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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連他的聯絡員都抓狂了,只能通過天體論壇網找符白龍轉告他的任務交接問題。符白龍起初也不想理會。但誰讓對方一開口竟是那樣的開頭,這讓他心里再不樂意,也不得不給有個人做傳話筒了。【房二】:你好,‘龍’。很抱歉,本不應該用工作上的聯絡裝置打擾你的,請原諒我的冒昧。【房二】:但因為我今天就要返回總部了,可能將來回這兒來的幾率也不大了。所以希望,你如果有空的話,能把這些話轉達給編號0019,那個這次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的家伙。至于這些話,大致總結一下就三點:1.總部接下來會派一名接替我工作的‘房三’過來。2.雖然有個家伙肯定無所謂我走不走。但我還是希望他能收到我作為朋友留給他的道別。3.他的房子還有幾天就要到期了,但上頭這個月財政狀況吃緊,我們的工資都發不下來。所以,下個月房租的事可能需要他自己解決,希望他體諒組織常年的不易,要不,就干脆換個地方住吧。這么不靠譜,又做事隨便的工作單位。外加這么不靠譜,又做事隨便的城市英雄。不知道為什么,搭配在一起,反而有一種他們這個所謂保護地球的國家部門,上上下下都已經把隨便當慣例的詭異感覺。符白龍收到人當時應該已經離任的房二發給的這些消息時,都有一種嘴角瘋狂抽搐的無語感。轉頭,他心里涌上的就是,對某人目前人到底在哪兒,以及他那一身放在一般人身上都死了幾次的傷現在如何的疑惑。他有把這些信息原封不動地轉發給某人。但房二顯然也高估了他和有個人之間的關系到底有多好。因為,對方同樣也沒有理他,那條消息發出去就石沉大海了。對此,自從那晚就沒聯系上過他的符白龍更覺得自己這是熱臉貼人家冷臉了,氣的更是開始吃不好睡不好了。【‘滴——老板,今日是周一,您應該去公司了?!?/br>當頭頂‘瑞秋’這冰冷的提醒響起的時候,一個人呆在書房底下那間‘秘密基地’的符白龍已經又整整兩三天沒出門了。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如果不是因為父母去世,需要繼承家業,擔負起復仇和追尋真相的責任。還有后來發生的一系列事,就連陳臻都說,他最大概率會成為就是一個不愛出門,沉迷個人愛好的宅男。眼下,他正心煩地趴在亮著一面半空虛擬屏幕的實驗臺底下一動不動。實驗臺上零散的電子工具,零部件,內部壓力感應裝置,另還在中央擺著某人那臺已經被修好的人機裝置。——對,沒看錯。就是被有個人當時隨便丟在旁邊,事后居然也不撿走的人機裝置。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見有人能把自己的人機隨便亂扔。并任由它斷電徹底死機掉的。當符白龍事后把這個貌似名叫‘太微右垣一’的ai給撿回家,又忍著一肚子火氣給他修好后,這個可憐的黑色金屬作戰裝置像個破爛一樣重新開機了。只可惜,它好像除了李邪本人誰都不能啟動。更不會對任何陌生人開口說一句話。符白龍找了半天,也沒搞懂這個奇怪的人機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先把它放自己這兒,而這估計就是某人能放心把它四處亂扔的原因之一。這么想著,眼下氣色還是有點差的符白龍也皺著眉抬起頭來。也是他這一攤開手,他從剛剛起就一直被輕輕抓在手里,趴著一聲不吭在看的那個北斗星黑色金屬耳釘也露了出來。視線所及,那個金屬耳釘還在散發著神秘,幽深的冷光。就像有個人一樣,從來不會說把自己的全部秘密展示給他人,永遠都是那么冰冷,充滿距離感覺,也不愿被人輕易靠近。【‘滴——老板,您心情不好嗎?”】看他連公司都不去了,還像是心情很不好地在家天天盯著這個黑色耳釘看,想安慰下他‘瑞秋’小姐又化作機械聲音詢問了一句。“我很好,不要吵?!?/br>冷冰冰回了句,自閉狀態下的符白龍先生繼續皺眉趴著。【“那您為什么不開心呢?”】“……”【“是因為李邪不來咱們家了么?!薄?/br>“……”【“好像,自從您心里徹底開始放下陳臻之后,還是第一次這么不開心?!薄?/br>‘大嘴巴’的ai小姐似乎是吃定了自己老板今天沒力氣和她隨便計較。一刻不停地就在他耳邊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制造些無意義的噪音。對此,被戳中了脊梁骨,心里又惱火,又不能反駁的符白龍臉色又紅又白,半天,自暴自棄地重新趴回去的他才冷冷回答道,“連你現在也要笑話我,對不對?”“……”“每一次,都要因為這種事把自己搞的這么丟臉,別人也不明白我到底是什么意思,連你也覺得我做人很失敗,對嗎?”這些質問,顯然是他打小就無比強烈的自尊心又受挫了。他其實不是不懂,自己最近一直這樣對李邪不依不饒,無理取鬧到底是因為什么。但他骨子里的驕傲和他的尊嚴,卻也不允許說,讓符大少爺這樣的人輕易去承認自己做的某些事在別人看來就是自己一場笑話。明明這種事對他來說很羞恥,很難為情,也很突破他一貫的原則底線,但他卻也想辦法一次次認真,甚至是主動了,可最后好像也沒收回什么回報。聞言,‘瑞秋’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什么話了,‘滴滴’兩下趕緊化作小馬屁精小心翼翼一般就用自己僵硬的機械桿,對著自己老板的腦袋呼嚕了兩下。而被她這么有樣學樣地一皮。又想起某個根本就是沒心沒肺的混蛋也老用這樣的方式來糊弄他,頓時更不開心的符總本人默默趴著就磨牙詛咒了起來。“還問我為什么脅迫他……白癡,腦子有病,腦子有病的白癡?!?/br>“還不回我短信,有本事……就一輩子都別出現了?!?/br>這話,抓著那個金屬耳釘閉上眼睛的符大少爺也沒有解釋自己到底為什么這么生氣,只化作一道煩躁,郁悶,也有點委屈的自言自語就這么憋下去了。遠方,像是聽到了這話,有個在某個大樓頂上,戴著面具躺著睡覺的人默默地打了個噴嚏。半天,半困半醒的他抬頭看看自己眼前依舊黑漆漆地像是看不見光的天空,和頭頂那唯一一顆星星又不說話了。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