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
與文思凜另外要追求的人生發生矛盾時,文思凜只能咬牙泣血地把對方割舍掉,但這不代表他心甘情愿、無怨無悔。文思恬仰頭喘息,他哭不出來了,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會演變成現在這樣。高熱燒掉了他的水分、體力和腦力,他蒼白得像一塊薄透的紗,可以很輕易地撕碎,也可以珍而重之地收進懷里。反正他們已經跨越了那道禁忌的紅線,也許文思凜會看在既成事實的份上,愿意再多給他一段時間。文思凜沖了一點蜂蜜,只加了少許水,文思恬是個古怪的小孩,他喜歡吃極甜的粘稠物質,且從不牙疼,文思凜從前禁止他這種不良的進食行為,但現在他大概不擇手段地要彌補文思恬。文思恬看著他把那盛著金色蜜糖的白瓷小盅連著晚上要吃的藥一起端進去放在床頭上,細弱的聲音毫無中氣地飄出來:“你滿意了嗎,哥哥?”他眼神還帶著怯意,卻又有著十分天真的疑惑。“你想讓我做什么,能不能直接說出來?我揣測不到……”他身體里不剩多少力氣,語氣無比虛弱,“除了讓我把嚴清找回來,你說你還要什么……”他話沒說完,被文思凜整個環在懷里,文思凜把臉埋在他的脖頸上,濕氣灼熱,他聲音發抖,言語無措:“恬恬,我瘋了……是我瘋了才做出這種事……你要怎么恨我都好……”半晌文思恬抬起手撫摸了他顫抖的后背,在他頭頂隔著頭發極輕地吻了一下,說:“哥哥,我不恨你,我永遠都不會恨你……”他的話像沒有旋律的靈歌,追慰著文思凜潰不成軍的內心,“這個世界上我最愛你,只愛你,像我從前說的一樣,你想對我做什么都可以?!?/br>文思凜抱著他的力道收緊了些,他有些疼,可已經沒有精力再掙扎了。“嚴清不會回來了……或者,在他回來之前,我們就這樣不可以嗎?”文思恬微微歪著頭,用充滿愿望的口吻說道,“我們做一次和一百次,又有什么區別呢?我又不會懷孕,不會留下任何證據,等將來你離開了我,誰也不會察覺……”他從沒奢望要跟哥哥一生一世在一起,如果他跟文思凜保證了隨時離開的權利、隨時獻祭自己的權利,那文思凜會不會愿意給他一次機會?抱著他的手臂不明顯地震動了一下。“哥哥,你別嫌我……”文思恬平穩的語調里終于有了一絲絲哽咽,“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去想去的任何地方,我從來沒要阻礙你,我不用你犧牲自己……”他抱緊了一些,盡力環住文思凜瘦削而寬闊的肩背。【咻咻~】這時陳光躍打了電話過來,問他今天為什么沒來學校,導師找了他兩次。“說你進度慢,再這樣你的論文就自己去另找題目寫……”陳光躍嘆氣道,“老楊怎么跟周扒皮似的呢,之前你回家辦喪事他都不放過你?!?/br>“……他沒人使喚了?!蓖壍难芯可袃蓚€是教師子女,導師不能過分壓榨。末了陳光躍又小心地問:“你昨天晚上沒跟你弟弟發火吧?”文思凜沒回答,他正不自覺地用手指逗弄著文思恬的舌頭,被那軟綿綿的觸感分了神,看著文思恬小狗般的神情,隨口搪塞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文思恬把他的手指從嘴里放了出來,嘴唇上全是亮晶晶的水痕,杏圓的眼睛一直望著他。“撒謊?!彼蛄颂蜃齑缴蠚堄嗟姆涿?,“你昨天差點把我弄死在床上?!?/br>文思凜顯然沒想到他說話這樣直白,面露尷尬,隨后他跪在床邊,帶著顯而易見的懊悔和心疼黯然道:“那你為什么不恨我?我知道你痛得厲害……你應該恨我的……”是的,除了文思凜,再沒有人對他做出過這樣殘忍的事情。“因為你答應了?!蔽乃继駵惤?,甜膩的香氣從他口中呼出來,“你答應了對不對?”這是文思凜犯的錯誤,恰好成為了他的砝碼,他不抓緊利用,就不會再有下一次機會。文思凜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問:“許青楊呢?”文思恬沒料到他會提起許青楊,眼里閃過一瞬的猶豫和傷心,他收起妖精的翅膀,重新變回了小兔子,喃喃地說:“我對不起他……他才是無辜的人……”“就這么喜歡他?”文思凜的聲音有些生硬。文思恬搖搖頭,沒再開口,他不想再討論關于許青楊的話題。文思凜俯身過去慢慢把他****,凝視著他清澈憂傷的雙眼,陰郁地問道:“不舍得?”文思恬想問,如果嚴清在這里,你舍得嗎?但他說不出口,他是沒有權利去質問文思凜的,他們本來就不是在公平的相愛。半晌,文思凜才開口:“不能讓別人知道……”文思恬一怔。“聽清楚了嗎?”文思凜恢復了他以往冷冽的神情,眼眸深處漆黑不見底,隱隱卻有熔巖的星火,“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如果……”文思恬急忙保證:“……好……我不會讓別人知道的……”無論現在還是以后,他都不會給文思凜帶來任何麻煩。“文思恬,說你不會后悔?!蔽乃紕C用手去摸索他細嫩的脖頸,箍緊他細瘦光裸的身體。文思恬忍著全身的疼痛,輕聲說:“會后悔的人從來都不是我?!?/br>文思凜發出一聲冷冰冰的輕笑,他的臉上是一種冷靜而無望的決絕狂熱,眼睛里卻迸射著銀河般流璀的光。他們勢必會墮入血海巖漿,身上背負著同等重量的愛與罪孽。第十七章這個禮拜剩下的三天文思恬都沒去學校,他手機里只有許青楊發來的問他有沒有事的一條信息,他不知如何解釋,盯著那條短信眉頭緊鎖,心里裝滿了愧疚。他總是在對不起別人,父母、哥哥、許青楊……嚴清也算一個,他們都是這龐大世界上為數不多認得他并且愿意愛他的人,而他對每個人都犯了大小不等的罪過。他既怕許青楊追問,又不能容忍自己繼續欺瞞他,憂愁像纏綿的關東糖,把他的心肺粘在一起攪動,他不舒服地在床上縮著,手指顫巍巍地點著屏幕,卻半個字沒打出來。頭頂上伸出一只手把手機從他手中抽了出去,文思凜漠然地看了一眼屏幕,將手機扔在床頭,然后托著他的腋下把他放到自己大腿上,開始解他的睡衣。文思恬身上的外傷已經結了痂,可文思凜還本著“鞏固治療”的信念堅持給他涂藥,恨不能將藥中精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