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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她,本宮也不會失寵!”手邊再沒了可以砸的東西,程良媛一氣之下,甚至抬起了御賜的琉璃花瓶。宮女立刻苦著一張臉,摁住她的手制止道:“娘娘,這個不能砸??!這是御賜之物,要是砸了會被責罰的?!?/br>程良媛這才反應過來,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的。她惱羞成怒地踹了那宮女一腳,指著鼻子罵道:“放肆!本宮想做什么,還用得著你來教?”“現在整個后宮的人都知道陛下才進我宮門一步,轉頭就去找了純妃。你現在心里是不是和她們一樣,都在嘲笑本宮?”“是不是?是不是!”她一邊罵著,一邊不停地往那宮女身上踹去,周圍卻連個敢攔著的人都沒有。宮女蜷縮在地上跪著,也不敢躲,只能哭著小聲辯解說:“奴婢沒有……”“娘娘?!?/br>門前,一個穿著一等宮女服侍的宮人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然后才快步走到程良媛身側,低聲道:“扶桃來了,如今在您寢殿里候著呢?!?/br>才出過氣的程良媛理智這才回歸了片刻,她冷眼又踹了地上那宮女一腳,這才甩袖朝寢殿里走去。她推開門走了進去,傳話給她那宮人則是將門從外邊兒關上,守在門口。扶桃見程良媛進來了,立刻跪倒在地,然后討好地朝著她笑了一下。然而程良媛壓根兒就不拿正眼看她一眼,直接扭頭坐在木凳上,冷冷道:“這一次,你最好別再拿那種風吹草動的消息來糊弄本宮!否則,本宮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娘娘放心,奴婢這次稟告給娘娘的消息,絕對足以定純妃的死罪!”程良媛這才稍有興趣地低下頭去,示意扶桃繼續說下去。……經扶桃一般解釋后,她卻是一臉的驚疑不定。“照你的意思是,純妃她根本就不叫什么花襲人,而是個區區七品司庫的女兒?”“那也不對呀!”程良媛立刻一臉懷疑的質疑道:“就算她爹的官職磕磣了些,她也沒必要放著好好的官家小姐不當,去冒充一個青樓女子啊?!?/br>雖說純妃是以丞相義妹的身份入宮的,但只要有心打聽,也不難探聽到她本是青樓出身。要說是青樓女子冒充官家小姐,那她信??蛇@世上哪有官家小姐去冒充青樓女子的事!“你該不會……是在欺騙本宮吧!”聽見程良媛震怒般的質問,扶桃立刻拼命磕頭道:“奴婢豈敢欺騙娘娘!從娘娘下令開始,奴婢便一直偷偷跟著純妃,今日也是親口聽見她叫欒司庫父親的??!”“只是……這其中緣由,又哪是奴婢一個下人能參透的?”“她們這般欺瞞陛下,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陰謀啊娘娘!”程良媛陷入了沉思……這欺君之罪,可是要株連九族的。況且,金朝上下誰人不知道陛下是最為多疑之人。這疑心病犯起來,連他一母同胞的弟弟瑞王都沒能放過。這些年來,陛下脾氣雖然溫和了些,可一個人的本性又哪是那么容易改的?她只要添油加醋幾句,何愁陛下不相信?大不了,將罪責都推給這個奴婢不就行了!想到這兒,程良媛面色才好了幾分。從懷里掏出一袋金葉子,全部丟給了扶桃。“這一次,本宮算你大功一件,這就讓父親派人去找她的庚帖。你呢,繼續把人盯好了,知道嗎?”“是!奴婢知道了!”攥緊了手上沉甸甸的袋子,扶桃立刻就點頭哈腰地退了出去,然后偷偷溜回了撫辰殿……撫辰殿內,一片寧和。誰也沒有發現,在這個太過舒適的環境里,也會有崩析了的磚瓦……第二日清晨,欒煙清醒時卻發現枕邊忽然空無一人。她茫然的坐起身來,一時間,竟還有些不適應。“娘娘醒了?如今可要起身梳洗?”她才這么一動作,在偏廳外候著的女官便聽見了聲響,在門外開口詢問道。“進吧?!?/br>得了欒煙的許可,她這才讓人將梳洗用的東西送進去,然后親自幫欒煙更衣。因著浦以是在宮里待了許久的姑姑,平日里也從不多話,所以欒煙也格外放心她,此時便直接開口問她道:“陛下呢?”手上的動作未停,浦以輕聲回應道:“回娘娘的話,陛下如今還在長廳內飲酒?!?/br>“整整一夜?”“……是?!?/br>欒煙皺了皺眉頭,不曾說話。只讓宮女為她梳了個最簡單的發飾,連妝容都不曾描繪完,便提著裙擺去了長廳。廳內,金明帝似乎已經醉的不成樣子了,不過神智尚且還留了幾分清明。他敲了敲桌子,對在一旁伺候了整宿的王公公吩咐道:“王須紅,去給朕再拿幾筒竹葉青來?!?/br>“是……”王公公頂著一雙熊貓眼,認命般地朝外頭走去。正當他接過小太監手里的竹葉青,想回廳里復命時,卻又被一只手在門口的欒煙給攔住了。看著其手里的酒,欒煙眉頭微皺道:“公公,陛下已經喝了一整夜的酒,不能再讓他喝了?!?/br>王公公苦著一張臉為難道:“娘娘說的,奴才自然知道。只是這陛下要酒,奴才哪有敢不給的道理?您這不是難為奴才嗎!”想了想,欒煙奪過王公公手里的竹節道:“公公也照顧陛下一整夜了,回去休息吧。這酒……本宮去送?!?/br>“這……”王公公臉上還是一副為難的樣子,但對上欒煙堅定的目光,再加上他本就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最后,王公公只能乖乖退了開來。緩步走進長廳里。欒煙看了一眼半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的金明帝。然后她沉默著,將手中的竹節打開,把里邊兒的竹葉青都盡數倒在了地上!因為她不喜喝茶,所以撫辰殿里常備著的,都是加了蜜的溫水。確認竹節里的酒都到干凈后,欒煙才端起桌上的茶壺,就那么當著金明帝的面,將壺里的水灌了進去!然后,她端著竹節坐到金明帝身邊,將其搖醒后輕聲道:“陛下要的竹葉青,臣妾給您送來了?!?/br>恍惚間,金明帝慢慢睜開了眼。他看了一眼開著封的竹節,接過的動作稍微頓了一頓。不過最后,他還是笑著將竹節湊近到嘴邊。帶著溫度的泉水入口,水里還夾雜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甘甜。金明帝將竹節放在桌上,垂下眼睛迷迷糊糊般地問欒煙道:“這酒與朕這幾十年里喝過的都不一樣……莫非,它是愛妃親自為朕釀制的那些竹葉青?”欒煙溫柔地勾起嘴角,笑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