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桉的碎片呼嘯著從他腦海閃過,比賽后的擁抱、月色下的初吻、燈河上的夢想、還有煙火聲中的淺吻和歇斯底里的吶喊,一幀幀、一幕幕,全都是他喜歡的人、全都是他喜歡的樣子……秦桉借著醉意凝望著郁楠的側臉,那個像甜奶團子一樣有著漂亮側臉的小孩就這樣陪著他長大了,就像古巷外并肩成長的桉樹和石楠花,風吹雨淋一路走來,卻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彼此。而他們也一樣,度過了無數個漫漫長夜,走過了無數個春夏秋冬,在綺麗的黃昏里吵過架,也在靜謐的月色下接過吻,往后余生,他們也會一直一直在一起,去一切想去的地方,實現一切未完成的夢想。渺小的歌聲燃起了滿腔的熱血,帶著閃閃發光的青春,飛向遙遠的蒼穹。那就為了夢想和喜歡的人,去奮斗一場吧。他這樣想到。第101章完結章在路上檢票提醒在闊大的火車站一遍又一遍的循環廣播著,秦桉推著行李箱走在前面,頻頻回望身后踱著慢吞吞的步子把候車大廳走成老年公園的男朋友。他忍不下去了,只能壓著聲音威脅:“你再那樣不緊不慢的在后面晃蕩,我就要把你扛進站了?!?/br>身后的小老大爺快速倒騰幾步小碎步挪到他身邊,又賭氣似的慢了下來。嘴里還在低聲抱怨:“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能走這么慢,咱倆也不可能出門這么晚?!?/br>秦桉斜他一眼:“你還怨起我來了?昨晚不是你先招惹的我?”郁楠倔強的頂嘴:“我那叫招惹你?我上完舞蹈課讓你給我按按腿就是招惹你了?”秦桉毫不示弱:“按腿你他娘的腳丫子往我襠里踩?”他一飚臟話,聲音就會不由自主粗橫起來,惹得周圍經過的小姑娘一個哆嗦,瞪大了眼睛看過來。郁楠忍不下去了,一巴掌糊在他嘴上死死捂住,結果力道一個沒控制好,拍的秦桉兩顆門牙瞬間麻了。吵鬧間走到了檢票口不遠處,噴壺大老遠就扯著破鑼嗓子招呼:“我說你倆打情罵俏的也請注意場合好嗎?有沒有點兒素質?”一嗓子吼得郁楠一個激靈,立馬縮回手換上了一副乖巧帥氣萬人斬的笑容:“早啊,你們都到齊了呀?真對不起啊,讓你們久等了?!?/br>渾然天成的演技讓他變臉只在彈指一揮間,仿佛上一秒采取暴力手段強行讓人閉嘴的根本不是他一樣,真正的演技派,天生的好演員。秦桉見了,只能將悶在嘴里的臟字狠狠咽了回去,一臉木然的看著兩人原地表演。走到了跟前,噴壺立馬笑靨如花的貼上來:“不礙事不礙事,我們等等未來的大明星是我們的榮幸,哎半年沒見,你看你這面如冠玉清秀俊朗的小臉蛋真是越來越水靈了,剛剛大老遠看你走過來,這普普通通的一條路直接被你走成了T臺,你看你這氣質、這長腿,簡直是老天爺賞飯吃,天生的衣架子啊?!?/br>一通天花亂墜的彩虹屁吹完,郁楠臉紅的有點飄飄然,用最嬌羞的微笑懟回去最一針見血的話:“沒有沒有,你過獎了,還是你穿比基尼的樣子更適合走T臺?!?/br>噴壺:“……”秦桉一個沒繃住,短促又刻薄的冷笑了一下,對噴壺挑挑濃黑的俊眉:“接著夸啊?!?/br>“夸不動了,”噴壺灰心喪氣的敗下陣來:“不愧是隊長背后的男人,懟人太狠了,直接往人肺管子上戳?!?