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的日記本呢？我們要不要核對一下，看有沒有什么細節合不上？”

顧良頭也不回地往前走，淡淡道：“我日記本放臥室了。沒事兒，一會兒你說，我核對。我看過，背下來了，都記得?！?/br>
聽到這里，楊夜的步子停了下來。

他沉默著注視了好一會兒顧良的背影，這才幾大步追上，再走到他前方，一路領他去到壽衣店里的二樓的小飯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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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飯桌上早餐已經擺好了。

顧良接過楊夜遞過來的一杯水，緩緩坐了下去。

看著桌上的菜色，顧良想起了日記本上他寫過的一句話——“楊夜做的粉蒸排骨很好吃?！?/br>
于是顧良問楊夜?！皩α?，你還會粉蒸排骨？”

“嗯。昨天中午，你、我還有風學姐一起吃的。風學姐是李曉玉扮演的。怎么……”

楊夜想到什么有意思的，笑了?！澳闳沼洷旧线€寫了這個？”

顧良點頭，誠實回答：“可能味道太好了吧?？上Я?，我完全忘記了那是什么味道?！?/br>
“有什么可惜的。等案子結束再做給你吃就行了?！睏钜拐f。

顧良一聽這話頓住了。

他問楊夜：“你真的什么都記得，你沒死過？”

楊夜搖頭：“沒有。我是8月8日晚上10點回來的。之前我探親去了。隨后我或目睹、或聽說了許多起兇殺?？晌一臼桥杂^者?！?/br>
“所以，只有你的時間是正確的。我們所有人的時間都有問題。我們得依靠你的時間來判斷誰是兇手?！?/br>
顧良看著楊夜道，“你就是偵探。沒跑了?！?/br>
楊夜咬了一口自己蒸的饅頭，道：“嗯?！?/br>
你是偵探，我是兇手。

如果我被大家指認出來，我會死。

如果我逃脫成功，你會死。

無論如何……看來，我是吃不了粉蒸排骨了。

顧良舀蒸蛋的動作頓了下來。

楊夜站起來去再盛一碗粥，居高臨下打量顧良，正巧注意到他這個動作。

“怎么了顧良？”楊夜問他。

“沒什么?！鳖櫫继ь^看他一眼，把雞蛋舀進自己的碗中，拿小勺子小口吃了起來?！斑@個紹子蒸蛋挺好吃。這個rou沫炒得和你上回做面條時的又不一樣?！?/br>
楊夜放棄了盛粥的動作，拉著椅子坐到顧良跟前?！澳阌行┓闯?。你遇到了什么？”

“沒什么?！鳖櫫颊f，“估計失憶太多次的后遺癥。頭有點暈?！?/br>
“行吧——”楊夜拿出自己的筆記本，“要不，趁1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還沒到，一起復盤一下案件？”

“好?！鳖櫫键c頭。

如是，楊夜把他在這個劇本的所見所聞都告訴了顧良，包括他挖到顧良的尸體，在這個劇本里第一次見到他，再到兩個人一起看到丁乞丐和風學姐尸體的所有情景。

顧良聽完，沒什么表情?！班?，跟我日記本上記的一樣，沒問題?！?/br>
楊夜注視著他的眼睛說：“唯一我不清楚的，就是那天你帶丁乞丐回棺材鋪單獨說了什么。以及你那天下午獨自在棺材鋪做了什么。棺材鋪里藏著什么秘密嗎？”

顧良頓了頓，回答：“我也不記得了?！?/br>
楊夜手肘撐在座椅扶手上，支著下巴朝顧良打量去，一直腿支起來，坐姿十分大佬，目光也有幾分審視。

“干嘛突然這么看我？”顧良問他。

楊夜只是反問：“顧良，我想問問，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第一印象不太好。作風浮夸的富二代商業精英，挺不著四六，也挺狡猾的?！?/br>
顧良看一眼楊夜，發現他的表情十分認真嚴肅，也就擺正態度，回答道，“但后來么……覺得你還是挺靠譜的。你是個好人，大方熱情，善于處理人際關系，能照顧到周圍人?！?/br>
“再來，看似輕浮的外表下，你骨子里有股正氣。你說你當過兵，那我可以理解這種氣質怎么來的了?！?/br>
顧良說得也是實話。

也許這游戲里大部分玩家都犯過罪，甚至包括荀楓，可能也不小心做過什么錯事。

但顧良總覺得，楊夜是不同的，就好像他是不小心闖進來的。

他即使有問題，可能也只是類似于手下公司漏繳了某一部分稅的程度。

“既然是這樣……”

楊夜的語速變得很慢，語調變得很沉，與此同時，他瞬也不瞬地望著顧良，似乎不想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微表情。

“顧良，你可以選擇相信我嗎？”

從早上見到楊夜第一面，顧良心里就有了懷疑。

現在聽到他說這句話，顧良幾乎可以確認——他也許已經懷疑自己就是兇手了。

他這個人，怎么就這么聰明呢？

半晌，顧良緩緩吞下一口雞蛋羹，擦了擦嘴，對楊夜說：“嗯，我會考慮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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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良和楊夜吃完早飯，一起打開壽衣店的大門，門外侯著兩個熟人，看來是等在這里很久了——正是李曉玉，以及曾經扮演過白哥哥、如今扮演李燒烤的劉然。

楊夜詫異問他們?！澳銈冊趺丛谶@兒？”

“我失憶了，不過幸好我記了日記。我日記本上最關鍵的一句話就是，楊夜是偵探，找你準沒錯?！?/br>
說到這里，李曉玉視線在楊夜和顧良身上來回瞄了一下?！澳銈z一起出來……昨晚一起睡的？”

“不是?！鳖櫫蓟卮鸬煤苷?。

楊夜以為他想解釋什么呢，結果顧良緊接著來一句：“不過這重要嗎？”

“不重要，跟劇情無關?！睏钜勾盍艘幌骂櫫嫉募绨?，對李曉玉道，“上個劇本我們一直一起睡的啊。你有意見？”

李曉玉：“(〃’▽’〃)”

一旁劉然輕咳幾聲，然后開口：“我住在對面燒烤攤，剛碰見這位……風學姐，跟她聊了兩句，聽她說認識偵探，就想著一起過來，沒想到倒是遇到熟人了。楊夜，能再見到……哦對，還有顧良，能再見到你們，我挺開心的?！?/br>
顧良琢磨著，他估計原本只是想說見到楊夜挺開心的，畢竟顧良知道自己挺不好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