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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來這一趟,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要出動軍隊的事,絕對不是什么小事,何況林大小姐剛跟謝督軍定了親,要是能在謝家掛上號,將來這就是數不盡的好處!“這兩位……是予安的朋友吧?真是看著就年輕有為……”謝溫丞還穿著那身月白的明錦長袍,謝淼是直接穿著軍裝趕過來的,便是傻子也猜得出他二人身份不低,林瓊玉這一句便是□□的搭訕了。可惜兩個人都不打算搭理。唐振看不下去,開口道:“謝三爺,謝都督,請過來坐吧!”林瓊玉聽見“謝三爺”三個字便有些怵了,奉城謝三爺的名聲實在是不怎么美好。可怎么感覺這位謝三爺看她的眼神不太對?她好像……沒得罪過這么個大人物吧?5-8唐念覺得這樣燒腦又鬧心的靈異世界不適合他,真的。夏明柏夫婦是鬧不出什么大事的,兩人被謝淼關了起來,理由是協助調查,實際上也只是為了讓這兩人消停一會兒不能妨礙他們完成任務。唐柔尸骨未寒,林淑言下落不明,林瓊華昏迷不醒,方姨太神志不清,剩下林艷言還是個非人非鬼的,林家這一家子完美詮釋了什么叫做悲慘世界。但是世界有點太過于悲慘了。事情有點控制不住,唐老爺子第二天一早就知道了林家的慘劇,險些氣血攻心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心急火燎的唐振要留在林家處理meimei的后事,擔心老爺子憋不住氣兒,趕忙讓唐予誠帶著唐念回了唐家,不管怎么樣,唐柔的事情是瞞不住的,先把事情說明一下,總不這樣突然受刺激來的好。謝淼拎走了夏家兩個麻煩,自覺帶人去調查林淑言的下落。這讓唐念對他的智商有所改觀,果然是身經百戰的老油條了,該裝13的時候絲毫沒在怕的。謝溫丞明面上是跟著謝淼一起出現的,最后卻跟著唐念一起離開,美其名曰看望唐老爺子。唐念走在他身邊的時候想,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以這樣平和合作的關系和對方相處。以前兩個人都披著不只一層馬甲,從相識的第一天就是帶著目的來的。唐念靠近他是為了完成任務,對他來說,任務世界就是一個有趣的游戲,他可以在游戲里隨意展現出各種自己,不必擔心別人會對他有什么這樣那樣的看法,因為他知道,那些只是游戲,一個短暫的可以終止的游戲。游戲里的人物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除了“陸廷深”。竟然到現在還沒有忘記這個名字,可以說很深刻了。這人追了他一路,甚至連這次“歷練”也是對方的手筆,他是真的想要他留下,而不是成為無休無止的任務世界里一顆不知名姓的流星。而恰好的是,唐念對于所謂的“現實世界”,也沒抱有任何的向往。其實喜歡他一下也不是不行。謝溫丞帶著唐念走向展讓開過來的車子里,唐念十分自然地跟著他坐過去,竟然沒有意識到自己上了誰家的車。謝溫丞眼神幽暗,骨子里的欲望讓他有一種想把人藏起來的沖動。可惜,這次不行。謝溫丞克制道:“你應該猜到了,林艷言就是我們的目標?,F在不確定她的攻擊性最好不要貿然動手,至于更加詳細的資料,我會讓展讓拿給你?!?/br>展讓一邊開車一邊透過鏡子往后看了一眼,道:“是,三爺?!?/br>唐念安靜地坐在他身邊,不說話的時候那雙天生嫵媚的桃花眼就總是顯得過分乖巧。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謝溫丞偏頭看他,語氣放輕:“不用太擔心,也不要為了任務冒險,沒有什么比你更重要?!?/br>唐念還是頭一次在面對任務的時候被旁人這樣照顧,說好了讓自己過來歷練,還是眼巴巴的跟過來保駕護航,所有事情都為他安排好了,所以這一趟真的就只是為了讓他體驗一把全息真人懸疑片的嗎?他有些想笑,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來。這可真是……很……很……算了。他想太陽。想做點什么惹旁邊這個男人也失態一回。唐念低低嗤笑一聲,故意斜靠到他身邊,一手從后面攀在他右肩膀上撐著半個身體,湊到謝溫丞耳邊道:“你這么費盡心思幫我,想要什么,嗯?”他叫:“陸先生?唔,孟叔叔?……老公?”認真的謝大佬猝不及防被他一個氣音挑撥得潰不成軍。接著便受到了甜蜜暴風三連擊,理智瞬間碎成齏粉。大腦跟不上身體節奏,想也不想地把人壓在了后座上,他臉色蒼白,眼睛卻紅的嚇人,身上的寒氣隔著厚重的風衣散發出來,凍得唐念頭皮發麻。“你的體溫……”唐念正想詢問,胸口處突然傳來一陣灼痛。不是烈火焚心的那種灼痛,而是像心口被塞進了一顆極寒冷的冰石頭,把血液都凍結了起來。令人窒息。“唔……”他這悶哼一聲,謝溫丞便丟盔棄甲,他猛地閉上眼睛,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撐在唐念身旁的兩只手臂隱隱發抖。“三爺!藥!”謝溫丞全副精力都放在唐念身上,根本聽不到旁人說話。展讓見狀不妙停了車,探著身子在謝溫丞衣服口袋里找藥,他能碰到的只有左邊口袋,里面只有一支打火機,展讓試圖去撈,奈何口袋被壓在那兩人之間,展讓一時間也犯難。他只能努力喊話,試圖讓謝溫丞收回一點神志,至少能夠想起來他還有藥。唐念剛開始痛的不能呼吸,然而當謝溫丞閉上眼睛試圖控制自己的時候,他的心口處也漸漸回溫,唐念聽見展讓一直讓謝溫丞吃藥,情急之下他顧不上問是什么藥,在自己勉強能夠行動之后,急忙問道:“藥在哪里?”展讓急道:“右邊口袋!”唐念將手伸進謝溫丞右邊口袋,摸到一個用布包著的東西,他沒時間猶豫直接掏了出來。“眼鏡?”很復古的金屬折疊眼鏡。唐念只能再去摸口袋,這次右邊口袋也空了。展讓也慌了。唐念一邊在謝溫丞身上一通亂找,一邊問他:“喂,你把藥放在哪里了?”謝溫丞能看見唐念在跟他說話,卻聽不到他在說什么,他的耳邊盡是聒噪的尖叫聲、哭聲,還有尖銳的笑聲。好煩。閉嘴。謝溫丞倒在唐念身上,側著腦袋埋進他頸側,像是要把自己藏起來,“別吵……”他無意識的囈語不像清醒時那樣冷,模糊的聲線給他的聲音打上了百萬柔焦。就像撒嬌一樣。唐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