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再聽到的。

但不是現在。

夜深人靜時，面對心底難以抑制的孤寂和悲傷，水門選擇在屋頂獨自一人飲酒排解。

這時候四代火影大人發現，他堅強了太久，樂觀了太久，竟然連一個人訴苦的辦法都找不到。

他能想到的，只有在房頂喝酒。

以前是他陪著別人喝，如今是他一個人喝。

醉酒的水門歪倒在屋頂上，身上的苦無“稀里嘩啦”地落出來，在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現在水門身邊苦無都比知心人多。

說起來，水門做過那么多苦無，送出去那么多苦無。只有送給太郎和卡卡西的兩枚苦無是他用心最多的。

也不知道太郎現在怎么樣了。

水門想，要是太郎知道他現在是這般模樣，說不定后悔就他了吧？

他苦笑，然后猛地灌下一口酒，石更生生用酒的苦壓下了他心底的苦。

然而不等他悲傷難過多久，室內鳴人的哭聲一下子將水門從頹廢中拉了出來。

他趕緊回房間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又換了一身衣服，確保身上沒有酒味之后，才一手拿著奶瓶，一手拿著尿布沖到鳴人床前。

可憐的小鳴人“嗚哇嗚哇”地流著眼淚。

水門摸了摸鳴人的尿布，發現沒有濕，就知道鳴人這是餓了。

他趕緊用溫水泡好奶粉，倒進奶瓶喂進鳴人的嘴里。

鳴人一喝到奶粉就止住了眼淚。他小手緊緊地扒住奶瓶，大口大口地喝著。

水門戳了戳兒子嫩滑的笑臉，露出了一個久違的微笑。

吃飽喝足的鳴人打了一個哈欠，然后迷迷糊糊地哼唧著想要睡覺。

水門此時搖著嬰兒床，嘴里哼著歌謠哄他。

不一會兒的功夫，鳴人就睡著了。

水門摸著小鳴人細軟的頭發，感覺著溫暖一點點注入他逐漸冰涼的心臟。

謝謝這個孩子還在他身邊，讓他不會迷失在黑暗的深淵。

他虔誠地，在鳴人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親吻。

第二天的時候，水門照舊將鳴人托付給宇智波夫人幫忙照顧。

“夫人，鳴人就拜托你了?！彼m然神色冷淡，但是口氣很真誠。

宇智波夫人道：“您客氣了?！?/br>
她既可憐失去了母親的鳴人，又希望她的兒子佐助能夠和鳴人結個善緣。這在日后對佐助甚至宇智波一族都是有益處的。

水門從宇智波大宅離開后，幾個月來第一次沒有立刻趕往火影辦公室。

他去找卡卡西了。

接連經受打擊的卡卡西看上去憂慮極了。

他打開門迎接水門進屋，然后又給水門倒了一杯茶。

“卡卡西?！彼T一時有些不知道怎么開口。

卡卡西卻先說了：“老師您是希望我從帶土那里問出什么嗎？”

水門一愣，然后強壓下心里的罪惡感和愧疚感，艱難地點頭：“……是?！?/br>
“但是卡卡西，如果你不愿意，老師不勉強你?！?/br>
卡卡西輕輕拂過左眼，然后一笑：“沒關系的老師。其實我自己也想知道?！?/br>
“而且……”他說到一半有些說不下去了，“琳也一定想要知道?！?/br>
在這一刻，水門明白，他和卡卡西都是將自己沉浸在過去的傻瓜。

他們都愿意做傻瓜。

從卡卡西家里離開的時候，水門沒有忍住濕了眼眶。

看，他做到了，利用自己同病相連的弟子去達成自己的目的。

也不是很難。

只是這悄悄濕潤的臉頰，告訴水門他心底根本就不暢快。

——————————————

殺生丸又聽到水門悲傷的聲音了。

這一次更加清晰。

他本能地想要安慰水門，可是面對一枚冰冷的苦無，殺生丸就算是有滿腔熱血也無處安放。

更何況他的“熱血”還沒有到那種地步。

無奈之下，他只能先嘗試著握緊苦無，然后用心傳達自己的擔憂和關懷。

就是大犬妖表達的方式和常人的不同。

“抱著這種可笑的想法，你簡直在浪費我給你的生命?！?/br>
這話其實也沒有錯，水門確實是殺生丸用天生牙從死神手中救下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種方式實在太別具一格加扎心，水門竟然神奇的聽到了。

“……太郎？”

四代火影大人傻傻地站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第三十一章

“太郎？是你嗎？”

為了不讓第二天的木葉頭版頭條是“四代火影大人疑似精神壓力過重，在街頭失態大喊”，水門果斷轉移到家里，緊鎖房門，開始常識呼喚殺生丸。

然而他并沒有聽到期待的回答。就在水門眼底好不容易燃起的火苗，要“噗嗤”一次熄滅的時候，殺生丸那雖然聽著冷淡，但是暗含關懷的聲音又一次傳來了。

“會被你殺的人都是該死的人?！?/br>
“你從來不虧欠宇智波帶土?！?/br>
“遵從你的內心?！?/br>
“自怨自艾是弱者的行為?！?/br>
“我救你不是為了讓你做一個弱者?！?/br>
水門認真又貪婪地把殺生丸傳遞給他的話里的每一個字都記在心里。

他細細地解讀著殺生丸話里的意思，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妥帖。

他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塊木板一樣把殺生丸的話當作了唯一的希望。

看，有人支持他的做法。

他其實沒有他自己想的那么不堪和冷酷。

水門這些日子里分裂又痛苦的內心在這一刻終于重新粘合上了。而那些由宇智波帶土，木葉長老團等等人造成的舊時的傷疤也終于有了愈合的跡象。

他激動地，慶幸地，露出了一個雨過天晴般明媚的笑容。

不是所有人都這么幸運，可以在跌落谷底的時候被人拉上一把。

“謝謝你太郎，謝謝你?！?/br>
雖然還搞不清楚他可以聽到殺生丸的聲音，但是不能和他順暢交流的原理是什么，但是水門心里還是充滿了感謝。

他覺得他被救贖了。

在玖辛奈出事后一直堅強地肩負一切的四代火影大人找到了一個松口氣和訴說內心痛苦與迷茫的港灣。

雖然這個港灣里的指明燈時常不亮，但是有這么一個“地方”，對水門來說就足夠了。

而經過他和殺生丸多次的“溝通”，他們兩遍終于搞明白了這是怎么一回事。

這一切都要感謝飛雷神之術。

所謂飛雷神之術，就是施術者事先在目標上留下咒印，然后就可以使自己或和自己有查克拉接觸的物體，在這些目標間進行瞬間轉移的一種超高超的時空間忍術。

從前水門使用飛雷神是將自己整個轉移，如今他可以將自己的強烈想法通過飛雷神傳遞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