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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耳笑道:“剛剛說了,不著名相。你那個玄澄師叔身為戒律院首座,天天計較著戒律如何如何,這怎么算六根清凈呢?怎么能跟玄慈方丈比呢?”連城璧不給他思考的機會,接著轟炸:“即便不講佛法,你也該為你師父出戰。你做掌門,才能保護你師父不被人欺負?;蛘咭步兴麄儾黄圬摽嘧峙傻膸熓宀畟??!?/br>虛竹給他們搞得一團亂麻,好似自己確實該去奪一奪少林掌門的位置,屆時當不當再另說。木耳跟連城璧相視一笑,好戲就要登臺。木耳也該履行承諾,抱起琴,隨虛竹看慕容復去。慕容復房門關著,慕容家的風波惡和包不同兩人在門口守著,段譽則在外邊盤桓著,一看就是人家不給你進你還要倒貼的情形。木耳拍拍手:“好了,人家不想見咱們,打道回府?!?/br>一個舔狗的段譽,一個好心的虛竹把木耳拉住,段譽說道:“慕容公子只想見三哥?!?/br>“見我,見我做什么?”木耳莫名其妙,門口站著的兩人恭恭敬敬地請木耳進去,一點不像阻攔段譽的那般無情無禮。只能木耳一人進去。慕容復看來跟少林有點交情,住的禪房都比木耳住的要大,房子有兩進,還有屏風阻擋,得拐個彎才看見慕容復。他斜靠在床上,左腿斜斜掛在床的邊緣,一點動彈不得,連靴子都沒脫下,就跟一根朽木似地。他本雙目無神地看著虛空,余光掃見木耳,眼中就有了色彩,激動地想起來迎接,可他的腿不聽使喚,于是整個人翻滾跌倒在地。慕容復一手撐著地,一手不住在大腿上抓著,他臉上神色極其痛苦,那條腿給蕭峰那么一摔,傷得實在不輕,看著不像裝的。木耳只冷冷地看著他,總覺得這人戲有點多。若按平時,他只奶幾口就能活死人rou白骨,碰著慕容復他可不想那么輕易放過他,倒上前看看他的傷,看看他到底怎么裝的可憐。第69章慕容世家“你的腿傷著哪兒了?”木耳不懷好意地走過去,半蹲下身子,將手按在慕容復穿著黑皮靴的腳腕上。手掌心則暗自用勁,倒看看慕容復是不是真的疼。慕容復只咬著牙,額頭上青筋直跳,嘴里竟一句疼痛都不喊,聲音只顫抖不止,卻又帶著極度的克制:“是這?!?/br>他的表現叫木耳覺得他是真的傷著,不像演出來博同情的。奶者仁心,木掌門對待真的有所求需要幫助的人,總有些好臉色的。他便不捉弄慕容復,端起琴彈過兩三聲,慕容復腿上的傷就痊愈得差不多,至少自行脫去靴子已無大礙,再扶他上床歇著,想來明天可以好。醫好就走,至于收錢,隨緣。慕容復叫住他:“掌門留步,在下還沒給掌門酬勞?!?/br>木耳心頭一喜,可算有個人知道主動給診金。不像某璧在嵩山白吃白喝裝可憐那么久,一分錢沒給他!木掌門折返回來,忍住開口說話的沖動。不能說話,萬一系統替你自動拒絕那可就涼涼。慕容復實在,他指過床頭的包袱:“掌門自取便是?!?/br>床頭的金絲絨包袱鼓鼓的,如果裝的是銀兩,那得裝多少!誰知木耳將包袱打開,里頭不是銀兩,是個雕著六爪金龍的大玉璽。玉璽旁放置一金冊,上書“慕容氏譜”四個大字。慕容家曾是北燕的國主,其祖先慕容沖似乎給苻堅滅了國還納為男寵,后來復國報仇,卻有為屬下所殺。傳到慕容復這代,國已不國許久,徒留個玉璽金冊罷了。木掌門權當它古董。手指背扣扣金龍,音質清明,真金無疑。再拿起來對燭火悄悄玉質,翠瑩剔透,上等好玉??偟貋碚f能賣不少錢。至于旁邊那個金冊,估計沒人想要,木掌門也不打算收。玉璽沉甸甸的,木耳拿在手里有些惶恐,多問句:“真要把你傳家寶給我?”慕容復喟嘆:“復不才,難堪復國大任,不若托之于人?!?/br>木掌門趕緊把玉璽放下。聽他的語氣,好似拿了玉璽要幫他復國。慕容復見得此舉問:“掌門不愿意?”“我不復你的國?!?/br>慕容復苦笑:“玉璽在你手里,就是你的國?!?/br>“你的國不是我的國,我也不稀罕再建一個新的國?!?/br>木掌門拒絕得利落。當皇帝可不是件省心事,白給也不當。更何況這叫謀反。慕容復喟然長嘆:“是啊,我國非汝國,我怎么能托給你?”木耳見他黯然神傷,只道他想復國想得腦子壞掉了。正所謂病由心生,治病根在心,勸慰病人有時比奶傷勢還要重要。木掌門便道:“你現在生活得不好?”慕容復決絕答:“不好?!?/br>“你燕子塢富可敵國,一方勢力全在你掌握之下,便要說什么地方州府縣令全圍著你轉,這不也跟當皇帝差不多了么?”慕容復只擠出兩個字:“不同?!?/br>“你說哪里不同?非糾纏那些個名分做什么?”木耳說著說著干脆搬張圓花凳坐床邊,做好長期心理疏導的準備。慕容復望著架子床頂的雕花,喃喃:“我雖霸據一方,我的族人還在受苦?!?/br>他說的也是事實。自大宋一統天下,從前的鮮卑一族被成族移往北疆,如今草原荒蕪,挨餓受凍的不在話下。慕容復縱然再有錢,也不可能舉族遷徙到江南安居。木耳沉吟良久。聽他這般說,還真不好指責些什么,只覺他也有幾分可憐的樣子。慕容復又道:“復無能,但求木掌門憐憫我族人,受此玉璽?!?/br>這會兒如果說什么你族人不是我族人,會不會顯得冷血?就像江湖上說你兄弟不是我兄弟一樣。木耳卻萬萬不會受他玉璽的,只問:“你的族人還需你自個兒救,我不便,也不能服眾?!?/br>慕容復暗自神傷,木耳又勸慰:“你不過給我蕭大哥打輸一仗,倒不至于自個兒墮落?!?/br>慕容復無奈苦笑:“你大哥是南院大王,遼主又占著北疆治著我族人,我輸給他,不正等同告訴天下人我打不過他,復國無望?”他這幾句話說罷全身力氣跟散盡一樣,叫人覺著英雄落幕。木掌門想不出該怎么安慰他,只好客套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钪庞邢M??!?/br>說罷就起身準備走。戀戀不舍地看玉璽一眼,這東西要能賣掉多好呀,你要給點實在的金子多好呀。殊不料慕容復竟拉住木耳的手!慕容復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他:“你可以不要走么?”木耳覺得他僭越了,匆忙甩開退后幾步警告他:“慕容公子再這樣不要怪我不客氣?!?/br>慕容復一點沒被嚇著,仍和氣地道:“掌門誤會。方才是復冒犯。復不再強求掌門接璽,只求掌門陪我再說一會兒話?!?/br>“有什么可說的?我絕不會幫你?!?/br>“復絕不談國事?!?/br>木掌門狐疑地看著他。傳銷頭子不說傳銷,這可能么?慕容復緩緩吐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