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賭上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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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徐揚已經被Cherise的人接應著逃出軍區,馬不停蹄趕向大部隊。 “老板,我被溫筠發現了,他實在是太敏感?!毙鞊P不敢看Cherise的眼睛,目光游移,僵硬地站在門口小聲報告,又是膽怯道“請您懲罰我?!?/br> Cherise早已壓不住滿心怒火,可又覺得跟這蠢貨發火已然是沒有必要。他閉了閉雙眼,疲憊地按了按抽痛的額角,壓抑著翻涌的焦躁冷淡道:“你的失誤還放跑了溫清影,拿什么還?行了,以后再收拾你。放出消息,就說我明天要去D市小白樓取新型毒品的配方,溫筠一定會來?!?/br> 徐揚聽著Cherise狠戾的語氣暗自心驚,明天怕是有場硬仗要打。 軍醫院的病房外溫筠聽著部下的報告,飛快地思考著。他轉過身透過并不清晰的玻璃看著病房內那個瘦削脆弱的身影,目光輕輕描繪著溫清影的輪廓,像是將他當作一件藝術品,細細欣賞,藏在心上。 將他弟弟傷成這樣的毒梟定是不能放過,可為什么那么巧會被他們截獲這個消息呢?很大概率這消息是對方故意放出引誘軍方上鉤。 溫筠站在走廊的陰影處,神情隱沒在黑暗中令人琢磨不透,放空的目光又是沉沉落在溫清影由于輸液而承受不住泛著青紫的蒼白手背上。眸光一凝,像是做了什么決定,毫無留戀地大步走向出口,凜然向身旁跟隨的部下命令道:“準備一支小隊兩小時后跟我出發去小白樓,找親信,不能有不明底細或是參軍四年以下的人?!睖伢揞D了頓,漠然道:“這軍區內怕是也不干凈了?!?/br> 部下茫然地回味長官最后那意味深長的言語,一時間不敢出聲,離開時不知是誰的嘆息輕巧又沉重地消散在深夜冷清的迷霧之中。 黎明時分,朝陽在遠方地平線處探出腦袋肆意窺伺著山路上兩輛全速前進的越野車,化作一線明黃色的鋒芒割裂寧靜的黑暗,帶著他們往遠處藏著陷阱的光明奔去。 希望裹挾著陰寒叫醒了沉沉睡著的少年,溫清影艱難地睜開充斥著澀意的雙眼,嗓子干得麻木,腹部傷口的疼痛叫囂著不讓他繼續陷入并不舒適卻也不可多得的昏睡。咬牙探出身子按了呼叫鈴,溫清影落寞地看著空曠的病房,這里沒有哥哥停留過的痕跡。他半垂著眼久違地感到一絲委屈,說不清道不明的脆弱感突然整個吞沒了他。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見到哥哥,也許是因為疼痛太過肆虐而他無處傾訴,也許是妄圖被好好疼愛的時刻沒有人陪伴在身側,他突然就紅了眼眶。 明明沒有人陪伴過他,這二十年來他一直沒有被寵愛過,日復一日的訓練,每一次病痛受傷都是一個人咬牙度過。沒有人,從沒有人能在他痛到渾身發抖時安慰過他,他只能環抱住自己捱過一個個漫長黑夜,與沒頂的痛苦作伴,沒有人愛他,他也不覺得自己值得被愛。 然而從危機四伏的戰場回來,被溫筠撫摸過的地方冒著陣陣酸楚,讓他此時此刻面對空無一人的病房變得敏感脆弱。他竭力壓制著想要流淚的沖動,死死扣著手指上未愈合的傷口,期待疼痛能給予他堅強的資本。 護士推門進來的時候身后跟著溫筠隊里的人,溫筠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發問:“哥......首長去哪里了?” 那人怔愣一瞬,支支吾吾不肯說。 溫清影皺著眉,腦中出現了無數種可能,焦躁地重復道:“他到底去哪了?你最好告訴我,你應該知道我的能力?!?/br> 那人猶豫著將溫筠的作戰計劃告訴了溫清影。溫清影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Cherise本身就是一個制毒師,他還沒來得及將這個情報告訴溫筠,Cherise不可能去拿什么配方,因為配方都是他自己研制,Cherise這樣一個溫文爾雅并不兇惡的人幾乎像是個值得尊敬的紳士,能夠讓他被那么多人信服,只是因為配方是他自己研究而成,沒有任何其他獲取途徑! 溫清影一陣懊惱,紅著眼拔掉了針頭,也不管血流不止的手背,踉踉蹌蹌就撐起身子往外走。 “你們被騙了,趕緊聯系首長,Cherise所有配方都是他自己研制,他放出這個消息一定是引誘你們過去。溫筠他不知道嗎?這么明顯的陷阱!”說到這里,溫清影頓了頓,意識到,溫筠應該是知道的,只是為了捕獲Cherise,即使是陷阱也必須去了。 “聯系不上首長!通訊被截斷了!” 溫清影摁著灼痛的傷口,叫來護士給自己打止痛,咬牙道:“Cherise隨身攜帶信號屏蔽裝置,咳咳......他們應該是已經到Cherise附近了,趕緊備車,我要過去?!?/br> 部下不敢違抗這位編外殺手的指令,護送他上了車。 溫清影已經兩天沒有進食,眼前發黑,胃部抽搐伴隨著反胃感讓他幾乎撐不住自己的動作,抖著手將剛剛從護士那帶出來的葡萄糖注射進身體,又用繃帶將腹部傷口纏的更牢避免動作間傷口撕裂。他纏繃帶并不溫柔,為了裹緊對自己下極重,司機在一旁看著副駕駛上的人自虐似的纏著繃帶,不忍再聽他壓抑的抽氣聲。 溫清影死死咬著牙,口腔一片血腥味,他知道剛才的幾步路已經讓傷口撕裂,所以不得不再纏一層避免二次傷害。他等待著剛才的止痛藥起作用,閉目忍受著胃里翻江倒海的反胃感,控制不住地擔心溫筠的情況。 哥哥是他的命,賭上他的一切也不會讓哥哥出事。 昏沉間已經到了小白樓,溫清影幾乎站立不穩,扶住墻慢慢挪進了樓內,止痛藥已經發揮了藥效,他不再被失血后的三倍痛覺反噬困擾,然而大量失血的眩暈感還是讓他招架不住地彎了背脊,扶著墻慢慢上了樓。 模糊的視線里出現了一隊穿著制服的士兵,溫清影穩了穩心神,竭力挺直了身體掩住搖搖欲墜的身體狀況,穿過樓梯看見了Cherise。 Cherise正舉著針筒抵著溫筠的脖子,見溫清影出現,控制不住地大笑起來:“你還是來了啊。我的,Diana?!?/br> 溫清影耳鳴不斷,聽不清對方在說什么,只是那過于熟悉又帶著十多年痛苦的名字讓他渾身一顫,幾乎是不敢相信地朝對方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