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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進去的原因。“正是?!笔挿恢鲊@了口氣,拿著寶盒進入屋內,把寶盒放在供奉的靈臺之上后,轉身整理了一下衣擺坐在主位上,對側立一旁的獨子繼續道,“此人非同一般,為父曾同這位顧宗主有過一面之緣,遠觀上去,不用靠近,便能看出此人道心堅定,日后必定乃金州大陸的飛升第一人!或許不只是金州,五大洲的飛升第一人也應當非他莫屬?!?/br>“可是那位顧宗主不是被趕出鏡山門了嗎?聽說他與凡人私通,害死了凡人女子,生下的孩子也是個毫無靈根的天罰之子,為此鏡山門掌門親自鞭撻數十,逐出山去了?!?/br>“吾兒,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笔挿恢骺嘈α艘幌?,“以鏡山門那樣嚴苛的門規,首席真傳弟子居然害死了凡人,這只是逐出山去實在太輕,記得他們山門曾有過外門弟子擅闖境地被剝除靈根,廢除法力,貶為凡人的例子,如此看來,是否能察覺出鏡山掌門對自己那位真傳弟子的偏袒?”蕭萬降沉默片刻,忽地聲音清冽道:“父親,方才我看那只法寶飛去的方向正是鏡山門?!?/br>蕭坊主點頭,渾濁的眼落在自己的手上,他的手一只與常人無異,另一只卻起滿了深紅色的水泡,每一個水泡堆積在一起,最大能有拳頭那么大,最小猶如指甲蓋大小,水泡爆掉之后便流出黃褐色的膿水,經年累月便會成為他臉上那種猶如燒傷之后的紋路,磕磕巴巴,惡心至極。蕭坊主眸色冷意橫生,似乎決定了什么,便深呼了一口氣,對蕭萬降道:“如今我已出不了門,既然今次卦象指向顧凌霄,那么便由你代為父前去探查,我們鳳凰坊上古大族,凋零至此,已然沒有退路,此去,望兒尋得真冢,從此修行之路,大道無阻!”蕭萬降聽出父親話中決絕之意,心中一凜,卻是不跪下受命,反而笑了一下,說:“父親看著兒子得勝歸來便是,到時候再領個道侶回來,為咱們鳳凰坊添丁?!?/br>“你這臭小子?!笔挿恢饕残?,無奈的搖了搖頭。“對了,兒子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接近元嬰期的修士啊,總得有個由頭?!笔捜f降摸了摸下巴,沉思道,“若是要等鏡山門半年后的十年一次選拔弟子大會,那也太久了,需得早早接觸才是。對了,顧宗主前幾日廣邀道友去望虛城參加他那位愛子的十六歲生辰宴,不如我就混跡其中,先與他那寶貝疙瘩相處好了,再探龍冢虛實?!?/br>“如此甚妥?!?/br>“不過我聽說顧宗主的那個寶貝疙瘩仿佛從未見過外人,雖說病都治好了,但性格恐怕嬌縱難纏,是個女孩那我還能忍一忍,倘若一個堂堂男子還那樣嬌生慣養,一副女兒家作態,父親,我怕我會想打他一頓?!笔捜f降愁眉苦臉,聽其口氣,竟是當真在思考這個問題。蕭坊主撫著胡須大笑,說:“讓你失望了,顧宗主的寶貝疙瘩是個兒子?!?/br>“哎,難煞我也?!?/br>“小小年紀,哪里這么多挑剔的毛???那嬌兒被養在深閨十六年,如今剛被放出來,心如稚子,正好方便你結交不是?”“道理是這個道理,哎,兒子我自己看著辦吧,若實在難纏不合我的脾氣,我□□一番,也算是幫那顧宗主教兒子罷?!?/br>蕭坊主一巴掌拍在蕭萬降的腦袋上,一面呵斥一面又忍俊不禁,說:“你這些話,休要被旁人聽見,若是恰巧落入了顧宗主的耳朵里,我怕是等不到你回來咯?!?/br>蕭萬降這回才正色,噗通一下跪在蕭坊主的跟前,深深的鞠躬叩拜,額頭都抵在冰涼的地面上,聲音充滿少年豪氣:“請父親放心,兒子曉得,兒子總覺著這次定是真的,一定是真的,那顧宗主哪怕未找到龍冢,也定是龍冢的有緣人,兒子一定會將鳳凰坊發揚光大、重振旗鼓,到時候兒子的子子孫孫定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把那鏡山門也給比下去!”蕭坊主聽見前面的那些還滿眼濕潤,深感后繼有人,誰知道后來那句‘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子子孫孫’卻一口氣讓蕭坊主沒喘上來,無奈道:“修道之人,不重□□、不重子嗣、有則有,無則不強求,你還是悠著點兒吧,別把牛皮吹破了……再者當年你曾曾祖能有五百子嗣,那是他鳳凰血脈濃厚,一胎以百計,且全部存活,當年啊……我們鳳凰一族也是輝煌過的?!?/br>蕭坊主聲音趨于落寞,黑色瞳孔里散落的絲絲金紋流動游走,仿佛讓他回到了兒時,看見了當初五洲大比之時,鳳凰坊出人有十,前去吶喊助威之人數以千計,皆是放在整個修仙界都數一數二的天之驕子!是日,還是垂髫小童的蕭坊主聽得一擊長鳴聲起,百鳥來朝,隨后族人接連踏地飛起,踩鳥背前去赴會,烏壓壓一片鳥云鋪天蓋地遮天蔽日,巍巍壯觀。眼見父親沉入回憶,蕭萬降不敢打攪,復出大堂,抬頭望向那只‘風雷夢舟’前往的方向,一面目光悠遠,一面心中又有些沒底,想著也不知道那個顧宗主的嬌子喜歡什么,他去參加人家的生辰宴,送的禮物得出眾才好,可顧宗主那樣的大能,什么天才地寶會沒有?想來也只能出奇制勝了。這廂有人還未見面,便已惦記顧北芽的歡心,那邊顧北芽本人卻是在‘風雷夢舟’上如常度過了兩日,比想象中早了一天抵達鏡山門。顧宗主因為是被逐出山門的弟子,又是因為私事上山求助,本不欲大肆宣揚,誰知也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風聲,又或許是因為有人識得他的靈氣波動,所以一傳十十傳百的紛紛前來守在鏡山門主峰泰宇殿前的空地上迎接。顧凌霄還是首席弟子時便威望驚人,不過被抱在顧凌霄臂彎上坐著的顧北芽無緣了解,今日聽見無數或年輕或蒼老或活潑或悲傷的聲音喚爹爹‘凌霄師兄’,顧北芽只覺得四面八方都迎來陌生又不會令人感到難受的視線,他即使無法了解這些人對爹爹的感情,卻不想因自己給爹爹蒙羞,他有些懊惱今日居然任由爹爹擺弄穿得花枝招展亂七八糟,肯定瞧起來很像個飛揚跋扈之人,于是表情繃得很冷,只耳尖緋紅一片。顧凌霄長身玉立,和臂彎上穿戴滿了法寶卻一絲一毫也不顯庸俗,反而華美綺麗的少年表情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有相熟的真傳弟子出列,熱淚盈眶卻又恪守禮儀,先是給顧凌霄行了個禮,隨后說道:“凌霄師兄,掌門是否愿意讓你回來了?”“凌霄師兄,我聽二長老說你只要認個錯,掌門定是不會罰你的!”“凌霄師兄,這就是師侄嗎?可大好了?”“凌霄師兄……”出列的真傳弟子都是顧凌霄曾經關系不錯的師弟,可是今日他來此卻并非是敘舊,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辦,他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