑,郁家主在找人上門之前,應該不知道芳澤的具體修為吧,要不然,也不至于派了這點人去?!?/br>連他都不知道好嗎。他們平常形影不離,但凡有動手的時候,都是他上,季芳澤最多也就是布個陣法輔助一下,葉澄甚至都不知道他還會打架!郁家家主看向葉澄:“短短三年,上百深淵遺子犯案被殺,人間堪稱風聲鶴唳,卻還是不斷有人選擇聽從那個聲音的蠱惑,修行深淵的功法。難道深淵的遺子都是瘋子和傻子嗎?我一直想不明白這個問題。直到我前不久發現了一件事。他們不是傻,不過是癮性難耐,明知是死路,還是忍不住往上踩?!?/br>葉澄卻聽不懂這話:“他們修行深淵功法之前,根本沒有沾過吞魂,哪兒來的成癮性?”郁家家主平靜道:“他們沾過。所有深淵遺子都沾過,包括你護在身后的那一個?!?/br>他話音落下這一瞬間,季芳澤感覺到滅頂的恐懼從心頭漫上來。他心頭從未有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