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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那他自然跪得。可余氏說到底至多也不過是他的妻子。這世上,哪兒有丈夫跪妻子的道理!看欒司庫那樣子,欒煙便知他到如今也沒有絲毫悔意。她也不惱,只輕輕一笑道:“欒大人大可以慢慢考慮,本宮等今日已等了許久,也不差這么一時半會兒的,自是不急?!?/br>“只是令公子被陛下砍了舌頭后,聽說至今還未包扎,也不知……他還等不等得?!?/br>“毒婦!”欒司庫目瞪欲裂地指著欒煙的鼻子罵道:“他可是你弟弟??!”弟弟?這時候倒是想起來攀親戚了。欒煙直接懟了他一句道:“大人這話說的倒是有意思,且不說本宮認不認你們這個親戚。再者,砍他舌頭的是陛下,與本宮又有什么關系?”“欒大人若是不服氣,大可以跑到御史臺前跪著,本宮不攔你?!?/br>欒司庫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被自家那個打三棍子也未必會嚷一聲的女兒懟得說不出話來。憋屈了半天,他才擠出一句:“那你至少也該讓人給他包扎上藥??!”“藥?”欒煙像是聽見了什么可笑的事一般,死死盯著欒司庫問道:“原來大人也知道,人傷了得包扎,病了得吃藥……”“那敢問大人,在欒府時又為何要停了我母親的藥!”這下,欒司庫再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他轉身朝向南邊兒,正打算跪下磕頭時,卻被人從身后一把拽了起來!眼淚不知什么時候迎著風落了下來,不過片刻便又銷聲匿跡。只見欒煙一手拽著欒司庫的衣襟,然后用盡全身的力氣,‘啪’的一下扇在了他臉上!“晚了?!?/br>她哽咽著冷笑道:“本宮現在覺得,讓你對著母親的墳前磕頭,只怕要臟了她輪回的路?!?/br>說完,她便松開了拽著欒司庫衣襟的手,甩袖就要離開紫竹林。“欒煙!”欒司庫現在原地,陰沉著一張臉將前人叫住。他手骨攥地直作響,咬牙威脅道:“你就不怕我去找陛下,說出你的真實身份嗎?這可是欺君之罪!”“好??!”欒煙甚至連頭都不曾回過,不懼反笑道:“按照金朝的律法,欺君之罪當處誅九族之刑。若是能讓欒家上下這么多口人給我陪葬,我還有什么不樂意的?”“你說是嗎?父親?!?/br>這或許是欒煙最后一次叫出父親這個詞,她也沒心情再聽欒司庫爭辯什么,直接抬步便離開了紫竹林。而欒司庫,則像是被人抽干了渾身力氣一般,緩緩跌坐在了地上。一下子,好似蒼老了十歲。可是就好像欒煙進紫竹林前說的那番話一般。死一人和死全家,他還是分得清的……渾渾噩噩地走出紫竹林,欒煙的狀態卻也不必欒司庫要好上多少。明明她想做的一切,如今都已經赤手可得。但為什么……心里反而空落落的?就好像憋著一口氣,達成此生最大的愿望后就再沒了一點兒活下去的意義。因為其余的一切,都被她在復仇的路上丟了個干干凈凈。侍衛看她面色不好,許久后才敢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純妃娘娘,我們如今還要去地牢里行刑嗎?”“本宮想一個人靜靜?!?/br>欒煙垂眸獨自往御花園的方向走去,方才走了幾步,便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停下了腳步。她背對著侍衛冷聲道:“你們去牢里找個郎中吊著那人一口氣,莫要讓他死了便可?!?/br>“是!”避開所有人的目光,欒煙逃似地躲進了御花園中不常有人走動的一隅。園里精雕細琢,卻無一飛鳥為之停留。哪怕土壤肥沃,墻邊的梅花卻也真先恐后地朝圍墻之外延伸。那條據說從開國時便自然形成的‘林湖道’,卻連水流也是朝著宮外的方向走的。這里的高墻大院,看似并不適宜生活。可是除開此處,她又哪里還有一個歸處?……宮中另一隅之地,金闕離正十分開心地和秦宿昔一起窩在臨溪亭內的長凳上。說起來,這兒還是他倆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雖然丞相從剛才到現在,都只是沉著臉坐在這兒不說話。但金闕離還是忍不住的幻想,丞相會不會是想留在宮里和自己一起就寢,可是偏偏又不好意思說,所以才帶著他來此處拖延時間?這么想著,金闕離又悄悄往秦宿昔身邊又挪了挪。好讓自己的衣擺,和丞相的衣擺重疊在一處,就好像兩人的手正交叉相握一般。此番良辰美景、歲月靜好卻并不長久。金闕離只感覺自己屁股底下的凳子都還沒捂熱乎,便不知從哪兒跑過來一個侍衛站在丞相面前,還非常明顯地督了他一眼。一臉想說話,但是有外人在不方便說的樣子,讓他極其不爽!轉了轉眼珠子,金闕離往秦宿昔懷里縮了縮,自然而然地就坐到了丞相的腿上。然后抱著他的脖子委屈道:“丞相,我是不是要去其他地方玩兒一下?”聞言,秦宿昔立刻瞪了侍衛一眼,滿臉就只剩下四個大字——有屁快放!侍衛:……雖然被壓的有點喘不過氣來,但秦宿昔還是揉著小崽子的腦袋安慰道:“你哪兒都不用去,坐在這兒陪著丞相就行?!?/br>金闕離咬著嘴唇,委屈巴巴地點了點頭。然后在秦宿昔看不見的地方,對侍衛露出了一抹挑釁的目光!侍衛抽了抽嘴角,在內心默念了一百次:別和小屁孩兒計較。然后才能心平氣和地向秦宿昔匯報情況說:“回稟大人,純妃娘娘方才在帶人去地牢的路上,被欒司庫攔住了。而后兩人去紫竹林密談了一陣,出來時純妃娘娘便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還下令讓人吊著欒連季一口氣,然后……”等侍衛稟告完后,秦宿昔才擺擺手示意其退下。他抱著小崽子長長嘆了口氣,默默在心中感慨欒煙的不容易。像她如今這種狀況,不是逼瘋別人,就是在被別人逼瘋的路上。明明是前一條路走起來更舒服,可這傻丫頭偏生就選了后一條。戳了戳懷里重的越來越像豬的崽子,秦宿昔試探著開口問道:“我去看看你欒煙jiejie,你自己回去?”不出所料,金闕離想都沒想就立刻反對說:“不行!”留意到丞相調侃的目光,金闕離這才紅著臉勉強扯出一個說辭道:“她如今都是宮中的娘娘了,丞相你和她又沒什么血緣關系,若是走的太近,會被人說閑話的!”“有道理啊……”秦宿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夸贊道:“沒想到阿離想的這般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