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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寒章像是被點了xue似的,僵在原地都不會動了。好一會,好像被餡餅砸中的荊寒章才艱難回神,他連自己說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跟著本心走。本心委屈地說:“那剩下的七十三日呢?”荊寒章:“……”荊寒章反應過來,恨不得把他本心給雕成玉雕抬手劈了。兩年來他一直在想著自己,已經足夠說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了,竟然還想得寸進尺?荊寒章正在和本心打架,就聽到晏行昱認真道:“那是我生病的日子。我每回昏昏沉沉不清醒的時候,夢里都有殿下?!?/br>荊寒章:“……”荊寒章差點原地吐出一團魂魄,直接升天。七殿下抖著手艱難把出竅一半的魂魄拽回來又塞了回去,他臉都紅了,完全沒了之前的瞻前顧后,還有那幼稚的自己的欲望和理智打架的糾結。晏行昱說完,還在研究要怎么親他,荊寒章直接反客為主,雙手握住晏行昱纖瘦的腰,一翻身把他按在了榻上。晏行昱猝不及防就被換了個位置,張大眼睛看著上方的荊寒章。荊寒章這兩年長高不少,這么居高臨下壓過來,從來都不怕他的晏行昱竟然前所未有地產生一種類似驚恐的壓迫感。心口狂跳,就像是犯了心疾那樣。但卻沒有犯病時那么疼,反而讓他渾身都熱了起來,額角都出了些汗。荊寒章看到他羽睫在微微顫抖,澀聲問道:“怎么了?”晏行昱伸手抓住胸口,茫然道:“我心疾好像犯了?!?/br>之前晏行昱也對荊寒章說過這句話,那時的兩人都沒開竅,錯把心動當成心疾。荊寒章仔細端詳他的神色,喉結動了動,啞聲問他:“那你疼嗎?”晏行昱搖頭:“不疼?!?/br>荊寒章伏在他身上低低笑了起來,道:“不疼才對?!?/br>不疼就不是心疾發作。晏行昱對他動了心。這個認知讓荊寒章前所未有的滿足。荊寒章扶著晏行昱的臉側,道:“閉眼?!?/br>晏行昱聽話地閉上眼睛。荊寒章俯下身,輕輕將唇貼在晏行昱微軟的薄唇上。第65章墜落在被吻住的那一剎那,晏行昱羽睫顫抖,一把抓住了荊寒章的衣襟,手指用力到指節都在發白。荊寒章伸出舌尖抵開晏行昱緊閉的唇縫,鼻息間全是散不去的藥香。晏行昱常年飲藥,感覺身子從里到外全都是藥香,荊寒章扶著他的臉側,聽著晏行昱的心跳響徹兩人耳畔。一聲又一聲,全是荊寒章從未聽過的鮮活。荊寒章知曉這具軀殼到底有多脆弱,素日里心跳極緩,哪怕稍微動些氣都能引得心口一陣鈍痛,細細密密,雖不能殺人,但也煩人得很。荊寒章沒有在那唇上多停留,很快就強迫自己和晏行昱分開,去看晏行昱的神色。晏行昱并沒有他想象中的要犯心疾,他頭發已經散了,鋪了滿床都是,往日里淡粉的唇也被荊寒章咬出了些血色。只是吻了一會,晏行昱眸子里全是水霧,失神地盯著上方,艱難地微弱喘息。荊寒章只是看了一眼,差點就沒忍住再次覆上去,最后理智作祟,讓他強行按捺住這股沖動。見晏行昱沒犯心疾,荊寒章才強繃著神情,問他:“學會了嗎?”晏行昱的手依然在死死抓著荊寒章的衣襟,聞言搖搖頭,因為他的動作,那眸中凝結的水霧凝成一滴水珠順著眼尾往下滑,飛快沒入墨發間。“沒有?!标绦嘘叛劬Χ季劢共涣?,但還是努力看著荊寒章,道,“殿下再教我?!?/br>荊寒章:“……”荊寒章狂妄自大,好為人師,聽到這句話理智的弦頓時崩了。繼續教。荊寒章完全忘記了晏行昱有多聰明,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教,最后還是魚息過來不耐煩地踢門送藥,他才依依不舍地將晏行昱放開。魚息不知是對荊寒章還是對晏行昱有意見,臉上的神情活不像是個妙手回春的神醫,反倒像個狠辣無情的劊子手。他不耐煩地將藥碗往桌子上一扔,對荊寒章冷冷道:“你如果不想他早點死,最好別碰他?!?/br>荊寒章在晏行昱面前總是動不動就臉紅,但對著其他人卻依舊趾高氣昂,他哼了一聲:“要你管我?”晏行昱被親得手軟腳軟,心口的急跳到現在還沒緩過來,他像是沒聽到魚息的話,坐在那安安靜靜地喝藥,眼睛輕輕一眨,懸掛在羽睫上的水珠直接順著臉頰滾了下來。魚息面色不善地瞪著他喝完藥,不耐道:“我為你探脈?!?/br>晏行昱點點頭,荊寒章雙手環臂在一旁盯著——好像魚息不是在給晏行昱看病,而是要謀害他。他得守著,不能讓人害他的鹿。魚息心情更差了:“你讓他出去?!?/br>他知道若是自己趕人,荊寒章肯定會喋喋不休地罵他,只好讓晏行昱開口。晏行昱點頭,對荊寒章道:“殿下不是要去忙嗎?”荊寒章知道魚息的狼子野心,一邊瞪他一邊隨口懟晏行昱道:“你殿下最該忙的就是陪你?!?/br>晏行昱一怔,耳根緩緩爬上一抹紅暈,差點把臉往藥碗里埋。魚息:“……”魚息一敲桌子,徹底怒了:“你在這里,我診不了脈!”荊寒章陰陽怪氣道:“你不是神醫嗎?神醫竟然還有診不了脈的時候?可真是稀奇?!?/br>魚息:“……”魚息陰測測看著荊寒章,話卻是對晏行昱說的:“他若不走,你晚上的藥我多加三筐苦藥?!?/br>晏行昱:“……”無妄之災直接砸到晏行昱頭上,都把他砸懵了:“???”荊寒章根本不舍得讓晏行昱吃苦藥,當即冷聲道:“我走就是,你別給他加亂七八糟的藥?!?/br>他說著,一扭頭,對著晏行昱又是那別扭的神色。“你……我午后要去帶人尋封塵舟,晚上回來……”荊寒章說著,咳了一聲,訥訥道,“再教你?!?/br>晏行昱點頭,拽著他的手晃了晃:“好,我等殿下?!?/br>荊寒章回握他的手一下,這才兔子似的跑了。魚息冷冷道:“他能教你什么?他連字都不認得?!?/br>晏行昱喝完剩下的藥,偏頭道:“教我親他?!?/br>魚息:“……”魚息一拍桌子,怒道:“他這是在哄騙你!”晏行昱皺眉:“他沒有?!?/br>“你看他剛才說的話!”魚息聲音都氣得發抖了,“把你關在這府邸里哪里都去不得,還說什么晚上回來尋你。這種話……都是男人對自己府里的侍妾說的話!他到底把你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