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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赤峰道長那表面有些緊張,實則眸光閃爍的樣子,秦牽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奚天元亦早早隨著賀小添來到了浴池附近,雖然他曾直言自己不會參加藥浴,但整個丹陽宗高層都到了這里,以他現在的身份自然不好閉門不來。洛鴻飛站在人群中央,掃視下了周圍,見人已全部到齊,便轉身對著賀小添笑道:“師父,人已到齊,我們可是現在就開始?”賀小添點了點頭:“開始吧?!?/br>洛鴻飛得了許可,沖著身邊的和光和田一使了個眼色,兩人忙拿著藥簍,將里面的藥材向水池中撒去。冒著白色霧氣的水池上,霎時飄滿了各色各樣的草藥。一股濃厚的藥味在蒸騰的水汽中逐漸向四周彌漫開來。兩人撒完藥后,賀小添和幾位長老便開始脫去外衣準備入浴。剛脫到一半,寂靜的場地上突然響起洛鴻飛含著怒氣的聲音:“等等!”“怎么了?”已脫掉外袍的賀小添詫異道。秦牽和奚天元兩人的心同時一緊。莫非被洛鴻飛發現了?只見洛鴻飛大步走到池子邊,蹲下身沾了點水湊到鼻間聞了聞,臉色大變道:“果然有問題,有人在徒兒的藥草里下了毒!”“什么?!”一時間,眾長老驚得停止了脫衣服的動作,驚疑不定地望向洛鴻飛。秦牽的目光一沉。不遠處的奚天元目光微凝,冷冷看著洛鴻飛。洛鴻飛站起身,氣勢凌厲地看向和光和田一:“這些草藥除了你們,還經過何人之手?!”和光和田一“唰”地跪下。和光緊張道:“師父,徒兒負責的藥物并無外人接觸。全程只經過徒兒一人之手?!?/br>“那你呢?”洛鴻飛的目光轉向田一。田一猶豫了一會兒,吞吞吐吐道:“小的,在半路上……只遇到過清音道長一人。那時清音道長說是要看下草藥,小人便給他看了,之后……便在沒遇到任何人?!?/br>此話一出,眾人神色各異。田一此言無疑將奚天元假扮的清音給推到了風口浪尖。賀小添最先反駁道:“不可能,清音道長怎么會做出此等事來?”“可是,若此人并非清音道長呢?”洛鴻飛突然冷笑一聲,眸底精光乍現,“師父,我們大家都被這位渡劫期的前輩給騙了,真正的清音道長在這兒?!?/br>他說著側過身讓開一條道兒,一襲淺藍色衣衫的男子信步走了出來。那男子一頭墨發隨意地披在身后,眉目清朗,唇角微微勾起,即使沒有笑時亦給人一種在微笑的錯覺。氣質溫文爾雅,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男子的手上拿著一管透明的琉璃蕭,在夜色中散發著瑩白的光澤。襯著男子風華絕代的身姿,猶如天神下凡。其姿色之美,竟和奚天元不相上下。奚天元怔了一瞬,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心中暗呼糟糕。丹玉真人臨死前分明說過百年內,清音道長都不會踏足丹陽宗。這下真是被丹玉給坑慘了。而且看洛鴻飛這番舉動,分明是有備而來。自己和秦牽的計劃分明已被對方知曉!他目光冷厲地看向赤峰道長,卻見赤峰心虛地別過眼神。心下頓時了然,奚天元臉色鐵青,心中懊惱不已!混在人群中的秦牽在見到清音道長的一瞬,就知道今晚他們都被人算計了。趁著眾人望著清音發呆之際,他迅速丟出了一個傀儡代替自己站在原地,而后人如閃電地似得向著后山禁地飛去。在他消失之際,奚天元的神識中響起了秦牽的聲音:“等下若打起來,一定要盡全力拖住他們。王七那邊等我送走后,會放出信號。到時你在逃離丹陽宗去羲和客棧與王七會和?!毖哉Z間似乎已料到之后的發展,見秦牽早有準備,奚天元心下稍定。“啊,是驚云簫!他才是清音道長!”不知誰先出了聲,大家紛紛回過神來,將目光轉到了男子手上拿著的那管琉璃簫上。“驚云簫”乃是清音道長的本命法器,威震修真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傳言此簫能殺人于無形,在上品法器排行榜中僅次于修真界四大門派之首,華凌派掌門古千秋的成名法器“裂空尺”。驚云簫一出,在也沒有人懷疑藍衣男子的身份。幾位長老和賀小添下意識地向著真清音道長的方向后退了一步,眼神驚懼地望著奚天元。在修真界中,每位元嬰期修士上升至渡劫期,都會引發四道天雷。這等天地異變一旦出現,幾乎整個修真界的人都會知道,又一位渡劫老祖誕生了。然而,此種異變在數千年內只出現過三次,所以整個修真界都默認這世上只有三位渡劫老祖。畢竟即使是渡劫老祖,也是有一定壽命限制的,若不能及時飛升成仙便會灰飛煙滅。這也是為何在奚天元假冒清音道長時,無人懷疑的緣故。只因除了清音之外,不可能存在第四位渡劫老祖。然而,現在不僅出現了,這個人還站在他們的面前,怎么能不讓人恐懼?并非千年內出現的老祖,莫非是幾千年前的修士?可是渡劫修士怎么可能活得這么久?在場的人都被心中的這個猜想給駭到。清音道長目光平和地看著奚天元:“這位前輩,不知為何要冒充清音來到丹陽宗?”奚天元眉目冷厲,冷聲道:“想來便來了,僅此而已?!?/br>“你胡說!”洛鴻飛怒目而視,“若你沒有企圖,為何要在藥浴里下毒,若非我及時發現,我整個丹陽宗豈不毀于你之手!”在場的長老和賀小添對此是心有戚戚焉。若非洛鴻飛察覺有異,他們可不是全都栽在了這神秘的渡劫期修士手中么?!清音道長的臉色微變,帶著一絲薄怒:“哦?竟有此事?!彼耙恢贝诟浇囊惶幬葑永?,對藥浴這兒的事情并不清楚。如今看來,面前之人所圖只怕是整個丹陽宗。一念及此,清音整個人的氣質一瞬間從暖春變成了寒冬。“前輩可有什么解釋的?”清音冷冷道。奚天元心中情緒翻滾,面罩寒霜。他此時算是體會到了有理說不清,只得生生被人冤枉的滋味。他能說什么,說自己是受丹玉真人托付?可惜丹玉已死,無法為他證明。若他搬出丹玉,說不準眾人還當丹玉是被他所殺,到時一口黑鍋罩下來,他洗都洗不清。他不禁想起當年,眾神討伐秦牽時,他將所有人證物證都搬上來,一口咬定兇手是秦牽時,秦牽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