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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了!翻來想去其實盡是點兒沒什么營養的對話,但我總是想著想著就樂了。我自己沒太意識到,媳婦兒看了我一眼問我想什么呢,樂成這樣。我說沒什么。然后我倆繼續各自沉默著。他突然特神的說了一句:“你是不是想起來以前你們系那女生說我像高中生的事兒了?!?/br>還真讓他猜著了。我看著他支著下巴看向窗外的側臉,依然是當年的樣子,好像這么多年一點兒都沒變過?;秀遍g讓我覺得他沒長大,我也沒長大,他還在這兒,我倆一直在這兒,我剛下課,在校門口賣rou夾饃的小攤兒前找到他,說:“走,帶你吃毛血旺去?!?/br>后來菜上來了,吃飯的時候他很明顯想把青椒挑出去,最后頓了頓了又放進了嘴里。一頓飯下來居然一個食兒都沒挑,這絕對是空前絕后史無前例第一次。他一直在揀自己以前從來不吃的東西吃,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以往青椒rou絲這道菜我倆分工很明確,rou是他的,青椒是我的。后來我看不下去把那盤青椒全倒垃圾桶了,我說行了別吃了。他辣的臉蛋兒鼻子嘴全是紅的,眼睫毛上都沾了淚,還頂嘴說:“以前我不吃你生氣,現在我吃了你還生氣!”我覺得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他一天不氣我心里就不舒服。我說:“沒人讓你這樣吃,稍微吃點兒營養均衡就行了?!?/br>他眼睛還紅著,我給他倒了杯水逼著他喝了。鬧完以后他就痛快了,乖乖坐著看我吃飯沒再找事兒。其實他每次無理取鬧完自己心里都門兒清。我問他:“飽了嗎,給你要個酒釀小湯圓?!?/br>他紅著眼睛搖頭說飽了。我估計他也飽了,今天確實吃夠數了,再吃得撐了。我沒忍住感慨說:“你要每頓飯都表現這么好我得省多少心呢?!?/br>本以為他又得跟我軸,說什么“分都分了你少管我”之類的。結果他看了我一會兒,小聲說:“可以啊,我以后都能表現這么好?!?/br>我被這句話狠狠燙了一下。看著他依然有點兒濕潤的眼睛,我意識到我這輩子可能注定得被他吃的死死的。他太知道我的軟肋在哪兒了,知道怎么讓我心疼,知道怎么惹我發火,也知道怎么讓我拿他沒脾氣。第57章沒愛過的人最近沒發生什么值得一說的,所以不知道可以寫些什么。那天吃完飯后我們稍微聊了一會兒,也沒什么可提的。他問我現在住哪里,我說朋友那兒,他說過兩天把東西收拾好了就把房子還我。我說不用,你住著就行。中間他提了一嘴說他大學時創立的那個性少數平權社團邀請他明年3月去參加一個社團辦的講座。我想起來當年我也參加過他們社團舉辦的活動,很多人都以為我也是那個社團的,其實我根本不是他們學校的學生。他當時還抱怨過我把他們社團的風氣攪和亂了,說好多申請入社的妹子都是為了來看我的。我說:“這能怪我么,怎么著你們社團還歧視臉長的好的???”他白我一眼說:“您甭自戀了成么?!?/br>他欺負我大學的時候比他低兩級總逼我叫他學長,丫還小我兩歲呢,我說你叫我老公我就叫你學長。最后算打了個平手吧,總之結果就是他從來沒叫過我老公,我也沒叫過他學長。我經常跟他說我愛你,發短信的時候,打電話的時候,還有做的時候,有時候會覺得很苦惱,要怎么才能把那種一切語言和行動都無法描述的感情傳遞給他。我想讓他感受到的那份感情是沉重的,肅穆的,不那么美好的,甚至是有些痛苦的,或許很自私,但我想讓他知道。他不愛說rou麻的話,也很少回應我,只有那么幾次爭吵后做狠了的時候,我問他愛我么愛我么,他抱著我的脖子輕輕嗯過一聲,也分不清到底是在回應我還是只是在喘。那天吃完飯媳婦兒有點兒感性,情緒并不是很好,聊到最后的時候他突然說:“如果有天你遇到下一個人,希望那個人是個從來沒愛過的人?!?/br>我想我大概能理解他的話是什么意思,因為他以前說過,只有從來沒愛過的人,才敢好好愛別人。分開的時候他往東我往西,坐在車里抽了很久的煙,看著后視鏡里他的車漸漸遠去直到再也看不見,有種靈魂抽離的感覺。想起他剛說的希望我遇到的下一個人,又覺得有點好笑,如果那些想好好傳遞給他的感情他有感受到一點,他就應該明白我這輩子大概遇不到下一個人。第58章夜里無星今天和燁姐吃飯,聊起了以前的事兒,陡然被拉進了很遙遠的回憶里。那時我的生命里還沒有媳婦兒,陪在我身邊的還是另一個人。然而有關那個人的畫面始終是我記憶里一張邊緣泛黃的黑白照片,無論怎么回憶都不再覺得真切,有時甚至會懷疑關于她的一切只是我夢過的一部默片。這是我和另一個人的故事,或許也該說是我一個人的故事。與媳婦兒無關,寫給自己看看,諸位可以跳過不看。在媳婦兒之前我交過兩個女朋友,都比我大。第一個是初中的時候,我追的她,第二個是高中的時候,對方追的我。她們在有些方面很相似,都是那種成熟溫柔的類型。媳婦兒問我是不是有戀母情結,我說我要是有戀母情結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說回正題,對我影響最大的是剛上初中時遇到的那個人,大我三歲。那年燁姐她們家發生了一些變故,可以說是一夜間消失不見,對于當時的我來說,比起自己家,燁姐家可能更像一個可以被稱之為家的地方。而那個家忽然沒有了,我是唯一被留下的人。這本是理所當然的事兒,只是我當時年齡還小,所以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叛逆期也比別人更夸張一些。那時我不愿意回家,常待的有兩個地方——游戲廳和籃球場。白天上課,下課就請一群朋友去游戲廳打街機,打到晚上八、九點,大多數人都被爸媽催著回了,我就再轉戰籃球場,和技校那群人打到十一、二點才回去睡覺。那時打完球回家的路上經常能看到一個喝得爛醉的女生。有一天我打球回來又看到她扶著路邊的電線桿子吐得昏天黑地,身上還穿著附近一高中的校服。當時站那兒猶豫了幾分鐘,走過去把我手里喝一半的礦泉水遞給她了,本意是讓她洗洗臉,因為她吐得實在太臟了。結果她含糊不清說了聲謝謝直接咕咚咕咚地把水喝了。我特么當場懵了。喝完她嘟嘟囔囔地說了聲太難受了。我本能地接了句難受你還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