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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鈴鐺”。這樣一來,他走動起來,就沒聲音了。肖以驀悄然來到走廊上。帝國主戰艦是一艘龐然巨物。若是降臨,甚至一顆小行星也無法全部容納。這樣大的飛船,是完全在太空中被機器智能組裝的,完全運行起來,堪比宇宙中的巨大方舟,可以容納數萬人的軍團、與足夠數十年的補給。即使遇到任何情況,都能夠毫無障礙的通行和生存下去。肖以驀出來的地方,是戰艦的中心。向左不遠處,有一扇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他不知道自己睡過去多久,也好奇現在到了哪里。腳下不由自主走了過去,向外面看。出乎他意料之外,外面竟然就是邊境戰場。肖以驀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這樣宏大的戰場場面。無盡深色的宇宙中,只有極遠處茫茫星光點綴,是黑色幕布上偶然閃現的鉆石,熠熠生輝,轉瞬間卻被連綿不絕的炮火奪走所有矚目。遮天蔽日的艦船猶如飛梭,在新的畫布織就血與火的浮屠。目光所至的極限之處,盡是星球間熊熊燃起的戰火硝煙。燃燒與咆哮、與沸騰。是灼然的烈焰、沸燒的巖漿,火山噴發、山火霹靂,在人世間席卷一切、摧毀所有。戰場之上,死神揮舞鐮刀、恣意收割,眨眼間生靈涂炭、星座亦鍍染一層朦朧血色。Omega情不自禁瞪大眼睛,卻視野變幻,不知不覺中尋覓到一抹極顯眼的白色。是謝臨聿的機甲。大天使手持長劍,于萬眾仰望之處,轟然降落!“轟?。?!”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卻在真空環境中消弭無蹤,唯有震蕩沖擊在一瞬間劇烈波蕩,將對面數十機甲一劍劈開!S級機甲可一力屠城,在這里卻不過炮灰,而謝臨聿多一分余光也未有,直接襲上另一波攻擊——竟是以一人之力,牽制半數聯邦進攻。肖以驀心臟隨之怦然巨震,目眩神迷,漂亮眼睛里流露出幾分絢爛神采。這是他的Alpha。是不久之前,還與他傾盡纏綿的愛人。他說他愛他。想要見到謝臨聿的心情,此時占據了最高點。但隔著艦船、隔著遙遠距離,謝臨聿看不到他,或許甚至不知道他悄悄溜出來了,正在偷看他。肖以驀咬住下唇,小酒窩變淺了,有點像新月的弧度。他想了想,又想了想,可還是忍不住,趴在艙玻璃上,目不轉睛著看。而同時,他也有擔憂。畢竟是戰場,畢竟是在意的人。無論對方有多么強大,還是想要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這是情之所至、最自然最簡單的質樸愿望。“轟?。?!”墜落的戰艦像流星飛逝,無邊無際的空間中,大天使急速折回,當機立斷斬落一架近身的機甲,然后以rou眼難辨的速度,當空一劍!再度逼退靠近的數十架機甲。旁邊專屬軍團的紅色機甲隨即上前,配合默契,將整座艦隊打散。然而,機甲越來越多,并目的明確,紛紛沖著謝臨聿的方向。肖以驀心臟提到嗓子眼,就在此時,黑貓悄然蹲在他的腳邊,輕輕一躍,攀進他懷里,金色眼眸卻沒看他,而是盯著他戴在手腕上的那只銀手環。不知何時,銀手環在微微發熱。肖以驀卻沒注意,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外面,放在謝臨聿身上。他全神貫注、屏氣凝神,大天使如若無人之境,一次又一次擊退攻上來的敵軍。一次又一次。而后,圍攻上來的機甲接收到新的命令,于半空中駐足停留,隱隱圍成一張大網。他忽然有不好的預感。數架紅色機甲護衛在周圍,倍數增加的聯邦機甲卻組成奇異方陣——肖以驀于戰場是外行,但此時此刻,他也看得出來,這是專門對付謝臨聿的戰術。聯邦處心積慮,謀劃十幾年才重新發動戰爭,必然是有自認的萬全之策,能夠至少阻攔皇帝一二。肖以驀已提起所有精力,無暇旁顧。突然,手腕上的銀手環,燙了他一下。“嘶!”Omega忍不住顫動,低頭看去,銀手環在發熱,溫度也在不斷提升。他幾乎沒法承受。想摘下來,卻卡住了,怎么也弄不掉。隨著他的動作,黑貓也因此落地,它同樣極為專注盯著肖以驀,看他究竟是什么反應。肖以驀擰眉,他忍著難以忍受的燙意,竭力想摘掉銀手環,可那東西現在卻像長在他身上似得,牢牢套著他的手腕。隨著時間的點滴,竟還有將熱量傳導、向上臂乃至頭部發展的趨勢。他開始渾身發熱。從手腕開始,皮膚泛起大片的紅色。與此同時,淡淡的、終于被他聞到的玫瑰芳香彌漫,充斥著四下的空間內。很像是Omega的忄青動。可這里是軍艦,大部分士兵都是Alpha。肖以驀突兀意識到哪里不對,他當機立斷,打算回到謝臨聿的艙室。就在他挪動腳步之前,他下意識回頭又看了一眼。他想再看一眼外面的謝臨聿。然后,他看到無數機甲飛蛾撲火,層層疊疊、密密麻麻,不計一切代價沖上前——轟然自爆!肖以驀心上劇震,突如其來涌上一陣心悸。就在這一瞬間,銀手環散發一陣柔光,黑貓找到機會,猛地跳起,在肖以驀的注視下,一躍而入。眼前猛地一花。他突然看到了戰場。準確的說,是他突然進入到戰場之上、謝臨聿的視角。好似他就坐在謝臨聿身邊,坐在謝臨聿的機甲里,與他一起面對。他看到無數機甲飛撲上來,以悍不畏死、不擇手段的氣勢,密集如蝗蟲、遮擋住所有視線;他看到炮火喧囂、硝煙彌漫,又在宇宙無窮盡的擴散中化為煙塵逝去;他看到生與死、戰與逃、星球與戰艦……然后他看到了自己。他看到龐大巨大的主戰艦上一扇小小的外窗,Omega的小腦袋靠在那里,不知具體。肖以驀愕然。這是精神世界的命題,他不理解。這與上次在軍部監獄,謝臨聿引領他進入自己的領域不同,那時他只是一個過客,是偶然越出森林的小鹿、被引入古老城堡?,F在,他卻像是真正鏈接到核心,直接深入內部,與謝臨聿合二為一,更有種彼此融入、毫無二體的感覺。但是,這一次感覺實在不同。他絲毫沒有被排斥的感覺,反而像魚兒入水、鳥兒飛上天空,別有一種真正的、自由自在的愉悅舒適。就好像本該如此,一直以來都在等候這一刻——當這一刻終于來臨、終于到達,他情不自禁,無意識舒展精神與內心,同時察覺到另一個意識。是謝臨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