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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頭巨大的灰狼圍繞其中。少女看那人腰間配著同宗的令牌,忍不住驚呼了一聲,跌跌撞撞地跑回去,喊師兄來救援。眾人順著蹤跡過來,畫江臨看了一眼河對岸和群狼圍斗的人,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才擺擺手:“不必管他?!?/br>少女著急:“可是……”莫說是同門,便是遇到不認識的修行者被妖獸圍困,也該施以援手才對。畫江臨見身邊師弟師妹擔憂的目光,淡定道:“你們看著便是?!?/br>說話之間,那人劍光乍破,便取走了數只灰狼的性命。剩下的幾只似乎畏懼了,最終轉身離去。那人擦去劍上血跡,抬頭往河這邊看了一眼。他介于青年與少年之間,眉目冷淡,帶著股不耐煩的勁兒,也沒理他們,直接轉身就走。那樣高大的灰狼,定然是開了神智的妖獸,群狼可不是什么好對付的生物,那人能這樣輕描淡寫地逼退狼群,定然是宗內了不得的人物。少女好奇問道:“師兄,剛剛那個是誰???”畫江臨懶洋洋道:“是葉師兄?!?/br>少年頓時激動道:“是葉璃師兄嗎?聽說葉璃師兄是上一屆折桂宴的魁首!”“葉”這個姓并不少見,在合歡宗都有不少姓葉的人,但能叫畫長老之子稱一聲“師兄”的,應該就只有掌門大弟子,葉璃了。葉璃在合歡宗的年輕弟子中,簡直就是一個傳說。瑰姿艷逸,據說自從入世以來,至今還在蟬聯修真界“第一美人”的稱號。這也就罷了,偏偏在修為也一騎絕塵。折桂宴是整個修真界的盛事,但凡參加的,都是各宗門數一數二的佼佼者。而“魁首”這樣的位置,從來都屬于劍宗,五行宗之類以戰力出眾的門派,合歡宗往常能擠進前十,便值得慶祝了??蛇@位葉師兄,卻能一人一劍,在這樣的盛事上,將修真界此代所有的天之驕子都壓得黯淡無光。如斯佳人,又有劍鋒凜冽,實在很難不叫人仰慕。只是他們入宗門不久,大師兄也不是愛招搖的人,至今還未見過人。所以兩人一聽“葉師兄”三個字,頓時興奮起來。不過,少女疑慮地想到,剛剛那人雖然長相不錯,但里“姿容絕世”,好像還有一段距離啊。畫江臨搖了搖折扇,扇上美人笑顏如花:“那你們就想多了。不是大師兄,是大師兄的道侶,也姓葉?!?/br>過去的畫江臨自然只有一個“葉師兄”,但隨著一年年過去,大家都慢慢默認了那個從山里出來的少年,會成為大師兄的另一半。長輩們跟著葉澄喊他“貍奴”,這些下面的弟子自然不能喊他小名,聽他自稱姓葉,便喊他一聲“葉師兄”。兩人一愣。“什么鬼!”少年心直口快:“不是說大師兄的道侶是個山里出來的柔弱少年,從來沒有修行過,手無縛雞之力,連個蟲子也不敢殺嗎?!”剛剛那人劍鋒拂過,連奪數只狼妖的性命,這和“手無縛雞之力”差的也太遠了吧?!畫江臨沉吟了片刻:“這么說好像也沒錯?!?/br>兩人不解。“他剛來的時候,確實是個未涉修行的普通少年,看著身子骨也不大好,爬個山都氣喘吁吁的。不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他都來宗里快三年了,能沒進步嗎?”少女咽了下口水:“但是這進步也太大了吧?”畫江臨嘆口氣:“所以說天才從山旮旯里撿個小道侶都是天才。這個天才的世界,還讓不讓普通人活了?!?/br>傻乎乎的少年摸了摸頭:“不是啊,我前兩天還剛聽陳師兄說,不知道大師兄怎么會喜歡這樣的,連個路都走不好?!?/br>然后又巴拉巴拉抱怨了很多,什么一個普通人,啥也不會,就會巴結著大師兄裝可憐之類的,聽起來慢慢都是怨念。畫江臨敲了一下師弟的腦袋,突然明白了為什么合歡宗其他人都喜歡這樣敲他腦袋了,這種憐愛傻子的感覺確實很不錯:“那是他們傻?!?/br>“這么說吧,他平常只有在大師兄陪著的時候,才會在宗門內四處走動。而大師兄在他身邊時,他確實連個路都走不好,做什么都笨手笨腳,一個御劍口訣要學八百遍,動不動就撒嬌裝可憐。但是大師兄不在的時候,我勸你別去故意招惹他。這三年練下來,他隨隨便便切十八個你是不在話下的?!?/br>“你以為人家真的蠢嗎?”畫江臨的眼神滿是憐憫,“那只是人家小道侶的情趣啊?!?/br>葉澄是合歡宗風云人物,他的道侶自然也備受關注。盡管葉澄不常在下面的弟子前出現,季芳澤更是極少單獨在外行走,卻也攔不住下面弟子的好奇和流言蜚語。少女最先按捺不住好奇心:“師兄,我聽說大師兄的道侶,就是這位葉師兄,特別驕縱,平常吃個靈果,都必須大師兄剔了核,切成塊,一塊塊喂到嘴里去。稍有不滿,就當場將果盤掀翻!”少年補充道:“還動不動就發脾氣,大師兄在外和誰多說一句話,就讓大師兄夜里給他端洗腳水!”畫江臨:“……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他用折扇挨個敲過去,“等再過半個月,就是大師兄和他的合籍大典。你們想知道,就親眼看看是什么樣,別一天到晚聽這些沒邊的瞎話?!?/br>“其實說實話,雖然宗內很多人對他不滿,覺得他配不上大師兄,我卻覺得他沒什么不好的地方,除了醋勁兒有點大?!?/br>……季芳澤繞過人多的地方,從小路回到他和葉澄的洞府。他打開枕邊的寒玉匣子,將懷里采摘的靈果放進去。這匣子里已經裝了半匣的靈果,都是極難得的品種,是季芳澤這些日子一個個采回來的。季芳澤撥弄著那半匣果子,又悄悄把日子算了一遍。還有十六天。今天第一百零一次算完,季芳澤趴在床頭,非常沮喪。合籍前一個月不準見面,這規定是誰想出來。早知如此,還不如不合籍呢,反正他們之前天天住在一起,葉澄也不會看別人,跟合籍有什么差別?這邊季芳澤正懊惱沮喪,那邊葉澄在宗主處商議合籍具體事宜。葉澄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要求,見宗主興致勃勃,便隨著她們自己的心意布置。回去的路上,葉澄遇到了蘇云落。這三年下來,蘇云落又嘗試接近了季芳澤幾次,都被季芳澤躲了過去。到最后,整個宗門都知道,蘇云落對季芳澤非常不滿,滿懷惡意。也因為這個,葉澄終于可以正大光明地不理會他。事實上,蘇云落這兩年很老實,葉澄幾乎都要忽略掉這個人了。蘇云落站在路邊,像完全不知道葉澄對他的冷漠,溫和笑道:“還未恭喜師兄,等了五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