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影中的一幕場景。有些不太真實。但是是美的。讓她想起了小時候佟家的后院中種在一起的細長竹子,夜里時,只有半邊影子,另一邊在檐廊下的宮燈照耀下,交相輝映如同收藏家柜臺上的精致藝術品,因為太過美好,成了她腦海中不可磨滅的記憶。她上了樓,進了公寓后就把花束放在白色大理石餐桌上,站了一會兒,不知想到什么下意識地抿著嘴笑了笑,下巴墊在擱置在大理石桌上的手臂上,歪著頭打量著這束花朵。花色是橙紅色的,因為枝葉很少,讓人覺得高雅許多。是好看的,他也許在花店中挑選了很久。梅挽致看著佟夭上了樓,身影消失在門口,才上了車,坐在后座上仰著頭捏了捏眉心,把車窗搖了下來。抬頭看向上方。微風吹過,他下意識地在心中默數著時間,七樓的燈光亮開時,正是五十七秒。佟夭上樓花了五十七秒,也許還有等候電梯的時間。小姑娘和小時候相比變了一些,性子更沉緩了,面容輪廓也顯現出成年女人所擁有的流利線條。駕駛座上的林叔側了側頭,通過后視鏡看著后座上的人,“先生,等下是去酒店,還是直接趕去機場?!?/br>“現在幾點了?”他聲音中透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已經要七點了?!?/br>“直接去機場?!?/br>“嗯,那我讓酒店的人幫忙把行李寄往蘇城?!?/br>梅挽致嗯了一聲,靠在椅背上,半闔著眼睛,從前天夜里的飛機后,他除了在飛機上小憩了片刻,出了機場,為了趕行程一直都未合過眼。車子駛離開,樓上的窗簾卻在此時拉開,佟夭心里突然有一種驅動她拉開窗簾的念頭。很急促地讓她放下了手中正在插瓶的鮮花。一輛黑色的轎車消失在夜幕中。她看了一會兒,放在沙發上的手機振動起來,赤著腳走到毛毯上,她半趴在沙發上,翹著腳到處晃動。來電顯示是母親。電話里傳來熟悉的溫婉聲音時,佟夭懶散地趴在柔軟的沙發上面,一只空出來的手抱著上面擺放的抱枕,被一圈柔軟的毛絨裹著,摸起來像是在撫摸一只多毛的小動物一樣。“mama,我想念你了?!?/br>她這樣說道,是撒嬌的語氣。女孩子只有在對父母撒嬌時才會特別天經地義。季穆清笑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插花,讓店里面的工作人員把這束插花擺放在木架上,才拿著手機向樓上走去。“我今天見到了梅挽致?!?/br>佟夭噤聲了。原來對方所說的拜訪長輩還包含了她的母親,她有些后悔,當時真應該多問一句,要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有些措手不及。季穆清笑了下,“倒和小時候不一樣了?!?/br>“年齡大了一些?”佟夭不由貧了一句。她倒覺得沒什么變化,除了面容和面臨,性格倒是一貫地貼合梅家的溫和之氣,有股大家家輩們教導的君子之氣。“是成熟了一些?!?/br>季穆清不顧佟夭的貧嘴,接著說道,“這次紀家的那位也結了婚,幾位小輩中,也只有梅家的長孫和你青山表哥沒有消息了,幾位長輩也該著急?!?/br>佟夭仰躺在沙發上,兩條腿搭在沙發的扶手上,晃來晃去,兩眼放空,只作左耳進右耳出的表情。心中卻想,如果青山表哥結了婚,那才是一大動蕩。事實上,在季青山進入娛樂圈以前,季家就已經經歷了一次不小的動蕩,聽說當時外公差點說出斷絕關系的話語。畢竟,季家長孫進入娛樂圈的這一消息傳開,對于季家來說可是不太光彩的事情,特別是對于老一輩的人來說。OO三三月中旬的時候,佟夭在周末非工作日被老板一聲電話叫到了園林工作室。辦公室里面沒有幾個人,沙發上坐著另外兩位編劇,和她差不多的年紀,應該也是才到。老板從茶水間沖泡了幾杯咖啡擺在幾個人的面前,與此同時桌上還有一疊壘的高高的劇本。早晨不好的的預感似乎已經成真,佟夭走近了辦公室后在心底哀嘆一聲,然后坐在了一側的單人沙發上面。果然下一秒老板就用無情的聲音證實了她心中所想,“稿子有一些問題,你們還要改一下?!?/br>坐在佟夭旁邊的青苗有些疑惑,“我聽說劇組不是已經拍了快半個月了嗎,怎么還要改稿子?”大約半月前,佟夭也收到了消息,劇組已經開拍,演員的開機儀式還因為營銷號的微博而上了熱搜。“聽說是劇組帶資進組的那位女配角的消息被投資方那邊的正室發現了,再加上有一位商界人士家的千金是這個劇組男主角的好友,這一事在圈子里面鬧得沸沸揚揚,對方直說如果不修改劇本就會撤資?!?/br>聽起來是一場大戲。佟夭聽著老板微帶調侃的語氣也只能在心底感嘆一句,果真藝術來源于生活。而她多日前曾與唐晚秋的打趣也成了真,這位女配角小姐果然是毫無火氣之人。佟夭用溫熱的咖啡杯捂著手問道:“那直接把稿子返回來讓我們刪改就行,怎么還把我們叫來了工作室?”老板沒說話,只靜靜地看了她一眼。佟夭有些預感,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難道這次是要我們隨組?”圈內是有過這樣的前例的,劇組自從開拍之日起,每日都在燒錢,如果拍攝日期延長,有限的經費估計難以讓一部劇成型,最后只能靠著廉價的服裝和道具來撐場子,這顯然是導演不想看見的,于是在刪改劇本時便有編劇跟組,一邊改一邊拍的行例。可隨組的日子可不好過,像他們這次要去的劇組可在偏遠的山里,跟著劇組摸爬滾打,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另外兩位同事也看向坐在對面的老板,手中的咖啡都感覺涼了下來。最后,三個人還是屈服于資本之下,回了家拎著行李坐上了飛機飛往劇組,畢竟佟夭下個月的房貸還要償還。因為劇本中的世界觀偏向于仙俠體裁,取景場地在一個偏遠的山里。佟夭一行人到達的時候正是凌晨夜里,老板那個鐵公雞為了省一點機票費也是夠精打細算的。出了機場,佟夭穿著一身寬大的白色毛衣和喇叭牛仔褲,一陣夜風吹過,她打了一個哆嗦,連在飛機上攢起來的睡意也一下子泯滅在了冷風中。從背包里掏出一個大衣裹在身上,吸了吸凍紅的鼻頭,佟夭看向另外兩位和她一起出差的同事,齊齊苦笑一聲。這時機場外面的路上都沒什么人,只有頂上的燈還亮著,這里去往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