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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陪我去幾天海邊就行了,就算……就算不去海邊,去別的地方也可以,不出門也可以,只在家里陪著我也可以?!彼郎仙嘲l來,重新撲進文思凜懷里,“我不在乎去哪里,哥哥你答應過我的,要跟我在一起?!?/br>他只能重復這些沒有力量的話語,才能多幾分安全感。文思凜笑起來,在他屁股上拍了兩下,說:“答應了啊,肯定陪你去,你怎么這么磨人???”他把臉埋在文思凜的睡衣上,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赤紅的眼圈。-周六是文思恬要考試的日子,入伏之后天熱得難受,文思凜要送他去學校門口坐車,他死活不肯,切了半個西瓜,把文思凜按在沙發上,然后舉著小勺逼他吃。“外面怪熱的,你不要出門了?!蔽乃继駡猿?,自己收拾了東西準備出發。穿好了鞋子,還沒轉過身來,文思凜從身后把他抱起來,放在鞋柜上,很鄭重地親了一下額頭,說:“幸運之吻?!?/br>文思恬臉紅紅的,攬著他哥哥撒了一會嬌,一邊聽他叮囑自己。“……考不好也別出來就蹲在教室外邊哭,知道嗎?”“……”文思恬撅起嘴來,“人家都是要祝??忌扉_得勝’,你干嘛詛咒我考不好?”“考不好就考不好,我只怕你哭?!蔽乃紕C說完,在他撅起來的嘴巴上親了一口,又抱他下來,說:“路上小心?!?/br>文思恬笑起來,十分滿足地出了門。文思凜從窗口看到他輕快的身影或走或跑地奔向學校的方向,露出無奈的笑容,手機響了,他盯著漸去漸遠的文思恬,接了起來。第二十九章學校租的車自然是沒有空調的,文思恬恰好坐在被陽光直射的座位上,又被一車的汗味和汽油味熏了一路,下車時差點一個趔趄摔在尾氣里。他被這見鬼的大巴搞得眼冒金星,考試自然也發揮平平,聽力到最后的部分,有一段完全沒聽見,腦瓜跟燒了開水似的,他很是沮喪,想起文思凜讓他不要蹲在教室外面哭,于是決定先忍一下,等撲進哥哥懷里再哭。雖然他并沒指望自己數月時間就能化腐朽為神奇,但總歸有那么一點點希冀,能超常發揮一次,把亮晶晶的雅思成績貼到腦門上去,讓文思凜再沒理由不讓他跟著去。大巴車一路從考點開回學校門口,剛在考場上絞盡了腦汁的學生們都快被蒸熟了,濕答答地從鍋中逃出來,奔回宿舍去洗澡。文思恬熱得犯惡心,四肢都沒有力氣,他想回家休息,又想起今天文思凜說要去實驗室的,于是想去找哥哥一起回家。-“小恬恬,找你哥哥嗎?”文思恬正在辦公室門口探頭探腦,被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陳光躍發現,從身后伸手揪了一下他的臉,這是少見的時機,文思凜不在眼前,不然他是不會允許自己揪文思恬的。“嗯,我哥呢?”文思恬不舒服,腿有點發軟,被揪得晃了兩下,他猜自己是暈車了,勉強打起精神來同陳光躍說話。“接了個電話出去了,你在這等等吧?!标惞廛S見他熱得額前碎發沾得一縷一縷,便要請他吃冷飲,“師兄給你買雪糕吃,要個巧克力的好不好?”“不用了……”文思恬連忙推拒,“我不……”“吃吃吃,跟師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本來也要去買可樂,你哥最近發了瘋似的加班,還要寫論文,我的紅牛都被他喝光了,早晚像老楊一樣謝頂……你愛吃什么我都知道,你哥成天念叨?!睅熜终f完,不等他再拒絕,把錢包往大褲衩里一揣,趿拉著人字拖跑下了樓梯。“謝謝師兄……”文思恬只來得及有氣無力地道了聲謝,陳光躍跑得比野狗還快。他無聊地坐在辦公室,下巴擱在窗臺上,外面驕陽烈烈,地面植物都被折射得歪歪扭扭,看一眼都很讓人焦躁,他軟綿綿地趴著,懷疑自己中暑了。這滋味很難受,中暑的念頭一冒出來,他渾身上下都開始不舒服,渾身無力,有些想吐,甚至還出現了幻覺,他看到兩個文思凜遠遠地朝實驗樓走過來。也不對,另外一個矮一點點,更清瘦一些,更有書卷氣,只是穿的衣服跟文思凜很像,這真是可惡,自己還沒機會跟哥哥穿情侶裝呢。但他現在沒力氣跳起來沖出去扒掉那個人的藍色襯衫丟到地上踩兩腳,可能反而會被對方踩兩腳,別看嚴清人比較書生氣,他還練過兩年跆拳道,把文思恬吊起來打是不成問題的。文思恬想,自己大概真的病了,他身上一陣一陣發寒。眼見文思凜和嚴清二人走近,他莫名其妙地慌張起來,顧不得身上無力,強撐著跑出了辦公室,做賊一樣從消防樓梯溜了下去。外面的日頭還是明晃晃的,照妖鏡似的要把文思恬的三魂六魄吸出來,他眼前發黑,有些害怕自己真的當眾暴斃,撐著虛軟的手腳一屁股坐在被樹蔭籠罩的臺階上。蟬鳴聒噪起來,他耳邊嚶嚶嗡嗡,腦中亂成一片。嚴清就這樣忽然出現了,一回來就找到了文思凜,還大大咧咧地走在他身邊。嚴清是家中獨子,父親棄政從商,母親是高校教師,家中薄有資產,從小被珠翠奇珍澆灌長大,寫得一手好書法,吸取父母精華而去其糟粕,不俗不驕,渾身上下都是清貴的氣質,倘若不是文思恬的情敵,他都要忍不住嘆一聲賞心悅目佳偶天成,比個兔子精似的自己不知勝過多少。他們只要略微聊天,就會發現自己在電話上做的小手腳,他猛地一個激靈,自己一時沖動,干了件必被戳穿的壞事,簡直愚蠢透頂。文思凜已經在時時想著甩開他,他何必親手把破綻送到他面前去?他正頭昏腦漲,一股對自己的極端惱沖上頭頂,幾乎想打自己一頓。也許一會兒回到家,文思凜便會把手機扔到他面前,狠狠痛斥他心術不正,讓他滾回老家接受大伯的監管。他盯著陡峭的臺階,冷汗****地從脊梁上冒出來。-混著油煙的香氣從各家窗口飄出來,天邊也逐漸露出赤紅的云霞,文思恬磨磨蹭蹭地從小區門口踱到樓底下,開始一瘸一拐地爬樓梯,他貼著墻,像個壁虎似的,一路上要聽聽水泥墻另一邊有沒有傳出來嚴清的聲音。一股股反胃的感覺涌上來,他勉強咽了咽嗓子,撐著最后一口氣爬到了家門口,他踟躇著,手里緊緊攥著鑰匙,正哆哆嗦嗦地猶豫要不要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