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
是?!?/br>晏行昱氣勢洶洶,一路上都在小聲嘀咕著::“我要生氣了,我馬上就生氣,我到了相府看到荊寒章就生氣?!?/br>拿多少塊玉哄都不成。片刻后,晏行昱沉著臉到了相府偏院,這次他沒敢拿腳踢,哪怕氣得再厲害但還是規規矩矩地推開門,慢條斯理地走了進去。“進內室我就發脾氣?!?/br>晏行昱自顧自為自己安排好發怒的時機,面如沉水推開了房門。內室中,荊寒章正靠在軟椅上,大刀闊斧地翹著腿,纖細的手指上正拿著兩顆銀子盤來盤去,姿勢十分愜意。晏行昱從沒想到自己的這具身體能做出這般狂放的坐姿、這么倨傲的神情,當即呆了呆,然后怒火又增添了一層。他深吸一口氣,打算提醒一下荊寒章自己要發怒了。“殿下?!?/br>荊寒章瞧見他,將手中的銀子隨手一拋,瀟灑地接住,邊笑邊慢條斯理道:“公子回來了?!?/br>晏行昱點頭:“我要開始生氣了?!?/br>荊寒章煞有其事地阻止他:“公子先別生氣,再等一等?!?/br>晏行昱很有規矩,也很好講話,聞言就先不生氣了,還乖乖地問:“好,等什么?”荊寒章認真地說:“讓你殿下有個將功補過的機會?!?/br>晏行昱皺眉,知道荊寒章定會用銀子賄賂他,他有些不開心,低聲道:“我不要銀子,殿下別想拿銀子哄我?!?/br>“不拿銀子哄你,但我們得講理對不對?”向來恣睢不羈的七殿下有朝一日竟然也要講道理,若是旁人在這里,肯定能驚掉下巴。晏行昱說:“講什么道理?”荊寒章懶洋洋地晃蕩著終于能動的腿,伸出一根如瓷玉似的手指,道:“一,你雙腿能動之事,至始至終都沒告訴過我,對嗎?”晏行昱點頭:“是?!?/br>“二,我踹人是因為那人覬覦你,這是替你出頭。對嗎?”晏行昱想了想,那常蕭的確覬覦他的銀子,荊寒章替他出頭也沒什么不對。“是?!?/br>“三……”荊寒章抬腳將一旁放置著的箱子踢開,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銀子,瞧著足足有上千兩。晏行昱一愣,愕然看著。荊寒章手指輕輕支著下頜,似笑非笑道:“你殿下給你贏回來這么多銀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br>晏行昱:“……”荊寒章伸著三個手指:“一二三,再加上我并非有意踢人,這么多緣由可能讓你消氣?——嘖,你這手怎么這么嫩?”荊寒章小聲嘀咕著把手放下了,還塞到了袖子里,眼不見心為凈。晏行昱被他有條有理的話說懵了:“可是……”荊寒章道:“再說了,那個魚神醫已經當街為你解了圍,圣上不會怪罪你欺君的?!?/br>晏行昱仔細想了想,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沒有理由生荊寒章的氣,畢竟他雙腿之事從一開始荊寒章都是不知情的。“好、好吧?!标绦嘘劈c點頭,“那我不生氣了?!?/br>一本正經哄騙他的荊寒章:“……”他差點笑出來。荊寒章自認已經有些了解晏行昱了,自從當街踹人后心中一直都在忐忑,擔心這個蛇蝎美人會不聽自己的解釋就直接記恨他。沒想到,他竟然這么輕易相信自己,還認真地說不生氣了。沒想到這么順利的荊寒章嘆了一口氣,覺得這小美人狠是狠,但耳根子還是太軟,往后指不定是要吃虧的。荊寒章在心中哼了一聲,想:“那本殿下往后就護著他吧,就護一點點?!?/br>他還在胡思亂想,阿滿已經端著藥走了過來,藥味撲鼻,比前幾日的都要難喝。荊寒章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晏行昱嗅了嗅藥味,臉色也變了。“魚息呢?”阿滿將藥遞給荊寒章,道:“魚神醫不眠不休兩日從南疆快馬趕來,回來后隨手寫了個方子讓我煎給公子喝,然后去尋了個客房睡覺了。還說……”晏行昱心臟狂跳:“還說什么?”阿滿小心翼翼道:“還說等他睡醒了,再和你算賬?!?/br>晏行昱:“……”晏行昱瞪著那藥,臉上罕見地有些驚慌。荊寒章一時間不知該不該喝:“怎么了?”難道這藥里有毒?晏行昱已經對荊寒章有了些信任,也沒隱瞞:“我歸京后怕圣上的人瞧出我雙腿已痊愈,用銀針封住了腿上的xue位?!?/br>荊寒章愣了愣,怪不得前兩次互換時,那腿是沒有絲毫感覺的,敢情是用了銀針封xue。荊寒章有些牙疼,以針封xue,晏行昱對自己還真是狠。“然后呢?”“魚息看出來了?!标绦嘘啪谷挥行┖ε?,他無意識地拽著荊寒章的袖角晃了晃,“他定是看出來了,否則不會放這兩味藥?!?/br>荊寒章被他這個姿勢拽得有些出神。幼時他曾經遇到過一個孩子,害怕時也是這么拽他的。眼底好像也有淚痣來著,只不過……就在這時,趙伯快步跑過來通稟。“少爺,有貴客來了?!?/br>他剛說完,就看到了“七殿下”,嚇得連忙行禮。荊寒章已經飛快把腿放下來了,盡職盡責當個癱子,他和晏行昱對視一眼,挑眉道:“相府就算來了貴客,也不該我去迎接吧?”趙伯道:“是宮中林太傅,說是要尋少爺……和剛來府上的那位神醫?!?/br>第26章太傅荊寒章:我要生氣了??!兩人對視一眼,荊寒章道:“神醫長途奔波,現在正在休息,不便見客,還是讓林太傅改日再來吧?!?/br>趙伯有些苦惱:“已將這個和林太傅說了,但他卻執意留在相府,說是要等神醫醒?!?/br>荊寒章和晏行昱面面相覷。趙伯道:“老爺已過去前廳待客了,要少爺也過去一趟?!?/br>荊寒章蹙眉,道:“好,等會我就過去?!?/br>趙伯這才走了。晏行昱道:“林太傅身患舊疾?”“嗯?!鼻G寒章心不在焉地屈指敲著輪椅扶手,“據說他當年為了我父皇擋了一支暗箭,險些射中心脈,自那之后身體一直不好。此番神醫入京,他恐怕也有請神醫醫治的打算?!?/br>他說著,抬眸狐疑地看著晏行昱:“你和魚息是舊相識?”晏行昱點頭:“我還小時,他在寒若寺的山腳采藥,誤吃了一棵毒草,我救了他?!?/br>荊寒章狐疑道:“你救的?怎么救的?”晏行昱滿臉人畜無害,溫聲說:“嗯,我灌了他半缸香灰水,讓他把那毒草吐出來了?!?/br>荊寒章:“……”荊寒章唇角抽動,你到底是救他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