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有點壓力啊。

過于近距離讓戚喻很清楚看見了楚聞霖臉。

十幾歲男生，臉上沒有一點瑕疵，呼吸都是輕，眼神里是疑惑和好奇。

“你不想和我坐？”戚喻挺著背，端正坐著，垂下了眼看向他。

楚聞霖搖了搖頭，“沒有。只是你可以選更好位置?！?/br>
戚喻回過了頭捏起自己鋼筆，開始寫字，“這里也不一定不好?！?/br>
“這樣嗎？”果然境界就是和常人不一樣。

——

戚喻坐在楚聞霖身邊之后，因為吃飯，自習，上課都在一起，兩人相處模式也更為親近了些。

戚喻對于課堂上學習有很大余地，所以幫助楚聞霖理解也是輕而易舉，慢慢楚聞霖也得心應手了起來。

但是崔老師為此還特意找到了戚喻一次。

“我看見你經常給楚聞霖講題，所以坐到后面也是因為他嗎？”

崔老師問很直接，戚喻回答也很簡潔，“對?！?/br>
“我知道你是想幫助同學，楚聞霖上次也有很大進步，應該也有你功勞。但是要在不以影響你基礎上噢，畢竟前面位置和后面還是有區別，老師知道你是個自律人，也不用太過擔心，只是——”說到這里崔老師停了下來，或許是戚喻這樣有天資人有些許偏愛，才會格外關心。

戚喻抬起眼來，沒有多大反應，“老師您不必擔心，楚聞霖很聰明，我也不覺得浪費時間?！?/br>
崔老師笑了一下，“這樣就好，其實有個朋友也不錯，之前看你一直獨來獨往我還有些擔心。那你回去吧?！?/br>
戚喻點了點，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

“哎呀，我天，他怎么跟你坐一起了！”徐成州郁悶不得了，本來他在楚聞霖前面做好好，靠里倒數第二排既不用擔心前門也不用擔心后門，還能偶爾在上課時候偷吃點東西，平常和楚聞霖聊聊天，可是戚喻一坐過來，徐成州就感覺來了一個大冰塊，連忙換了個位置。

這個課間戚喻老師叫走了才敢過來跟楚聞霖說說話。

楚聞霖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走了也好?！?/br>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心碎了！”徐成州捂住胸口，表情格外委屈。

“有事說事，沒事就走?！彼戎鴮懽鳂I。

徐成州撇了撇嘴，“我沒有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楚聞霖嘶了一聲，有些無語看著他。

“好好好，其實是隔壁班上妹子看上你了，讓我來幫忙問個聯系方式?！?/br>
“別開玩笑了，快點走?！背劻貙⑿斐芍萃恢猛屏送?。

“是真！沒騙你?！毙斐芍葸B忙扒住了桌子，死活不愿意走，“而且我們這么久聊友，都沒加好友，至少你也加加我吧?！?/br>
“鬼才加?！?/br>
徐成州還想說什么，卻突然感覺有什么不對勁，他轉過頭就看見戚喻站在他身后，冷淡看著他。而徐成州手上扒桌子正是戚喻。

徐成州立馬松開了手，尷尬哈哈笑著，伸手做了個請姿勢，“咳咳，那啥，你坐?！钡瞧萦鬟€是站在那里，沒有坐下去。

見楚聞霖沒有回答，徐成州就還是不放棄地拽住了楚聞霖手，“楚聞霖你再考慮一下嘛，相信我，沒有戀愛高中是不完整！”

可還沒等楚聞霖說話，戚喻就冷冷地出聲，“徐成州，回你座位去?！?/br>
“??？”

徐成州應付不了戚喻，只好放過了楚聞霖，回去前還悄悄跟楚聞霖說了句，“這次就算了。但是我看戚喻就是個性冷淡，你千萬別跟他學?！?/br>
他走后，楚聞霖對著戚喻笑了笑，伸手幫他收拾了一下有些歪書。平日戚喻都擺放極為整齊，看不見一點亂。

“老師叫你去干什么了？”

“沒什么，不過一些題目事?！?/br>
戚喻這么說，楚聞霖就沒在意了。

——

很快就過了十一月，楚聞霖成績也上升到了十名，宋惢都很驚訝，也不吝嗇她夸贊，“你好厲害啊，每次都進步好多?！?/br>
實驗班不比其他班級，競爭很激烈，每一個名次都很難前進，基本前十名額都很穩定。

“是戚喻幫了我很多?！?/br>
“那也要你努力能干啊?！彼螑恍ξ卣f道。但是楚聞霖看出她有些煩惱，“你怎么了嗎？”

“顧玉風最近不知道怎么感覺有點怪怪，情緒很低沉樣子?！?/br>
楚聞霖這才想起來，好像他們又該繼續發展了，“要不然你去問問？”

宋惢皺起了眉頭撐著下巴，有些瞻前顧后，“但是我又怕他不想說。我問了不是讓人為難嗎？”

“沒關系，都是朋友?！背劻剡@個時候還是完美男二立場，看出了宋惢對顧玉風一點點好感，但又不敢阻攔，畢竟他現在什么都沒有。

“好吧。對了，最近好像要變天了，多穿點不要感冒?！?/br>
楚聞霖點頭說知道了，但是第二天就開始咳嗽頭暈了。

女主話，這么靈驗嗎？

他喝了藥虛弱癱倒在桌子上，縮在寬大冬制校服里什么都不想干了。

講臺上戚喻好像在通知什么，他腦袋里嗡嗡沒有注意，等他到了自己旁邊才問他說是什么。

“一些關于運動會問題?！?/br>
楚聞霖咦了一聲，“高三還可以參加運動會嗎？”

“可以。但只有一天時間?！?/br>
其他年級連帶著周末是三天，因為隔著一個教學樓，所以即便有聲音高三這邊也不會影響。

楚聞霖枕在桌子上看著他，“哦，你要參加嗎？我看你體力挺好，應該能得第一?！?/br>
戚喻低下頭看向他，背著光，看不清神情，“想看我得第一嗎？”

雖然楚聞霖沒怎么明白他意思，還是點了點頭。這么一晃腦袋，楚聞霖感覺頭暈越來越厲害，還時不時抽痛一下，眼睛也忍不住自己流出眼淚。

看著他樣子，戚喻伸手摸了摸他額頭，確定了沒有發燒，“先把病養好吧。今天阿姨做了冰糖雪梨，多喝一點?！?/br>
說著他將手向下移去，手指劃過楚聞霖眼眶，擦拭掉了淚珠。

外面有人在喊徐成州，一堆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