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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俞簡毫無反應在陳主任看來就是對他的挑釁,他氣不打一處來,拿起筆戳了戳俞簡腦門:“聽見沒有啊你!這次又是因為什么?說!”俞簡哪兒知道是因為什么,他也想問為什么新同桌突然就變成打架對象了。陳主任見他沉默不搭話,更是氣上心頭:“你說你到底想干嘛!”想干嘛?想好好學習,順帶護好自己的小馬甲。俞簡抬起頭,一臉無所謂道:“打架?!?/br>畢飛倒吸一口冷氣,驚悚的看向俞簡,周圍人也小聲嘀咕。俞簡越來越剛了,當著閻羅陳的面開懟,連裝都不裝?牛.批啊。陳主任睜大眼,難以置信地背著手盯著俞簡:“小崽子,你再說一遍?”這小崽子,不認錯就算了,還直接懟說自己想打架?他沒聽錯吧,俞簡這是想造反啊。俞簡環視了一圈周圍眾人的反應,在心里滿意的點點頭,又有點擔心眼前的麻煩,正猶豫不知道怎么解決,旁邊突然傳出一個聲音:“他說想好好學習?!?/br>遲言說完看了一眼俞簡,懶懶問道:“是不是???”俞簡回看遲言,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率先一步做出了反應,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是……”雖然不知道遲言為什么要幫他說話,但是看樣子這個老師還挺難纏,順著臺階下就好了。陳主任哼了一聲,看出遲言是在幫俞簡找臺階下,轉而把矛頭指向了遲言,對著遲言語重心長道:“還有你,沒事跟著他瞎胡鬧什么,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好好睡你覺不就完了?皮什么皮,一天閑的?”陳主任言外之意:你倆不一樣,你年級第一他年級倒數第一,你倆就別在一起玩了。陳主任對遲言的要求降到了極致,只要他成績不下滑,年級第一的寶座穩穩坐著,不讓他cao心就行。俞簡有點心疼的看著遲言,陳主任對自己雖然態度不算好,又罵又兇的,但起碼還管管自己,對遲言是索性直接放棄了。這得成績差成什么樣啊。遲言低著頭,額角的碎發零零碎碎遮住眼睛,看不出情緒,就在此時,他突然停頓了一秒,伸出手擦了擦眼角。哭……哭了?遲言的動作落在俞簡眼里。他有點訝然,心想原來遲言是個用堅硬外殼偽裝自己的人啊。俞簡偷偷看一眼陳主任,摸了摸兜里還剩買書找補的兩顆奶糖??拷t言,趁陳主任沒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糖塞到了遲言手里,然后光速回到原位。遲言剛揉完眼里的沙子放下手,手里就被猝不及防塞了什么東西。??什么東西?他皺著眉伸出手,兩顆大白兔奶糖靜靜蹲在他手里,糖紙有些皺了,上面還沾著俞簡手心的溫度,暖乎乎的。他抬頭看向始作俑者,俞簡對著他點了點頭,眼睛里有細碎的光。遲言有點發愣,又有點好笑。攥著糖的手緊了緊。都什么年代了,還學小女生送小零食,以為這樣自己就能喜歡他了?幼稚。遲言心里不屑,手卻不自覺地擰開糖紙,一口把糖含.在嘴里。奶色軟糖在舌尖慢慢融掉,一種繾綣舒適的滿足感襲上心頭。不過還挺甜的。“干嘛呢!吃什么呢給我吐出來!你還吃上了?要不要給你端個火鍋來?”陳主任撫著胸口,看著面前這個不省心的,痛心疾首道。遲言舒服的瞇了瞇眼,感受著糖在嘴里融化的滋味:“行啊,老師請客嗎?”陳主任按按跳動的太陽xue:“還皮?你們一個個的,不是干什么都喜歡聚一塊嗎,一起給我掃廁所去!”辦公室里發出一陣哀嚎,眾人抱著腦袋啊啊啊的叫喚。陳主任走到遲言和俞簡面前:“還有你倆,這么喜歡抱一起牽手,那就給我牽一下午!”俞簡眼神睜大抬起頭,懷疑自己聽錯了。抱一下午?那他還怎么空出手來做作業!遲言看著俞簡吃驚的表情,有點好笑。這人裝得還挺像,心里指不定有多高興,估計早就暗搓搓盼望著這天呢。俞簡立馬開口道:“不要!”遲言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看向俞簡。陳主任狠狠瞪他一眼:“一下午不夠就一整天?!闭f完咣當一聲把門鎖上,大踏步走出辦公室,留下走廊上兩個面面相覷的人。遲言看著俞簡通紅的臉若有所思:原來他是嫌時間不夠長啊。*出辦公室后俞簡先去了趟文具店,然后回了宿舍。原主住校,住的本來是四人間,但分宿舍分到后來人都分完了,到他這兒最后只剩兩個人,所以說是四人間,其實相當于兩人間。另外一個舍友是個早出晚歸的主,整天不著宿舍,俞簡來了幾天連個人影也沒看見,所以宿舍其實就只有俞簡一個人住,四人間被住成了單人間。俞簡小心翼翼地拿出畫冊,撫摸著封面,看著自己的右手出神。這只手已經三年零四十三天沒拿過畫筆了,從出事以后。宿舍桌子上擺著一只鉛筆,還有幾張素描紙。從辦公室出來后他去了趟文具店,店里擺滿了五顏六色的水彩顏料,不同型號的彩鉛和馬克筆,琳瑯滿目姹紫嫣紅。俞簡右手試探伸出又收回,最終還是只拿了一只2b鉛筆和幾張素描紙,匆忙付了錢走出書店。他想要的東西近在咫尺,明明伸手就能夠到,在觸碰到的一瞬間,溫度倏然升高,把他燙了回來。出意外之后,他一次又一次拿起筆,抬起手手卻不受控制的顫抖,畫架上的白紙被染滿了失敗的顏色,像是在嘲笑他一次又一次的嘗試。到后來畫布和顏料落滿了灰,他的心也就死了,照常上學放學,畫畫像是一場十年的夢,沒有在他生活里留下一點痕跡。再次看到這些東西,俞簡壓抑不住內心的歡喜,同時還有些不真實感。白色的素描紙一層不染,他削尖了鉛筆,心跳聲撲通撲通,興奮像是快要涌出來。落筆的一瞬間,一切興奮和期待都灰飛煙滅。素描紙上的線條極其不穩定,又歪又斜。沮喪一絲絲慢慢填滿了俞簡的眼眶,剛才鮮活跳動的血液被凝固,俞簡垂下手,鉛筆落到地上。果然是自己想多了,上天怎么可能對自己這么好,把失去了的東西就這么輕易還給自己。俞簡失神的摸出了在書店買的畫冊,一頁頁翻過,看著一幅幅色彩動人的畫,指尖頓住,停在布滿繁星的落日余暉那副上。他指尖動了動,眼神凝固在上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