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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前停了下來。“怎么了,大人?”趕車的是一個帶著斗笠的男人,聽聲音十分的蒼老,帽檐壓的極低,遮住了趕車人的整張臉。“大概是,遇到故人了吧?!?/br>牛車的主人走了下來,他站在陰暗的小巷前,借著月光看清了巷子中的情況。“唔,的確是有因緣的人?!蹦腥耸种心弥话焉茸?,此時被他收起來插在了腰帶間,他彎腰查看著地上的人的狀況,輕輕的說道:“蟲師,麻煩你了?!?/br>隨著他的話音,一道淺淡的藍色光芒在他身后升起,交織縱橫的光線勾勒出細密的陣符,光影交錯間,一個纖細的身影從中浮現,展開了背后薄薄的羽翼。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兩更!作者君的肝要炸掉了。第74章四更“在我的繭里,不用害怕……”柔和的光在黑夜中亮起,一切疲憊和傷痛似乎都隨著這些光逐漸消散了,意識墜入到深沉安穩的夢境里,沉沉睡去。木質結構的庭院里,滿院的植物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修剪過了。雜草隨著籬笆上的花枝一起肆意生長,高大的花木中間夾雜著郁郁蔥蔥的灌木,庭院中青石板鋪就的小路被雨后茂密的青苔所覆蓋,整個庭院透漏著一種年久失修的味道。低垂的屋檐下掛著一串風鈴,透過房屋可以看到園中的一課巨大的櫻花樹。紛紛揚揚的花瓣從樹上落下,地面上鋪滿了凋零的花瓣,而枝頭的櫻花卻仍舊持之以恒的開放著。“所以,你帶回來的那個家伙到底是什么人?!?/br>回廊下兩個人影相對而坐,一個武士裝扮的男人端起手里的酒一飲而盡,他捏著酒杯,皺著眉看著坐在他對面的青年。而走廊里的另一個人,或者說是庭院的主人,此時穿著一身藍白間色的浴衣,長長的頭發未曾著冠,懶洋洋的依靠在欄桿上,把玩著手里的扇子。“嚴格的說,大概是個故人吧?!蓖ピ旱闹魅藨猩⒌男α似饋?,狹長的眼睛彎著,帶著些莫名狡黠的味道:“不過在此之前,我還從未曾見過對方?!?/br>“沒有見過面的故人?”武士挑起眉,臉色開始出現變危險傾向。“也可以這么說吧,不過和在下的祖父倒是大有因緣呢?!蓖ピ旱闹魅诵Σ[瞇的說道:“所以人難免會有好奇心,而且既然是故人,當然沒有不去救助的道理?!?/br>“這就是你連續四五天不去陰陽寮當值的原因嗎???”武士的眉毛頓時高高的挑了起來:“雖然說人都已經帶了回來,但是一直是蟲師和瑩草在照顧吧,這和你不去當值有什么關系嗎?!?/br>“啊呀,要是這么說,博雅你就猜錯了?!蓖ピ旱闹魅耸掷镂罩纳茸訐u了搖,嘩啦一下展開遮住了他的下半張臉。在武士半信半疑的視線里,笑瞇瞇的吐出了原因。“在下不去陰陽寮只是因為犯了物忌而已?!?/br>“因為物忌,所以實在不適合出門呀?!?/br>“安倍晴明??!”名為源博雅的武士瞬間反應過來自己被戲弄了,他拔高了聲音說道:“喂,你這家伙,不要用這種隨便的理由拿出來當做糊弄我的借口??!”“晴明大人,那位大人醒了?!?/br>正當源博雅準備跟對方繼續理論下去的時候,一道輕柔而又溫和的聲音起來,那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來自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是瑩草啊?!卑脖肚缑鼽c了點頭,收起了臉上懶散的笑容,沖著少女模樣的式神點了點頭,溫和的說道:“辛苦了?!?/br>瑩草白皙的臉上泛起一點粉色,性格溫柔內斂的式神有些害羞:“沒什么,能幫上忙瑩草很開心?!?/br>她手中握著一只放大了的蒲公英一樣的植物,纖細的草徑上頂著一個巨大的絨球,此時正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搖晃著。“博雅要不要一起來?!卑脖肚缑鲗χ慌缘脑床┭盼⑿χ?,伸手比了個請的姿勢。源博雅對于這樣一位突然出現在晴明家中,身份來歷皆是迷的男人頗有些好奇,既然晴明這樣說,他便起身直接跟了過去,然而直到見面的時候,和預料中相差極大的形象卻讓他吃了一驚。從晴明和他的式神口中的得到的消息里,拼湊出來的形象大概是好友祖父的一個故人,受了重傷被晴明救回了家中。然而出現在源博雅面前的,卻是一個容貌俊美,氣質蕭疏的青年,看起來年紀甚至不會比自己和晴明大上多少。他端坐在和室之內,肩背挺直,儀態端肅,除了略顯蒼白的面容之外,完全看不出在源博雅構想當中的那個形象的半點影子。然而和聽說中最大不同的是,青年身邊還坐著一個面容稚嫩的少年,眉眼間和青年帶著幾分相似,看起來有很明顯的血緣關系。然而看年齡的話,這樣的年齡差距顯然不可能是父子,青年的周身帶著中正平和的靈力,從氣息上看,明顯的是個人類。那個少年似乎也因為青年受傷昏迷而等待了很久,此時伏在青年身上哭泣著,壓抑著的抽泣聲從他的喉嚨里傳出來,無端的令人辛酸。青年低垂著眉眼,蒼白的臉上帶著明顯的倦怠,卻仍舊溫和的撫摸著少年的發頂,輕聲的安慰著對方。“承蒙援手,不勝感激?!笨吹桨脖肚缑骱驮床┭磐崎T走了進來,已經被告知此地主人的千葉一手虛攏著系統的身體,一邊側過身體向兩人頷首示意。鑒于系統一直趴在他身上哭個不停,他現在的姿勢實在不合適起身行禮,臉上露出一點帶著愧意的表情。“這么說就太客氣了?!鼻缑饕谎劬涂闯鰜砹饲~的意思,他笑了笑,制止了對方的道謝。“仔細算起來,當初家祖父未曾還上恩情,還欠先生一句道謝?!?/br>千葉臉上適當的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家祖父曾經前往大唐作為留學生,在遣唐的航隊上,曾蒙您照顧?!鼻缑髀曇糨p緩的解釋道,完全不在意這句話對一旁的人造成了怎么樣的沖擊。源博雅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驚異的神色。如果曾經出現在奈良時代的遣唐使的航隊上,面前這個看似年輕的男人起碼在百年之前便已經存在于歷史當中了。“令祖父…是阿倍仲麻呂嗎?”千葉打量著安倍晴明的容貌,眉眼間依稀可以見到那個曾有數面之緣分的少年的影子。“正是家祖父?!卑脖肚缑鼽c了點頭。“啊,是他嗎?!?/br>千葉愣了一下,臉上帶著些難言的恍然。不過是昨天剛剛見過的人,轉瞬間便已經是百年之后了。滄海桑田,不外如此。安倍晴明看著千葉臉上的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