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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換來了尤歲沢的更加用力:“沢哥……”尤歲沢用另一只手輕觸了下疤痕的尾部,有些沉默。兩人僵持了會兒,尤歲沢松了些力道,輕輕握著聞之的小臂:“我一直想問你,疤痕為什么會這樣?”整條疤痕呈現斜長的蜈蚣狀,只是蜈蚣的腳過于細密了些,而且極有規律,一長一短兩只□□替著。聞之微怔,傷口拆線這種事加上今天他一共經歷過三次。他沒想過和尤歲沢說這件事,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怎么開口。他不說,尤歲沢卻替他答了:“你總共縫合了兩次,對嗎?”聞之聲音有些微?。骸啊??!?/br>“傷口為什么會再次崩裂?”“……”聞之不想回答,只能含糊道:“劇烈動作后不小心傷到了?!?/br>這種含糊其辭顯然是沒辦法讓尤歲沢相信的,他透著鏡片看著聞之的眼睛,像是要穿透他一樣。尤歲沢思緒微沉,他和林澤爾可能都想錯了,聞之并非是沒有過自/殘行為的,至少在最開始的時候……氣氛微凝,聞之這次像是鐵了心不愿說。突然“咚咚”兩聲,敲門聲打破兩人的僵持,一個護士走了進來:“尤醫生您在???我來拿下二十九床病人的資料,家屬想要看看?!?/br>尤歲沢放開了聞之的手臂……算了吧,別逼得太緊。他對護士說:“倒數第三個文件夾?!?/br>“找到了!謝謝尤醫生?!?/br>尤歲沢的目光重新轉向聞之,后者明顯有著隱隱地緊繃感,他想了想說:“去吃飯吧,想吃什么?”聞之沒想到剛剛那個話題就這么輕松地略過了,不過問他吃什么,實屬是在為難他。尤歲沢想了想:“這一年里,什么吃的會讓你的食欲好些?”聞之指尖微動:“餛飩吧?!?/br>說完,他有些緊張地看著尤歲沢。尤歲沢有些意外聞之選擇的食物,餛飩勾起了一些往日的回憶。他不是個會一直活在記憶里的人,也很少會專注地回憶往昔,但本以為該有些模糊的記憶卻在聞之提起餛飩的那一瞬間立刻清晰起來。高中時,他和聞之并非一開始就關系那么好的。聞之在學校里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好,乖戾又不好相處,他們最開始并沒有什么交流,兩人在一個班級里半個月幾乎都沒怎么說過話。直到學校里傳出之前喜歡聞之的一個女孩子移情別戀喜歡上了尤歲沢,加上那會兒因為自己總對尤歲沢有些莫名在意的聞之總是故意避著尤歲沢,所以大家一致認為兩人是敵對關系。真正讓他們成為朋友是一次聞之在外面打完架,被尤歲沢撞見之后,尤歲沢問他需不需要去醫院,還給了他兩張創口貼。尤歲沢記得那天雨下得特別大,他打著傘,看到被雨淋濕的少年,傷口里的血液和雨水混雜在一起,低落在地上,顯得有些孤單。他聽見聞之沉默了好久后說:“能請我吃碗餛飩嗎?”尤歲沢答應了,他自己那會兒都說不清為什么,不僅請了那碗餛飩,還把聞之送回了家。兩人就這樣慢慢熟稔起來,后來關系更好之后聞之經常來家里做客。尤云也時常會包一些餛飩餃子,有時候三個人就坐在一起搟著皮和著餡,包著最好吃的餛飩餃子。“沢哥?”尤歲沢聽見這聲呼喚,回過神來:“怎么了?”聞之見他沒應他之前的話,以為是無聲地拒絕了吃餛飩的事,于是便也不再提,只是指著托盤說:“這個是不是要送回去?!?/br>“嗯?!?/br>尤歲沢把剛剛拆線用的東西送了出去,回來后,對望著空氣發呆的聞之說:“走吧,請你吃餛飩?!?/br>第19章溫水煮青蛙尤歲沢帶聞之來到了他第一次請聞之吃餛飩的那家店,店里的裝修和以前差別不大,店名也還是跟以前一樣。聞之沒想到七年已過,這家店還開著。店面不大,里面的桌椅都是木制的,配上深黃色的長凳,看起來很是樸素。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聞之一眼就將他和記憶里的樣子對應上,老板笑容如昔。看見尤歲沢,他眼前一亮,迎了上來:“今天帶朋友來了?還是老樣子?”尤歲沢嗯了一聲:“老樣子?!?/br>聞之從聽到老板的話時心頭就是一顫,像是被數不清的毛在心尖撓了一下。老樣子……老板笑著問:“小伙子呢?你要什么口味的?”像是要確定自己心中的那絲異樣,聞之得知道尤歲沢吃的是什么餡的餛飩:“和他一樣吧?!?/br>“好勒!”老板笑呵呵道:“那就兩碗三鮮餛飩,你們先坐一會兒,等下就來!”三鮮餛飩。聞之心頭一動。他當然不會忘記,他和尤歲沢真正開始成為朋友,就是因為高一時那個雨夜里尤歲沢請他吃的那碗餛飩。那天雨太大了……聞之忘記自己是因為什么和父母大吵了一架,他跑了出來,卻撞到了之前和自己有過過節的兩個混混出口挑釁,一時沒壓住情緒和他們打了起來。一架打完,聞之已經渾身濕透,雨水混進了眼睛里,讓他視線有些模糊。他隱約地看見前方有個熟悉的人影離自己越來越近,噠、噠的腳步聲混合在雨水敲擊地面的聲音中顯得有些突兀。那人遞給他兩張創口貼,聞之才恍然驚覺自己手上有幾道細長的傷口正在流血。他猛得擦了一把眼周的水漬,與此同時聽見了面前人清冷的少年音:“要去醫院嗎?”一如初見時的那句“同學,這里禁止抽煙”。聞之下意識就拒絕了,其實從這人走近開始,他就知道是尤歲沢。學校多有傳聞他們關系不好,其實都是捕風捉影的謠言而已。事實上,聞之并不討厭尤歲沢,甚至對他是有些莫名的在意的。只要尤歲沢出現,聞之的余光總是不由自主地捕捉尤歲沢的身影。他最熟悉的,就是尤歲沢的腳步聲。不論是上課鈴響起,還是去上體育課,或者老師叫他上臺解題,尤歲沢的腳步永遠平穩而從容,就像是深海平面上的波瀾不驚。當尤歲沢的臉在他眼中慢慢清晰之后,聞之鬼使神差地來了句:“能請我吃碗餛飩嗎?”也許是兩人當時都著了魔,聞之提了一個不合理的要求,而尤歲沢竟然也滿足了他這個不合理的要求。在此之前,他們說過的話十指可數。聞之低頭勺了一顆餛飩放進嘴里,有些燙,可他卻不舍得吐出來。那個雨夜里,尤歲沢請他吃的也是一碗三鮮餛飩。時隔多年,他們再次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