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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火場里有不少易燃易爆物質和有害氣體?!?/br>卓言趕過來正好聽見這一句,心更是沉到谷底,沈培風的實驗室在7層,此刻實驗室的人肯定危險至極。“實驗樓一天24小時都有人在做實驗,現在里面有多少人被困我們也沒辦法確定?!毙iL焦急地說。卓言低頭撥沈培風的電話,手指不住地抖,他咬著牙聆聽電話那頭的聲音,鈴聲響了很久,無人接聽。眼前驟然一黑,他搖晃了一下。高湛扶住他,安慰道,“別擔心,消防人員已經進去救人了?!?/br>卓言聞言忽然一震,似乎是被驚醒一般,卻又似陷入一種偏執,根本不聽高湛說了什么,甩開他的手就往火場里沖。“你tm有病啊,這么大火,沒聽說里面有易爆物有害氣體嗎?”高湛追過去死死拖住他。卓言什么話也不跟他說,睜著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沈培風實驗室所在樓層,那里還亮著燈,他手指鐵鉗一般掰開了高湛的手,以不可思議的力量直接把他推到在地,毫不猶豫地轉身沖進了冒著濃煙的實驗樓。“卓言,你tm傻x??!”高湛踉蹌著爬起來撕心裂肺地吼。第26章筆記本卓言的人生經歷其實不多,連三十個年頭都不到。他狂妄自傲,志得意滿,一直以為沒有什么得不到,沒有什么做不了。如果在一年之前有人跟他聊真愛,他恐怕要笑出眼淚。可是此刻在幾乎沒有能見度可言的滾滾濃煙里,他用拳頭急切地砸碎消防柜,用鮮血淋漓的手把防毒面罩戴在臉上,不顧一切逆著逃生的人流往上沖的時候。他終于懂得了真愛一個人的時候能夠做到什么地步。當一個Alpha發自內心認定了一個omega,保護他就成了刻在骨子里的本能。雖然他們之間沒有標記的牽絆,可是心里涌動著的感情卻比本能更加固執,更加不可阻擋。得不到沈培風的愛沒有關系,只要沈培風平安開心就好。這條命不要了也沒關系,只要沈培風沒事就好。來不及去想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沖動,此刻只想去到他的身邊,抱緊他,保護他。人生之走過了短暫的二十七年,即使還有很多風景未見過,他沒有更多的向往了,最美的他早已經遇見。他已經認定了這個人,值得他一生去等待,值得他傾盡所有,值得他豁出命去守護。沈培風和大家聚會飯吃到一半,就接到了實驗樓著火的消息,一行人飯也沒胃口吃了,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學校。情況比預想得更糟糕,濃煙已經遮蔽了天空。“樓下全都是化學實驗室,火勢不容易控制啊?!睂嶒炇业睦蠋煾锌?。“我們的樣本還在恒溫箱里啊?!毙』⒀缿n心又無望,瞬間眼淚滾滾。沈培風皺緊了眉,拍拍她的肩,“別擔心,只要人沒事就好?!?/br>雖然這樣說著,但他緊緊盯著實驗室的窗口,神色一點也不輕松。全部的樣本如果都被大火毀于一旦,對于他們來說是無法估量的損失,雖然數據有備份,但是樣本重新制備是非常耗時耗力的過程,甚至存在難以復制的風險。“沈培風!”高湛忽然沖過來揪著他的領子嘶吼,“你為什么不接電話!”沈培風看見高湛頭腦莫名地空白了一下,然后有了一種近似恐慌的不好預感,“……在實驗室充電?!?/br>“卓言那個混球以為你在上面,沖上去救你了!”高湛臉色慘白,近乎絕望地吼。沈培風的表情凝固了。“我打電話給他?!备哒磕贸隽耸謾C,心里卻已經沒有真的能接通的奢望了。手機瞬間被強勢地搶走了,他怔然地看著沈培風手指迅速地輸入一串數字,用不可思議的速度撥出了卓言的電話。一瞬間有些惻然。愛情真的是害人不淺。電話那頭是令人絕望的,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的提示。沈培風把手機甩給高湛,表情冷靜的可怕,他沖到實驗樓門前,拼命地按外置的通訊廣播系統。不知是不是電路被損毀,始終亮著紅燈無法接通。他固執地不斷用力按下去,終于,綠燈亮了,他立即對著通話口嘶吼,“卓言,我不在實驗室,你快出來——快出來——”聲音急切又凄厲。通話只維持了十幾秒,很快就又變成了紅燈,繼而完全熄滅。沈培風一拳砸在控制板上面,眼睛血紅。一路消防員扶著被困在實驗樓里的人員從樓里沖出來,他立即抓住其中一個人大聲說,“7層有人被困住了,請您去救救他!”得到了求救信號的消防員立刻把懷里的人交給接應的同事,迅速地返回火場。沈培風卻沒辦法輕松一點,他渾身緊繃著,定定注視著不斷沖向火場里的水柱,看著火勢與之不斷對抗,此消彼長,濃煙不斷涌向暮色漸沉的天空。哀嚎聲和警笛聲交織咋子一起,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紛雜的背景。他孤獨地佇立在原地,與一切格格不入,消瘦的背脊和肩線全都因為用力在細細顫抖,像是背負著無法承擔的重負。“卓言……”他失神地喃喃著一個名字。高湛趕過來同樣望著火勢還沒有緩下來的大樓,頹然地蹲在地上捂著頭。“他一天一夜沒睡了,就想著先把專利證書給你送來,證書也沒那么著急,就是想見你吧?!备哒可袂榇魷剌p聲說。時間每一秒的流逝都如此漫長,每個人都在等待中被煎熬摧心剖肝。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培風站在帶著煙塵味道的夜風里搖搖欲墜,漸漸消逝的火光照不清他的神情。“有人出來了!”小虎牙發出第一聲驚呼。沈培風驟然緊張起來,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不知道是被煙火灼痛還是因為火光而干澀,他看不清從濃煙里走出的三個身影里,是不是有卓言。“卓言!你tm就是混球!”高湛的哭喊響徹夜空。沈培風忽然被震醒,這才覺得胸腔因為屏住呼吸而疼痛無比,他深深呼吸著,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臉頰有淚。有個高大的身影步履蹣跚地朝著他的方向走來,他努力睜大眼,費力地看清了眼前越來越近的人。卓言從未如此狼狽,身上的外套已經被火焰燒得破爛斑駁,頭發凌亂,發尾有燒焦的卷曲,像是禿掉的鵪鶉尾巴。他的臉上全都是黑色的熏出的痕跡,形成了一個防毒面罩的圈,有些可笑。可是他的眼睛很亮,比夜空里的星還要閃爍。他懷抱著一個不小的保溫箱,小心翼翼地護著,手臂和金屬箱體接觸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