/br>遠處的白陶嚼著泡泡糖反騎在許夢苒的行李箱上看熱鬧,“啪”的一聲,粉紅色的泡泡碎在她嬌嫩的嘴唇上,她重新把糖卷進口腔,意味深長的朝這邊揚聲調侃:“怎么樣?吃癟了吧?你們隊長背后的男人,看著白,其實切開黑啊?!?/br>郁楠的白切黑她在追求秦桉的時候就深刻的領教到了,但此話一出,卻是別有一番意味的雙重含義,瞬間讓秦桉理解到了另一層意思。眼看著站在周圍的隊友們目光里飄起疑惑的小問號,他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追問前就直接將一眾的好奇心扼殺在了搖籃里,不耐煩地催促:“人齊了嗎?齊了趕緊檢票進站了,有話上車再聊,別在這磨磨唧唧的擋道?!?/br>說罷,毫不客氣的把自家不讓人省心的隊員們一個個拎起來踹進檢票口。高鐵很快就呼嘯著進站了,在穩穩當當停下來之前,秦桉惦記著郁楠跟校泳隊的車票沒有買到同一節車廂,便湊到他耳朵邊小聲安慰:“等等我,一會兒上車查完票我就把你換過來,我幫你揉腰?!?/br>被噴壺一耳朵聽到,警惕而狐疑的問:“你這個見色忘義的,又想賣你哪個隊友了?”“賣你,”秦桉想也沒想張口就答,在對方準備痛心疾首的擠出幾滴根本不存在的眼淚之前,補了一句:“把你賣給你女神?!?/br>“好嘞!”噴壺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還賤兮兮的沖郁楠擠眉弄眼:“哎我說睡美人,你倒是多吃點兒啊,你看你這腰這么細,哪禁得住這種壯的跟公狗似的人折騰啊?!?/br>郁楠只是禮貌的沖他揚起一個不勞您費心的微笑,接著故意用他剛巧能聽清的音量轉頭對秦桉吹枕邊風:“不然我還是跟小喇叭換吧,小喇叭知道的八卦比較多,適合陪女孩子聊天?!?/br>噴壺立馬萎了,哭嚎著認錯。等查完車票換好座位,郁楠貼著秦桉坐好,羽絨服半敞著,讓他的手偷偷從腰側探進來輕輕揉捏,兩人各自塞著耳機,一個在手機app上背英語單詞,一個看世界錦標賽的混合泳比賽,沒有聊天,沒有多余的眼神交流,卻顯得無比契合。100個單詞還沒等刷完,郁楠就腦袋一歪,靠在秦桉堅實的肩膀昏昏沉沉睡過去。今年的賽場是那年夏天秦桉錯失了一塊金牌的賽場,因此在單項比賽的前一天晚上,郁楠卻顯得比秦桉還要緊張,吃過晚飯,兩人順著回酒店的小路慢慢走著,原本高挑的身形被昏暗的路燈拉得更加頎長。“明天你就比賽了,”郁楠垂著頭看著地面上的兩道身影,已經忘了這是今天第幾遍重復這句話了。黑羽般的睫毛在他雪峰似的鼻梁上投下一抹黑漆漆的剪影,盡管遮住了他的眼睛,但秦桉卻知道,他的眼神一定是緊張卻又期待的。“我知道,你已經快提醒我八百遍了,”秦桉笑著安慰他:“你不用緊張,我這個人沒什么優點,就是性子又倔又橫,凡是屬于我的東西,我絕不會讓別人搶走,所以去年夏天我丟在這里的東西,明天我一定會討回來的?!?/br>“你會相信我的吧?”他追問一句,刀鋒般帶著攻擊性的鳳眸在夜幕里閃著耀眼的光,那瞳仁深處呼之欲出的是在他的領域、特屬于他的、咄咄逼人卻又桀驁張揚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