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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似乎是松了口氣,稍微高興了一點的模樣。江素律飛快得出結論,程返還是在意他的,說不定還喜歡他。但馬上又想到程返壓根就沒有否認過自己喜歡他,可是他那點喜歡也就是停留在這些微小的事情上了,毫無作用。剛剛突然雀躍的心情就像燃起的火柴,僅僅一瞬間,又熄滅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江素律從婚禮過后就想程返想得特別頻繁,他還不大好意思承認,總想起自己和程返在上城下城,在燈光明暗交錯中交換信息素的過程。一邊想象著,一邊深深愧疚,然而愧疚和渴望互相刺激著,一起瘋長。腦子里各種混亂的場景,昏昏沉沉,什么時候睡著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做了一堆和程返相關的夢。夢里很口渴,他恍恍惚惚像是走在沙漠當中,天色像快鏡頭一樣一會兒白天一會兒晚上,他也一會兒冷得發抖,一會兒熱得大汗淋漓。有那么幾個瞬間,他知道自己不舒服,也許是生病了,可是他被困在了夢境里又醒不過來。最后一個夢,他終于看清楚了程返的樣子,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已經和程博贍結婚,可還是和程返拋棄了所有倫理道德,交纏在一起。他心里正經歷著萬分愧疚的煎熬,身體卻同時經歷著萬分快感的煎熬,讓他無法停止,直到程博贍出現在了他們面前,把手伸向他。“小江!小江!”程博贍實在沒辦法,伸手搖了搖江素律,又喊道,“江素律,你醒醒!”江素律驚愕地睜大眼睛,看到眼前的程博贍,下意識拉過被子做出一個防衛的姿勢,膽怯地盯著他,像是想要往床里縮。程博贍也很緊張,伸出的手不敢往江素律身上放,只凌空地比劃了兩下,像是想要安撫他,語氣也很著急:“別怕,別怕,你做惡夢了吧,你出了好多汗,而且……”江素律立馬意識到那只是在做夢,盡管這樣,從那樣的夢里醒過來立馬面對程博贍,仍十分無所適從。但是情緒上的波動并沒來得及擴散,他立馬感到了一陣頭疼欲裂,還有身上汗濕的睡衣,以及那濃重的玫瑰香味兒。他不太正常,好像是來了易感期。“而且你的信息素氣味兒很濃,是不是易感期來了?”程博贍幫江素律把這話說了出來。早上六點,這是程博贍平日生物鐘醒來的時間,但今天卻不被生物鐘叫醒的。他剛結婚,程景曜讓他在家休息一周,他剛剛有點適應睡到八九點的休息日,卻在這天光朦朧的早上,被一陣陌生的信息素氣味兒給熏醒了。說熏一點也不為過,這屋子里的信息素濃度絕對超了標。江素律揉了揉太陽xue,啞著嗓子:“我不知道,我頭有些疼,很累?!钡拇_很累的樣子,連說話都顯得有氣無力。程博贍伸手摸了摸江素律額頭,手上濕乎乎的,但是冰涼一片。雖然他信息素不斷散發,但他的體溫并沒有升高,而且那神態也不是易感期的樣子。雖然程博贍沒經歷過Omega的易感期,但從各處了解到的知識和江素律的現狀對比,都不是很像。“是易感期嗎?家里有備抑制劑?!?/br>江素律使勁眨了眨眼,雖然他信息素像易感期那樣肆無忌憚地散發,但感覺上并不像易感期來了。除了剛剛那個夢,他身體似乎并不需要Alpha的撫慰。他看了看眼前的程博贍,至少不需要他的撫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不是易感期?!苯芈烧{出了自己的終端,立馬測了體溫,是比平常還偏低一點的溫度。易感期一般是信息素大量散發,并伴隨著急劇上升的體溫。“可能是病了,昨晚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也沒有力氣?!苯芈烧f著在床上頹靡地縮成一團,馬上又要栽倒在床上的樣子,顯得神智也有些不太清楚了。程博贍看他嘴唇動了動,卻只聽到幾聲語義不明的咕嚕。程博贍靠近了一些,問道:“你說什么?我沒聽見。你起來,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br>江素律緩慢地眨著眼皮,眼神有些渙散,幾乎是用氣聲問道:“有桔子嗎?”“什么?桔子?”“我想吃桔子……”江素律幾乎是掙扎著用最后一點力氣說出這話,就裹著被子,往旁邊一倒,閉著眼睛歪在了床上。這可把程博贍給嚇壞了,他又輕推了幾下這倒下的人,不見他醒來。情急之下,只得找了一張毯子將人一起裹上,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下來,抱著他乘車去醫院。大早上的,路上的人和車都很少,上城街道上的燈光還沒有熄滅,和著天光,有一種詭異的靜謐。程博贍抱著江素律坐在車里,狹窄的車廂里充滿了江素律信息素的氣味兒。剛剛太著急了什么都沒來得及思考,現在程博贍也著急,但是除了著急外,他開始覺得不對勁兒。他把臉埋在江素律的脖子處,貼得很近,像個變態似的嗅聞。要是平時,別說江素律,程博贍自己都接受不了這種姿態,今天這已經是坐上車他這么做的第三遍。然而無論多少遍,這都是一股完全陌生的、劣質Omega信息素的味道。正文第69章懷孕不可能的,程博贍絕對不可能記錯那讓自己魂牽夢縈的味道,怎么可能呢。他看心理專家說,夢并不是創造,而是一個人潛意識的反應,反應那些已經存在于你潛意識的東西。就像沒辦法在夢里清晰描摹出一張沒見過的臉,換成氣味兒也是一樣,你沒辦法夢到你沒有聞到過的味道。那信息素的味道程博贍不僅聞到過,而且記憶深刻,不光是需要再次嗅聞才能勾引起的記憶,他甚至分辨出了氣味兒的類型,就是和rou蔻類似的香氣,濃郁辛香,十分鮮明。江素律是玫瑰的花香,這兩種氣味兒實在差得太遠,程博贍沒辦法說服自己那時候神智昏迷記錯了。他垂眼看靠在自己腿上那張小臉,因為身體不適而顯得蒼白和汗涔涔的,看了一陣突然感到一點陌生和慌亂。難道認錯了人,但這不可能啊,當時救他的兩個人,另外那位是個Alpha,不僅新聞報道上這么說,替他去送謝禮的程景曜回來也這么說的。Alpha和Alpha之間可能會互相萌生好感,但絕不可能因為信息素互相吸引。他把江素律送到和AM長期合作的醫院急癥室,聯系了自己的私人醫生。聽了程博贍大致的病情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