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7
?”傅紅雪艱難地點了點頭:“你不要生氣?!?/br>“我不生氣。就算生氣也生葉開的氣?!?/br>傅紅雪又點頭,不再說話。他似乎猜到木耳接下來要講什么,他不想聽他講。“你贏了?!蹦径?。木耳憋不住了。離開嵩山向京城進發的十七天里,木耳想的全是連城璧。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想的,平日在嵩山見著他一點也不覺得珍貴,忽然有一天看不見那人,就想他會在哪,什么時候回來,生活里缺掉那人,就缺掉了許多許多。十七天,一天比一天難熬,難熬到木掌門不得不找個人訴說他的心事。“我原以為我沒那么喜歡他的?!?/br>木耳嘆口氣。他原以為的事情很多。比如他還原以為傅紅雪對他的感情只是朋友,因為葉開說傅紅雪賭的是連城璧贏。于是木耳能坦然地跟傅紅雪說出這番心事。傅紅雪當然早有準備。但聽得這話從木耳嘴里說出來,心還是不免一沉。他的未來時,變成了現在。“不行。你能先別跟葉開說嗎?他那個大喇叭準叫全世界都知道?!?/br>木耳吐出話就覺后悔,萬一連城璧沒那么喜歡他,可不丟人。傅紅雪輕輕應一聲:“我不說?!?/br>木耳高興地拍拍他的肩膀:“夠哥們兒?!?/br>傅紅雪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生命里好不容易翻起的一點波瀾,又要給死水蓋住。他度過一個很長很長的夜,漫無邊際的夜,頭足顛倒的夜。那夜過去,他就到了京城,躺在六扇門客房的大床上。他的床邊躺著木耳。木掌門聽得身邊響動,警覺睜眼,欣喜過望:“你可算醒了!”前往六扇門覲見的門派俱組團而來,六扇門并無那么多房間,同門的往往都安排到一個房間。師兄弟們睡一張大床,也沒什么避諱的。更何況傅紅雪還是個發癲癇的大病號,木耳奶他都奶不動,只好把他背到六扇門住下,貼身照顧著。傅紅雪的目光落在身上換過的衣服上。莫說外袍,連內里的衣物都被換過,若真是木耳替他換的,那可真是難為情。木耳并不介意這些小事。他心里既對傅紅雪無意,做些什么都自然,便問他:“你怎么老昏倒?上次大漠一次,這次又來,還愈發嚴重了?!?/br>傅紅雪好容易凝定心聲,沙啞著聲:“我小時候練功走火入魔,撞到腦袋?!?/br>木耳同情地看著他,安慰道:“我有請鐵捕頭的師兄來給你看過,他說可以治好?!?/br>木掌門來六扇門,比其他一般掌門受到的關注度要高很多。誰叫他是鐵手的夢中情人呢?哪怕被發了好人卡也要日思夜想的那種。于是除了四大名捕親自出門相迎,其余的捕快也暗自盤桓,好瞧瞧木掌門到底是個什么模樣。這一瞧不得了,回去就連做了好些個春夢。大伙兒都很羨慕被木掌門背進來那人。那人雖然雙目緊閉神情痛苦,人人都看得出那人實在很俊俏,與木掌門很般配,有這么個人在身邊,他們這些個凡夫俗子是沒機會的了。鐵手難受之余,為了表現得大度以及真的放下,非請師兄無情去給“情敵”診治不可。治好了傅紅雪,木耳才能幸福,他就是要讓木耳幸福。無情幾針下去,立見分曉。這次發作,“無妨,能治得好”。下次發作,下下次發作,他沒把握,不好說什么。他只敢跟他的師弟鐵手說不容樂觀。鐵手一下子就躁動得血脈亢奮。他既真心替木耳難過著,痛苦著,又想著怎樣委婉告訴他叫他早做準備。另一面他心底的陰暗又催他偷偷意yin,若傅紅雪不在,木耳會不會喜歡上旁人,他有沒有機會。過一會兒他只覺這想法骯臟極了,怎可以盼著旁人死掉他好取而代之!他的想法很多很多,匯聚到一起就像練功體內真氣亂竄,不慎處理就得內爆而亡。鐵手煩躁起來就練拳,六扇門后院的假山不免得粉身碎骨。白愁飛伸手接住一方濺射而來的石塊,笑道:“鐵捕頭何事這般不快?”鐵手一點不知白愁飛勾結西廠的事兒,還當他是金風細雨樓那個豪爽仗義的二當家,拱手求教:“不知白二當家可能與端木神醫說上話?”第54章十里一亭“那個木神醫能治好阿雪的怪???”木掌門聽得救人的還與自個兒同宗,不免更激動些。鐵手糾正道:“是端木神醫,她祖上端木賜師從孔圣人?!?/br>端木神醫平日行醫的地方,就在京城的小圣賢莊。神醫有個古怪的規矩,非半只腳跨進鬼門關不醫。什么叫半只腳跨進鬼門關,就是死了也不行,死得不夠也不行。每天有個半百看著半死未死的病人給扛到小圣賢莊門口,愣是給丟出來。神醫的說辭一概這般:“死得還不夠透?!笨梢赖娜颂нM去,神醫搖搖頭,死了還找我救,送口薄棺材也給抬出來。木耳看兩眼跟在身后能走能動的傅紅雪,怕不符合神醫標準吧?鐵手寬慰道:“金風細雨樓的白二當家認得小圣賢莊的三當家,可以為我們引薦?!?/br>“金風細雨樓,白愁飛?”木耳想起張無忌昏迷時念念叨叨的那個人,算宋青書的大情敵。在丐幫聚賢莊,這人還請西廠的人去強搶張無忌,怕不是什么好東西。木耳此番上京,除去述職還有個重要的目的是找白愁飛算賬,替宋青書出口惡氣。正好白愁飛送上門,木耳不聲不響,故意跟鐵手說:“我與白二當家不熟,就這么領人情不好。鐵手哥可否安排我們相見?”金風細雨樓不止是一座樓。他們的勢力遍及京城各門各府,當家的動動手指頭,就能牽動朝廷中央的網絡,在地方上引起不小的震動。論起政治上的影響力,藏龍臥虎的少林武當,可就遠不及處在京城的金風細雨樓了。白二當家平日所見的,俱是三品以上的達官貴胄,前番若非過府來看諸葛神侯,鐵手也是見不得他的。鐵手就沖喊他那聲哥,便把金風細雨樓的門檻踩爛也要約到白愁飛。白愁飛只愿見一人,見木耳一人。見面的地點在城外十里亭。十里平野一點亭。平野上無樹無屋,一眼望到邊,也就是沒有埋伏。金風細雨樓購置這塊地,便專門用以會友和談判,好顯示雙方都沒帶人的坦誠。鐵手不想白愁飛頭次見木耳約的就是十里亭,隱約猜出兩人可能有什么瓜葛,他不敢懈怠,跟傅紅雪緊守十里之外的地界上,生怕出什么事情。白愁飛那邊什么人也沒有帶。十里一點亭,十里一個人。夕陽慵懶地鋪在他鵝黃的祥云紋長袍上,流淌進手指邊的白玉酒盞里。白愁飛斟滿一杯金光瀲滟的清酒,放在木耳面前。他又給自己斟一盅,伸手做個“請”的姿勢。木耳仗著不怕毒,一飲而盡。白愁飛不料他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