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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笑。就這場面,跟他以前看的僵尸電影,是在太像了。他抱著一律的胳膊,低聲念叨著,“僵尸跳,僵尸跳,僵尸跳完鬼娃娃跳?!?/br>“鬼娃娃跳,鬼娃娃跳,鬼娃娃跳完……金大師跳?!?/br>一律,“……”你在念叨什么咒語?趙然抖索著身體,躲在他后面,低聲道,“網絡上的段子,您沒看到過么?!?/br>一律搖頭,他還沉迷于喜洋洋里,剛剛通網不久。現在網上的東西,都這么有趣了么。他們在這念叨,那邊鬼娃娃仿佛得了提醒,從地上爬起來,跟僵尸一樣蹦跶著。“咚、咚、咚”的往江夫人跳過去。跳著的速度很快,江夫人在前面跑,后面金大師使勁兒蹦跶著,想要追上去。管家領著傭人,跟著七手八腳的攔截,卻被巨力爆發的金大師挨個掀翻在地上。胡亂的堆疊在一起,疼得“哎喲、哎喲”的叫喚著。場面一度很搞笑,趙然捂著嘴,想笑又不敢,忍得十分辛苦。江夫人被追著滿屋跑,轉頭看趙然還坐在那里,神色急切,“趕緊的幫忙??!”趙然不想幫,往后面縮了縮,見他師叔不動,滿臉的無辜,“我、我只是個騙子啊,幫不上忙的?!?/br>江夫人氣急,指著他罵道,“你、你給我滾出……??!”就在她發呆的瞬間,金大師已經蹦跶著追上她,蒼老枯瘦的手掌伸到她跟前,低聲呢喃著,“mama、mama?!?/br>夾雜著蒼老和童稚的聲音,回蕩在寂靜陰冷空間,透著股不用言說的詭異。她尖叫一聲,開始不停的掙扎,拳打腳踢都用上了,手指在墻壁上、金大師身上抓出道道深痕。血液泊泊的流淌著,卻不能阻止他的動作。金大師好像根本不怕疼,用力的拖著她胳膊,枯瘦的手掌摸過她的脖頸、胸口,最終停留在她肚子上。臉頰抽搐著,露出個滿足的笑容,低頭在他肚子上蹭了蹭。甚至張嘴,隔著衣服,在她肚子上親了親。江夫人見他張著血盆大口,露出森森白牙,頓時有被嚇到,腿腳一軟,跌坐在地上。后面管家帶著人趕過來,就見那位金大師,將江夫人壓在地上。脖子扭曲成怪異弧度,頭發花白的腦袋,枕在江夫人的肚子上。嘴角大幅度的裂開去,形成個夸張的笑容,渾身都透著說不出的詭異。在江夫人身下的地上,堆滿了血汪汪的糯米,血已經將江夫人的渾身浸透。不知道江夫人的血,還是剛剛拿來泡糯米的雞血。老管家驚呼一聲,趕緊招呼人把江夫人扶起來,送到房間里去洗澡換衣服,還順便請了醫生過來。檢查結果出來,除了指甲被折斷,便是受驚過度。給開了藥打了針,很快也就醒過來,躺在床上,目光呆滯的看著墻壁。表少爺聽到她醒了,小跑過去,“姑姑,您沒事吧?!?/br>江夫人轉動眼睛,眼神冷冷的看著他。還沒等表少爺反應過來,便掄圓了胳膊,用盡渾身力氣,甩了一巴掌過去。直接在表少爺的臉上印出五個手指印,才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請的騙子差點害死我,還敢問我有沒有事!”表少爺捂著臉,委屈的很,“您也沒說這別墅里真有邪祟啊,不是說好的找個人過來,演戲給姑父看么?!?/br>誰知道姑父不在家,別墅里還真有邪祟呢!江夫人的指甲都折了,剛包扎好,裹的跟粽子似的。一動手,手指甲上的傷口又裂了,十指連心,是鉆心的疼。她眼神兇狠的瞪著表少爺,指著門口,冷聲道,“滾出去?!?/br>表少爺也憤憤不平,圓潤的滾了。江夫人氣得渾身發抖,給江先生打了電話,是個女秘書接的,說江先生在開會,登時就摔了手機。氣急敗壞的找來管家,“你趕緊去找人,看看別墅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管家表示很難受,大師都被請到別墅里來了,是您非得不相信啊。要去信表少爺請的,那個什么金大師,結果就弄成現在這樣了唄。他再去請趙大師,結果大師很生氣,根本不愿意再管這事了。江夫人根本不講道理,沉著臉沖他發火,“那你就去請其他的大師,江家不缺錢,難道還請不到人么?!趕緊去啊,還在這磨蹭個什么勁兒?!?/br>管家嘆口氣,這世道騙子多,有本事的大師,哪里那么好請。趙然在一律的房里,看他抱著平板刷動畫,猶豫片刻,試探著問道,“師叔,這里真有邪祟啊?!?/br>一律從動畫片里退出來,“噠噠噠”的打字,“不是邪祟,是我弟弟?!?/br>趙然愣了愣,將消息在腦袋里轉個圈,反應過來,“那他也是江夫人的兒子么,她好像沒認出來?!?/br>一律低垂著頭,神色冷漠。在江夫人的眼里,除了江軟,還有過誰啊。若江夫人能認出來,鬼娃娃渾身的怨氣,也就不會有那么重了。就在剛剛,鬼娃娃覆在金大師身上,追著江夫人跑。江夫人聽著金大師開口喊mama,就嚇得只顧著跑,腳步片刻不停。卻根本沒想到,為什么金大師會喊她mama,也沒記起來,自己有個早夭的兒子。當時鬼娃娃身上的怨氣,就rou眼可見的濃郁擴散開,幾乎已經將別墅籠罩進去了。白天別墅里動靜鬧得太大,江夫人折騰到十二點,才在傭人的陪伴下睡過去。一律默念完經,覺得口渴,下樓去喝水。鬼娃娃披著白床單,站在江夫人門口,雙眼猩紅。眼里血色翻滾著,周身怨氣快凝成實質,眼神里滿是警告,若是他敢再走過去半步,鬼娃娃必定要跟他拼命。鬼娃娃已經死透了,要拼命,也只能拼他的命咯。一律跟鬼娃娃對視著,在陰冷昏暗的走廊里,站了足足兩分鐘。鬼娃娃寸步不讓,周身怨氣不斷翻滾著,眼看著逐漸往墻壁上蔓延。一律沉默著跟他對視良久,默嘆了口氣,垂下眼瞼,徑直從旁邊走過,下樓喝水去了。次日清晨,一聲尖叫在江夫人房間里響起,將整個別墅的人都驚醒過來。江夫人瘋了。是幫她收拾房間的傭人發現的,早上女傭按慣例去叫江夫人,打開門,就看到滿床、滿地的鮮紅血跡。房間里沒別人的痕跡,那些都是江夫人的血。她躺在床上掙扎著,用指甲劃破了自己肚子,將傷口扒拉開,斷掉的指甲和紗布,全部都落進肚子里。傷口猙獰的外翻,紅艷艷的血rou,慘白色的傷口,在她肚子上交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