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過他的視線。

“一般了解，給我點機會，還可以更了解?！?/br>
何旭笑著搖搖頭。

“他該長大了，不能老跟在我屁股后面轉，等著我告訴他怎么做?！?/br>
封星文：“你是篤定他能出道了?！?/br>
何旭：“我篤定我們都能出道?！?/br>
封星文的手指摳住床罩的一角，用盡可能平常的語氣問：“你的‘我們’里有我嗎？”

何旭：“當然?！?/br>
封星文展顏一笑：“我的“我們”你也有你?！敝挥心?。

何旭伸出一只手：“來日方長?！?/br>
封星文回握住他：“鵬程萬里?！?/br>
何旭由于要補拍部分單人采訪，所以多留了一會兒，封星文原本是準備等他的，無奈經濟公司另有安排。

一個小時后，夜幕低垂，何旭拖著行李箱去和外面的經紀人林博會合，剛走出錄影地大門，他就聽見一道細軟的聲音在喚他。

“師哥，師哥……”

輕悠悠，飄乎乎的，跟倩女幽魂片場似的。

何旭循著聲音，走到了蹲守已久的小粉絲面前。

“我可不記得公司給我收了個小師妹?！?/br>
小粉絲臉頰紅撲撲的，不知是不是羞出來的。

何旭掃過她衣服上的小雛鳥貼紙，說：“蔣鵬已經回去了哦?！?/br>
“我知道，”小粉絲急急地說，“我就是在等你?！?/br>
“等我？”

“嗯嗯?！?/br>
小粉絲用力點頭。

“師哥一直很照顧我們家崽崽，我替崽崽謝謝你?！?/br>
小姑娘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一張口就是崽崽。

何旭失笑：“伯母客氣了，應該的?！?/br>
小粉絲臉燥得更紅了，頭幾乎埋進了胸口，兩只手猛地向前一遞。

“孝敬你的！”

何旭看著她手中的袋子沒有馬上接過來，小粉絲以為他是不敢收，忙從里面拿出一塊炒米糖塞在嘴里，腮幫子頓時鼓得像只小松鼠。

“我吃給你看，沒毒的，是我奶奶親自做的炒米糖，可好吃了?！?/br>
何旭聽她吃得嘎嘣脆，舔了舔嘴唇，收下袋子。

“我會轉交給蔣鵬的?！?/br>
“不用了，不用了，”小粉絲連連擺手，“崽崽前兩天發博說牙有點疼，不能再吃甜的了?！?/br>
看不出來，她這個“媽”當得還挺細心。

“好了，東西我收下了，你趕緊回去吧，這里位置偏，不好叫車的，你一個女孩子呆太久不安全?！?/br>
小粉絲好奇道：“師哥你怎么知道我是一個人來的？”

何旭戲謔道：“因為要是有人陪你一起，絕不會讓你傻乎乎地站在路燈下喂蚊子，而不去對面的奶茶店里坐著等?！?/br>
小粉絲聽了氣鼓鼓地嘟起嘴，頃刻間從小松鼠變成了小青蛙。

“我是A型血，不招蚊子的！”

剛剛還是煞費苦心老母親，何旭一句話，就把她打回原形，回歸小朋友了。

何旭給林博發了條信息叫他再等一會兒，然后對小粉絲說道：“叫出租車吧，我在這陪你等車來?！?/br>
小粉絲感動之余用壯士扼腕的口吻說：“你不要對我那么好，我不會爬墻的！”

何旭顧慮到男女授受不親，忍住沒揉她的頭，含笑說：“放心，我不缺媽?！?/br>
小粉絲嘟起嘴，一面打開手機APP叫車，一面偷偷瞄著何旭，臉上愈發紅潤了。

何旭裝作沒看見，兩手插兜，望著街對面微微出神。

他們的運氣不錯，不出五分鐘，一輛出租車就停在了街邊。

小粉絲坐進車里，搖下車窗，頗為不舍地對何旭揮了揮手。

“謝謝，”她猶豫了一下，補充道，“我會叫我朋友給你投票的?！?/br>
何旭說：“下次不要一個人跑過來了?！?/br>
告別小粉絲，何旭拿起一塊炒米糖放進了嘴里，果然甜絲絲的很好吃。

偶像這個職業，收獲最多的，就是愛。

走到停車場，找到熟悉的轎車，何旭敲了敲窗玻璃，車窗應聲搖下來，露出了林博的半邊臉。

“等你很久了?！?/br>
何旭笑笑，將行李放進后備箱，而后坐上副駕。

“有什么事，說完再開吧，安全駕駛?！?/br>
林博略略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

何旭：“我想公司當初花大價錢挖你進來，不是想讓你當司機的?！?/br>
林博有時候會覺得何旭太聰明，令他很輕松的同時又很沒有成就感，比如現在。

林博嘆口氣：“本來我準備了挺多套話的，比如說公司一直很看好你，視你為重點培養對象，投入了很多資源?！?/br>
何旭：“沒事，你現在也差不多說完了?！?/br>
林博：“……”

何旭：“然后呢?！?/br>
林博無奈道：“然后我們都知道，原計劃是你先出道，后年再推出蔣鵬他們團?！?/br>
何旭懂了：“高層沒料到，我和蔣鵬都很有希望進入出道組，想提前推出蔣鵬他們團，先蹭個熱度，等蔣鵬這邊的限定一年團結束，再合流?！?/br>
林博好言好語勸導：“你本身是SOLO，和團體資源沖突不大，但是上面領導有意將你也放進團里。你也知道的，你們師兄弟組合圈了不少粉絲?！?/br>
何旭：“是怕蔣鵬一個人拖不動飛機，還是怕我畢業就跳槽?！?/br>
林博眼角一抽：“……都怕?！?/br>
何旭“哦”了一聲。

林博窺著他的臉色，問：“你怎么想？”

何旭反問：“你是我經紀人，你的建議呢？”

林博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我尊重你的想法?！?/br>
何旭側頭望向窗外的街燈，修長的手指在車窗上劃過一道弧線。

“林哥，我發現你好像對我的事情不太上心?！?/br>
林博皺眉反駁：“我要不上心，還坐在這干什么，閑得慌嗎?！?/br>
“你懂我的意思，你是我的前輩，是我事業上的管理人，你不替我規劃清楚，反而事事都要我自己考慮，那我……”

何旭頓了頓，指尖按住玻璃上的一塊污點，聲音輕而緩慢。

“為什么要和你共享利益呢?！?/br>
林博喉口一緊，竟然被一個小他十幾歲的年輕人震懾到了。

有的人像是刺猬，用尖銳的外殼保護脆弱的心靈，而何旭則恰恰相反。

他用溫柔的表象來掩飾鋒芒畢露的心。

短暫的震驚過后，林博神態變了，不再漫不經心，坐正了身子說：

“我會幫你重新擬定專屬合約?！?/br>
何旭抽出一張抽紙，擦掉手上的灰漬。

“麻煩你了?！?/br>
汽車啟動引擎，尾燈在夜色中劃出一道凌厲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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