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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輕羽,包裹著車內guntang的兩人,蓋出一座五立方米的愛意孤島。“寶貝,我愛你?!?/br>李瑜睜大了眼,胸膛緊緊貼著常懷瑾的,那樣熱,那樣有力,他埋在他熟知的肩頭,顫聲問他,“什么?”“我愛你,聽到沒有?”“再說一遍?!?/br>“我愛你?!?/br>“……真的嗎?”“不能再真了?!?/br>常懷瑾笑了一下,突然從激動的心情中平復下來,因為李瑜似乎比自己還要暈眩,他不等李瑜接著確認,縱容著這個無情人對他的愛的索取,主動埋在他耳邊喃喃地說,“愛你,小鯉魚,是愛你的。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李瑜突然失去力氣一般癱軟在常懷瑾的懷里,有些殘忍地問他,“你知道什么是愛嗎?有沒有騙我?!?/br>“沒有騙你,再也不騙你了,試著相信我一點?!彼涯X袋埋在李瑜肩頸窩里,似是懇求,“再多相信我一點吧?!?/br>什么是愛?這對常懷瑾來說是太難回答的一個問題,方才告白的沖動完全出于李瑜的表情和語調,因為他看上去那樣不在乎,卻也同樣絕望,好像沒有喜歡和愛就會死掉一樣,那么如果李瑜要的話,常懷瑾愿意給他,什么都愿意給他。這對刻骨利己的常懷瑾來說就是愛了吧?他從未體會過這種盲目又熱烈的情感,就像一個從來沒傷心過的人第一次流淚也不懂形容心情一樣,常懷瑾對李瑜的感情或許的確可以被定義為愛,一樁由鞭下的叛徒、冬夜的詛咒,和極晝的思念構成的愛情。常懷瑾愿意與世俗同流合污,你說它是愛,當然可以,但他更愿意把這種偉大又平凡的感情定義為李瑜本身,是萬千世相中獨屬于常懷瑾的一種感情。是李瑜給他的禮物。兩個人就這樣在主駕駛座上默默抱了幾分鐘,李瑜沒有給常懷瑾是否在一起的答復,他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會兒,好像什么都不能思考了,他為這熟悉的盲目感到害怕。常懷瑾也不多追問,只是擁著他,一顆貪婪的心也終于被打磨得容易知足起來,畢竟他是抱著李瑜永遠不會愛自己的信念把人生中唯一的愛情給拋露了出去,不計風險地讓出主導權,任由懷里人無情宰割。李瑜不會愛他,這一大概率事件仍讓他感到鉆心與悔恨,但他愿意承受,甚至承受李瑜對和自己在一起的懇請的拒絕。“不著急,沒有逼你?!彼牧伺睦铊さ谋?,很輕松地說,“不在一起也沒關系,我知道這會讓你為難,說愛你,是事實,不是為了逼你和我在一起?!?/br>李瑜默了半晌才輕輕點了點頭,把常懷瑾的脖子蹭得有些癢,而這點癢意卻讓這個三十好幾的男人突然有些難過,李瑜又小聲問他,“如果一直不、不在一起呢?你還會愛我嗎?”“愛的,永遠愛你?!背谚@樣說,覺得李瑜真的很殘酷,卻也是他慘淡人生的事實,他從沒愛過別的人,未來估計也不會有了,而這個不愛自己的壞孩子還想要自己永遠愛他。他笑了一下似乎是寬慰自己,“不在一起我就一直追你,可不可以?你可吊著我吧,真壞啊?!彼f,“沒良心?!?/br>他的李瑜大概就是這樣一個十分缺愛的孩子,從前不就是在主奴游戲中找尋著關于自己的價值嗎?奴隸其實也是一種主人,挑起主人的性欲并承擔它的責任,也要求著對方時刻注意自己,那是很像愛的,一種摻雜著激情的聚焦,還關乎性。常懷瑾能猜到李瑜為什么能夠投身于游戲,那這次就讓常懷瑾換另一種方式來填滿李瑜,讓他在被愛中體會到被注視和被選擇吧。用他這顆不算年輕的心,竭盡全力地學會愛他吧。“這樣是不是很自私?”常懷瑾輕聲說,李瑜從他懷里出來,迷茫地看著他,“我以為這句話該我來說?!?/br>常懷瑾笑了一下,大著膽子往前傾身用鼻子蹭了蹭李瑜的鼻尖,李瑜是退了的,但被方向盤堵住了背,只能任由常懷瑾極端純情又幼稚地碰他鼻子。他們好像都平復些許,能夠坦言更多東西。“對你好像的確很不公平,”常懷瑾坐回來,“你知道我看到你和弟弟一起出來的時候在想什么嗎?”李瑜看著他,示意他說完。“你笑得很開心,他看上去是個很開朗的年輕人,大概更適合你的性格,我當時覺得,”常懷瑾垂了些眼,“可能我一直在綁架你,用我們……很復雜的回憶,或許你該往前走。我好像不是最適合你的那個人?!?/br>也許他給不了李瑜幸福,他坐在邁巴赫里看李瑜和一個相貌不錯的年輕男孩并肩走出來,也許會因為他的蠻橫堵截,讓李瑜錯失真正的幸福。而李瑜是否幸福在這一刻已經悄無聲息地高居自己的幸福之上,常懷瑾不知道,這便是愛了。“這是什么表情?!彼麗汉莺莸啬罅四罄铊さ哪?,掩蓋自己的不安,更怕李瑜聽罷會真的奔向某個更合適的人。李瑜像在看怪物一樣,“你居然在反思?!彼蝗挥悬c想笑,又溫溫地說,“讓我有點相信你是愛我的了?!?/br>“只有一點點嗎?”常懷瑾不滿地揪了揪他的耳垂,眼神卻是溫柔的,“那我以后要多反思,多賣慘,李老師這樣的爛好人,也會可憐可憐我,和我在一起吧?!?/br>氣氛突然變得很輕松,像兩個幼稚鬼在討價還價。“那就一點都沒有了?!崩铊栏竦卣f。“真殘忍?!背谚f,“我的競爭力好像的確不大,但你也沒喜歡別人吧?那我就做你會遇見的適合結成伴侶的人中,最愛你的那一個?!?/br>“沒有什么人喜歡我的?!崩铊u了搖頭,輕聲說,“大概已經是了吧?!庇盅a充道,“如果是真的的話?!?/br>常懷瑾笑了一下,沒有再說是真的的話,“你那個學長之前不還當著我的面給你表白?”“他準備結婚啦,要是明年沒有意外的話我還要去當伴郎?!崩铊は肓讼脒@回事,“這兩年結婚的朋友還挺多的,我一個室友今年年初也結婚了?!?/br>“你愿意的話我們明天就可以去扯證?!背谚f。李瑜笑了一下,覺得他玩笑開得太沒邊,“是嗎?可我想要你多追我一會兒?!?/br>常懷瑾想輕輕罵他幾句,就聽到李瑜小聲說,“有點害怕在一起你就不喜歡我了?!?/br>怎么會呢,常懷瑾想,李瑜就是他的七寸,他鋼筋鐵骨下最軟的那塊心。“不會的?!背谚妙~頭抵住他的,“永遠愛你?!?/br>李瑜稍微瞇著眼看他,貪得無厭地小聲要求,“再說一遍?!?/br>“永遠愛你?!?/br>“可以吻我嗎?常懷瑾,”李瑜試探著捧上常懷瑾的臉,手有點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