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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忍到絕對能讓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兇尸痛苦到臣服。雨漸漸小了起來,山里起了白霧,蒸騰水汽在黑夜里將整座山都籠罩了,能見度不足兩米。頭發上有水滴進呂夕眼睛里,他眼皮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皮掀開一瞬間,他瞳孔突然顫了一下,雨已經全部停了,高大樹木枝葉偶爾滴下巨大水滴,滿世界都是白茫茫霧,仿佛迷失了方向。同樣事情好像發生過。也是這樣山林迷霧里,他也在找聊清。不同是那時候他是無助又絕望、邊哭邊喊著“師哥”,聊清那個時候還是他心目中英雄。而現在他沉默著走在山林里,知道對方方向,他也已然能夠獨自面對一切,現在聊清不過是個死了逆賊、即將受到懲罰兇尸罷了。那一年呂夕剛剛引氣入體,軟磨硬泡求著聊清帶他下山玩,沒想到途中遇見了魔修,聊清當時已是金丹修為,那魔修修為比他高上一階,聊清身上也有法寶,本來自己逃命躲避綽綽有余,但是他帶著呂夕。呂夕記得當時聊清把他藏在一個樹洞里,在他腦袋上貼滿了隱蔽氣息符箓,但那魔修十分敏銳,有所察覺,聊清就只身出去將人引開,讓呂夕在洞里等他回來不要亂動。呂夕乖乖在樹洞里足足呆了一天一夜,聊清還沒回來,然后呂夕就出去找他,一出去滿世界都是白茫茫霧,他在山林里迷失方向,但是血氣味那樣重,氣味刺鼻到讓他心冷得如跌入谷底冰窟。呂夕還撿到了聊清頭上發帶,他記得那個發帶極品冰蠶絲料子,那是他父親給他生日禮物做衣衫用,呂夕讓裁縫師傅省下一塊,他讓繡娘好好繡了花做成了發帶,在某天玩聊清頭發時候偷偷給他綁上,但是現在發帶上全是血。絕望突如其來壓垮了呂夕,他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不顧一切開始喊聊清,他胡亂奔走,也不管什么魔修什么兇獸出沒,他覺得一切都是自己錯,如果聊清死了他就去死。后來呢?呂夕只記得自己后來生了場大病,聊清和他都受了罰,聊清被罰得很重很重。接著呂夕開始發奮修煉。我要變強,變得很強,比師哥還要強,我要好好保護他。他當時暗暗發了誓。玫瑰網,玫瑰網,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et玫瑰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請加qq群:647377658(群號)☆、第39章現大靈脈呂夕感受到球鞋吸了大量的水,每走一步都在擠水,他的腳很不舒服,渾身都不舒服。白霧阻擋不了他的腳步,雨水和鞋子都不能,聊清所在的方向就是指引,無論走到哪里都能找到。呂夕的眼睛一直看著前方,他已經感覺到和聊清的距離并不遠,幾公里左右,他跑過去只要幾分鐘的時間,呂夕把鞋子脫掉擠了擠里面的水,穿上后就朝著那個方向跑。他的速度很快,就像山林里隱蔽的動物偶爾動了枯葉,聲響偶爾傳出,但始終看不見影子。周圍的一切在他的速度之下變得模糊,他像一只在山林里奔走的鹿,又似追尋獵物的狼,他在迷霧里穿梭,茫茫的白色不可令他迷失方向,他的方向就在那里。呂夕的身體輕盈,他的腳點在枯葉與雜草上,速度快到如箭,大約過了兩分鐘,呂夕的腳尖點在一塊石頭上,他身體前傾,突然瞳孔睜大——他的腳下是萬丈深淵。大庸的羊角山之所以叫羊角山,是這里的山高,每座都像羊角,并不連綿起伏,一座座分開,相當干凈利落,每一座山高聳入云霄。如果是平常,呂夕會認真勘察地形,注意環境,但是今天他有點反常,也許是場景太過相似,他的神識不太穩定,仿佛又回到了過去不計后果的少年時代,時空在這個時段宛如重合。這一刻時光仿佛被無限拉長,呂夕的身體被重力狠狠拉下,但他感覺下落得卻十分緩慢,他甚至能看見從自己發梢里拋出的水滴的透明度,他看見白霧是一粒粒細小的水珠,天空黑而遼遠,整座山寂靜如入眠。呂夕眼睛一眨,他下意識的提氣,這才反應過來他已然沒了修為。他在下落的半空畫了一個聚靈的決,接著腳尖踩在上面,借力攀住了旁邊的一根藤蔓。呂夕往上望去,白霧遮住了盡頭,他已然離山崖很遠。他將氣覆在手掌上,緊緊拉扯著藤蔓,慢慢的往上爬。藤蔓很牢固,呂夕也不重,他很會控制力道,他在自己的手掌和腳尖上畫了決,引導著靈氣覆蓋,他仰頭看著上方,估算著到達崖頂的時間。正在這時,呂夕動作突然一窒,他的心跳加速,契約的聯系令他立刻有所感知,緊接著他眼睜睜看見山崖下跳下來了一個人。呂夕一陣恍惚,差點松開了手。呂夕睜大眼睛往下一看,霧氣好濃。什么也沒看到。“師哥……”他聽見自己的聲音細細小小,仿佛不是從自己的喉嚨里發出。緊接著他理智的松開了手,正準備往下一滑去。就在這一刻,呂夕的腰上一緊,他轉頭一看,就看見聊清手指摳住一塊山石,將他撈在懷里。他的腳尖重重一踩,縱身一躍,跳上了山崖。呂夕感受到氣流從身旁極速流過,他的頭發迎著風掉落了無數的水珠,他在霧氣里穿梭而上,他到達平地,看見聊清踩碎了一塊山石。呂夕到達崖上立刻從他懷里跳下,接著狠狠地盯著聊清。“你去哪里了!”呂夕兇巴巴的喊了一句,他望見了聊清不安的臉。準確來說,聊清的臉上是沒有表情的,但是他的眼睛在黑夜里泛著紅光,像是一只兇猛地迷路的野獸,他站在一地碎石上,垂頭看著呂夕。“讓你別回來就不回來,還真是有脾氣,一只兇尸有什么脾氣?你——”呂夕一窒,他看見聊清走過來抱住了他,聊清把腦袋垂在他肩膀上,發出了一低低的唔鳴,像極了委屈的小狗。呂夕一口氣不上不下,壓得嗓子難受,他感受到聊清在摸他的頭發,動作像是在安慰他。我有什么可安慰的?呂夕心里冷冷的想著,他想著你現在這樣乖這樣委屈巴拉也沒用,我必須要找個辦法制服你、懲罰你!他在腦海里搜索了一通,居然沒有找到合適的辦法。“回去?!眳蜗τ檬终仆那宓男乜谳p輕一推,就把聊清推開了,他板著臉下令,但是聊清一動不動。他非但不跟著呂夕走,還過來拉他的手。“你怎么回事?”呂夕皺著眉說,“要血回去再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