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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勞累了?!?/br>賈珍媳婦有孕原本是一樁喜事,但賈敬下落不明,崔氏無論如何開懷不起來,只強笑著賠笑幾句。賈敏是個通透人,見崔氏仍不開懷,便沒再追問,又說了些別的。賈代善這些時日都很忙,不過賈敏回門這一天,賈代善倒是將大半日都空出來了,和女兒、女婿說話,又說了夫妻要和睦等話,直到用過午膳,新婚夫婦回府,賈代善才回了梨香院。倒是崔氏又打發賈珍來梨香院問,山東那邊有了消息沒。賈代善搖頭道現下還沒有頭緒,賈珍失望而歸,崔氏又難免一場懸心。而忠順王早就派出一隊親信連夜趕去山東,又飛鴿傳訊山東總督,務必封鎖各個出省城門、關卡、路口,嚴查賈敬下落,一旦發現,便讓賈敬路遇山匪,總之,活捉也好,暗殺也罷,不能讓賈敬回京。這個年代,還沒有后世的高科技刑偵技術,一個路遇山匪,極有可能就此枉死他鄉,頂多在遇害地附近抓一伙山匪頂包了事。若是當地治安還算安定,沒有匪患出沒,隨便抓些乞丐、流民誣陷上罪名也不是不可能。忠順王一面指揮手底爪牙追殺賈敬,一面也不放過榮國府的一舉一動。那日在林如海、賈敏的婚宴上,忠順王察覺到自己提及賈敬時,賈代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差距的擔憂;但即便如此,忠順王仍不放心,后又派人跟蹤賈代善,見賈代善回復路上也若有所思,連被許多人跟蹤都茫然不覺,忠順王才篤定了兩分。除此之外,忠順王還派人監視了崔氏和賈珍。賈代善是老狐貍,喜怒不形于色不說,還一舉一動都能做到虛虛實實,賈代善擔心賈敬也好,不擔心也好,都有可能是裝出來誤導自己的,忠順王不敢盡信。崔氏和賈珍卻不同。崔氏是賈敬原配,夫妻兩個喜結連理二十載,感情甚篤;賈珍雖然去年成了親,還是個少年人,此二人可不是賈代善,真憂假憂都寫在臉上。崔氏不但數次拜訪賈代善,還到廟上求了好幾回簽,且求的都是平安簽;賈珍更是連那些交好的公子哥約他出去喝酒做耍都不去了,這二人的擔憂之情做不得假。從崔氏和賈珍的情形可以判斷賈敬必然還困在山東,所以不能向家中遞信,這是截殺賈敬的最佳時機。確定一切還有望補救,忠順王略略松了一口氣。忠順王府書房內,呂先生對忠順王道:“王爺,屬下總覺得這次戚總督府失竊十分蹊蹺。既然戚總督說盟書并未被盜,那賈敬又何必逃了?若非賈敬突然失蹤,只怕戚總督那邊只當是遭了尋常小賊,只要見重要東西沒少,未必會疑心到賈敬身上。這賈敬一逃,反而顯得做賊心虛,定然會引起總都督全力截殺。那賈敬可是真憑實學從科第考出來的進士,又是將門之后,屬下總以為他不該犯這樣的低級錯誤?!?/br>忠順王前兒被戚川府上被盜的消息氣昏了頭,沒來得及細想里頭的不合常理之處,此刻聽呂先生一分析,也覺呂先生言之有理。于是忠順王道:“那依先生看來,賈敬為何要逃?”呂先生搖了搖羽毛扇道:“屬下也猜不透。屬下甚至覺得,賈敬也在引蛇出洞?!?/br>忠順王對引蛇出洞幾個字都有心理陰影了,如果不是他想引蛇出洞,借賈代善的刀滅司徒碣,根本輪不到司徒碣在朝堂上大放厥詞說什么巡視地方宜早不宜遲,自然也沒有裴遠山打蛇隨棍上,引出巡視五省的事來,更加不會有巡按團去山東。現在倒好,不但巡按團去了山東,山東總督府還恰巧在這個時候失竊了。“先生的意思是?”其實忠順王大約已經猜到什么,但依舊忍不住問。“王爺,先頭我們猜賈代善已經隱約猜到背后推動巡視粵海的人是我們,故意引而不發,讓山東那邊疏于防范,以便于賈敬盜盟書。但是對于賈代善而言,這背后之人到底是哪家親王府,他未必也能猜實了,故而這次賈敬借偷盜戚總督府之事虛晃一槍,他這一逃,必遭追殺,賈代善不敢跟蹤段達以免打草驚蛇;如今通過截殺賈敬的人順藤摸瓜,說不定反而能查到我們頭上,將真正的對手挑到明處?!?/br>呂先生眉頭半皺,語氣有些猶豫不定,顯然經過和賈代善幾個回合的過招,呂先生也知道了賈代善的本事。因為這幾次總是棋差一招后,呂先生的信心也沒先前足了。忠順王沉吟半晌,也是猶豫的問:“那依先生看,我們需要蟄伏不動,就此放過賈敬嗎?”這次呂先生堅決的搖了搖頭:“王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忠順王本身也是有本事的人,他又何嘗想不到?忠順王接過呂先生的話頭道:“本王也是這么想,那賈敬雖在兵部領職,負責巡視山東防務,但賈敬當年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子。盟書即使沒有被盜走,只肖被賈敬看見,他能默出來也不在話下。為了以防萬一,賈敬此人是斷留不得的!”是的,面對賈敬,忠順王和呂先生都大意不得,因此賈敬不得不殺。而山東德州和北直隸交界處,賈敬帶著賈代善給的兩個長隨已經潛伏了月余。賈敬眼看著忠順王的爪牙在德州城盤查來往客商和行人,搞得怨聲載道。德州城內,一個膚色黝黑,肌rou虬結的漢子混在等候出門的人群中,抱怨了一句:“也不知道要查什么江洋大盜,也沒聽說哪里鬧了不得了的賊,且巡視山東地界的巡按團剛剛離了山東,哪個匪寇不是嚇破了膽,根本不敢造次,也不知道這盤查得這樣嚴是為了什么?”這黑漢子一起話頭,人群中的抱怨聲難免多了起來,許多來往客商盡皆附和。那黑臉漢子眼皮半耷,用余光在人群中一掃,見一個身著緞面皮襖的人帶著不少隨從,還有不少馬匹運著貨物,這應該是販賣南北貨物的商人。黑臉漢子似乎很健談,對那身著皮襖的商人道:“這位老爺運著這許多貨物,只怕生意做得極大。那為何不雇船走運河,偏偏勞神費力,動用這許多人力物力,從德州出城?!?/br>黑臉漢子不提還好,一提那富商就忍不住抱怨道:“我何曾不想走運河?貨船裝載一船的貨物不知道要用多少馬匹挑夫才能運走,只是那聊城都封城一月了,只許進不許出。許多等著北上進京的船隊都被扣下了?!?/br>說到這里,那商人有頗為得意的一笑,接著道:“這扣下了許多商隊,北直隸和京城許多南方的緊俏貨只怕都已經斷了貨,所謂物以稀為貴,我便在聊城雇了馬幫,將一些時新、緊俏、輕巧的南貨用馬匹裝了,直奔德州。雖然雇傭馬幫、護衛的費用不少,但只要這些貨物入了京,價格也是水漲船高,這額外花費的銀錢倒不怕掙不回來。只是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