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嗽起來。“咳咳咳咳……”寬袍大袖掩去口鼻,喉中的癢意根本不受控制,李鳶難受得蹙起眉頭,抱歉地看了眼上官博玉和于睿。見他咳得厲害,眼眶中都溢滿了生理性的淚水,上官博玉心中不忍,連忙招呼跟著來的小六給李鳶倒杯茶順順氣。熱茶一下肚,李鳶的五臟六腑頓時被安撫了,喉中的癢意也漸漸平復下去,這才終于順順利利地喘上了幾口氣,對上官博玉深深作了個揖,“多謝師父?!?/br>又對站回角落的小六眨了眨眼,“也謝謝小六?!?/br>上官博玉聞言,神色頓時緩和不少。小六也對他擺了擺手,臉上寫滿了“小事一樁”。老君宮中的氣氛不知不覺緩和起來。“徒兒,這是你于睿師叔,今日特意來探望你?!鄙瞎俨┯耠m然心中一口一個“便宜徒弟”,對李鳶也仍心存疑慮,這一聲“徒兒”卻喚得十分自然,好像李鳶真是他教導了多年的弟子。“見過于師叔?!崩铠S雖然失去了很多記憶,但對純陽宮,他卻是真的十分有歸屬感,對上官博玉和于睿也是真的尊敬。發覺他的尊敬毫不作偽,于睿和上官博玉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些詫異。他們很快招呼李鳶落座,詢問起他的具體情況來。之前眾人把李鳶帶回純陽宮時,李鳶因傷勢過重,一直睡多醒少,因此除了一些基本情況外,眾人對他幾乎一無所知。這幾天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多,身體也漸漸開始恢復,于睿這才決定過來探聽下他的情況。“李師侄,你可還記得自己是因何而受傷?”李鳶攏了攏脖子上的狐貍毛披風,不確定地看了眼于睿,“聽說是……因為祁師叔炸了我的山河?”于睿:……上官博玉:……不,他們很確定,祁進當時并沒有施展“人劍合一”。見李鳶似乎并不記得宮中神武遺跡中的事,于睿只好委婉地告訴他,他受傷的根本原因其實是因為和祁進的實力相差太多,卻又強行擋下了祁進的全力一擊。不過,雖然李鳶當時的山河只維持了不到一息就徹底炸了,卻是救下洛風性命的關鍵。在這件事上,無論李鳶的身份為何,又是出于什么動機假冒純陽宮弟子,單是他沒有讓祁進再次犯下大錯,也讓純陽宮與謝云流之間沒有再填上一條人命的仇恨,純陽宮上下都由衷地感激他。雖然感激,卻也不得不防。因為經過一番試探后,于睿和上官博玉都發現,李鳶對純陽的一切似乎真的十分熟悉,甚至知曉許多本不該為外人所知的純陽秘辛。而更讓于睿感到疑慮和警惕的是,李鳶似乎不只是對純陽,對武林上的其他門派,甚至皇家的事物似乎也都有所涉獵。目光在李鳶身后雪白無垢的狐貍毛披風上一掃而過,于睿一時間若有所思——她現在十分懷疑,李鳶或許是哪個世家大族的小公子,亦或……出身皇家。若是前者倒還好說,若是后者……想到至今仍盤踞在純陽各處的神策軍,于睿忽然有些頭疼。一看于睿垂眸,手中緩緩摩挲著茶杯,上官博玉就知道,他這位有著七竅玲瓏心的師妹怕是又開始頭腦風暴了。聰明人就是這點不好,太費腦子。心中忍不住搖頭,上官博玉又看了看李鳶,見這孩子面色蒼白,眼中漸起倦色,終于還是開口叮囑道,“徒兒,你近日還需好生休養,若有什么需要,便讓小六告訴為師?!?/br>李鳶聞言,感激地對他笑了笑,“其實,我這次來,確實有事想要拜托師父?!?/br>于睿和上官博玉頓時看過來。李鳶沉吟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我想盡快下山?!?/br>這倒是有些出乎于睿和上官博玉的意料了。原本在他們看來,李鳶之所以自稱純陽弟子,目的便是想要留在純陽。但現在,他卻想要盡快離開。“李師侄,你的身體還未痊愈,此時下山恐怕會加重病情?!庇陬0胧莿窠獍胧窃囂?。上官博玉也點頭,“若你有什么急事,我可以讓其他弟子去幫你跑個腿?!?/br>李鳶搖頭,略顯遲疑地抿了抿唇,最終還是對上官博玉和于睿說了實話,“其實,我也想不起來我下山是要做什么……我似乎是在尋找什么東西或者什么人?!?/br>“雖然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但我知道,這件事對我來說十分重要?!?/br>“所以我必須盡快下山?!?/br>這是一個乍一聽沒什么問題,卻完全經不起推敲的理由。“李師侄,你既然什么都不記得,又如何去尋找那樣東西呢?”李鳶想了想,“我大概能感應到他在什么方向?!?/br>于睿聞言,頓時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李師侄難道出身神算一脈?”一聽到“神算一脈”,李鳶腦中忽然浮現出多多、九天、龍脈之類的關鍵詞,直覺就很麻煩,根本連沾都不想沾。所以他很光棍地搖了搖頭,一臉迷茫地看著于睿,充分表明自己根本聽都沒聽說過那什么“神算一脈”。至于他為什么能感覺到要找的東西在哪,他也是一問三不知。發覺李鳶似乎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于睿和上官博玉商量了一下,最終決定尊重李鳶的意愿,允許他下山。不過,鑒于他的身體還十分虛弱,最后兩人決定派出一位純陽弟子,陪他一同下山。“這樣會不會太麻煩那位師兄了?畢竟我也不知道需要耗時多久?!?/br>“無妨,正好洛風如今在萬花休養,屆時你們若路過萬花谷,還可以去探望一下他?!?/br>“徒兒你的身體還不能勞累過度,下山后每天需記得按時吃藥。若到了萬花,還可請那里的醫師幫你好好診治一番?!?/br>雖然這便宜徒弟入門沒幾天,上官博玉還是忍不住絮絮叨叨。李鳶也不覺得煩,耐心聽他念叨了許久。李鳶離開后,上官博玉好奇地看了眼于睿,“師妹為何同意他下山?”“師兄認為,李師侄所言有幾分虛,幾分實?”于睿反問。上官博玉捋了捋胡須,沉吟半晌,才道,“我看他不像是有什么壞心思,之前也不像是在說謊?!?/br>于睿點了點頭,“我也這么認為?!?/br>“但,如此一來,我對這位李師侄的來歷倒是更加好奇了?!?/br>“我會與掌門師兄商量,派人與李師侄一同下山,看看他到底打算做什么?!?/br>“他既然有所動作,我們不妨以不變應萬變。假以時日,總會知道他對純陽是否有所圖謀?!?/br>……李鳶離開純陽時,與他同行的弟子名為雨卓承。雨卓承是一位溫柔俊朗的青年,師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