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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在我的肚子上來回搟動。五臟六腑一抽,大口臟水從嘴里涌出來,人便有了些知覺,接著臉上又挨了幾個耳光:“西門,醒醒,你可看得見我?”怎生看不見?那么大一張黑臉直在眉睫。想要開口罵他,卻是發不出聲音,那人看我眼睛睜開了,又是一陣驚喜。拿著個棒槌又照著我肚子上搟過來,肚子痛得受不了,我身子一抽,側身又是一陣狂吐,滿嘴污泥,里面還有幾只蝌蚪,生生是要把人給惡心死。身邊有婦人道:“醒了醒了,好在是醒了,我便說這個法子好使吧,武都頭,可將我那洗衣服的棒槌還我了?”武松沖她道了謝,將我腦袋沖下往肩膀上一扛就走。真不知上輩子造了什么孽,遇著這么個粗人。頭朝著下面被他一路顛著往前走,肚子里的東西總算是吐干凈了,我勉強開口道:“將我放下?!?/br>那人不放。“別說話,將嘴老實張開,將你肚子里臟水控干凈?!?/br>肚子里臟水是控干凈了,鼻血也被他給控出來了。這下,我是連罵他的力氣也沒有了。就由他這么背著到了個農舍里,隨手將人往硬梆梆的炕上一甩,他這才驚聲道:“喲,你咋滿臉血?可別滴我床上?!?/br>隨手取了個破抹布照著我的臉上就上一通擦。我掙扎著推開他,氣得語無倫次:“你你你,你……大爺的!”他把那個臭烘烘的抹布往桌子上一扔,道:“你安心在這里躺上一會兒,我去燒些熱水給你洗洗?!?/br>話一說完,他就去灶房生火煮水去了。正頭頂的房頂上是一個大洞,陽光從中間傾泄下來,照著泥墻上連片的霉點。身下是一床薄得不能再薄的被褥。旁邊放著幾件舊衣,看大小,象是他的,除此以外,再無長物。難不成這里是他的家?不知道這貨從哪兒找來這么破落個住處。那人已經將爐灶點起,燒了一大鍋熱水,將爐口一封進門就來脫我的衣服。“做……做什么?”“帶你去洗澡啊?!?/br>我自大駭:“在鍋里頭洗?”“不然如何?我這里又沒有澡盆?!?/br>果真服了他,我自是掙扎著不去,那人上前三下兩下把我給剝了個精光,扛著就走,到了灶邊,把鍋蓋一掀?,“嘩”的一聲就將人給扔了進去。那叫一個苦喲。剛在塘里浸了冷水,又被丟進熱水鍋里。何該十世孽緣,方得此人照顧!我抱著肩膀兀自膽寒,那人卻呲著滿口白牙道:“水冷不冷?若是冷,我再把火門扒開?!?/br>心里暴寒,身上卻暖,咬緊牙關罵他:“誰會在鍋里洗澡?可是想趁著此處無人將我給煮了吃?未見過你這樣的莽漢!”“嘿,別說,大爺我還真是有日子未見葷腥了,將你煮了正好祭我那五臟廟?!?/br>說著話,他就將火門扒開,真的開始往里面放柴火。我自掙扎著要往鍋外頭跳,奈何鍋底甚深,鍋壁又滑,我身上又無力氣,哪里跳得出去?武松往灶下塞了幾根柴草,又將灶門堵上,拿著個破瓢往我身上澆水。頭發被淋濕,啥也看不見,又感覺那人的手捏著我的后脖頸,象是拎著個兔子一般笑道:“好一身皮rou,白白嫩嫩,比那山羊崽子都好看?!?/br>有氣無力地回他:“人rou是酸的,不好吃,當心吃了我,你要拉肚躥稀噴一炕?!?/br>“這話可哄不住我,你知我有一故識便是賣人rou包子的。她教我一個手段能將那人rou醬成豬rou味兒,合著蘿卜大蔥一起蒸,比得起宮里卸廚做的味道,你二爺我可親口嘗過?!?/br>這回我是拼了老命的也要爬出來了。我如同王八掙命般巴著鍋沿探著脖子往外爬,那人將手一抬,將我頭頂按?。骸盎攀裁??且得煮上一陣子呢?!?/br>掙扎不動,只得破口罵他:“合該早日報官,教太爺抓了你這廝去坐牢,可憐我那一妻五妾年紀輕輕便要守寡,可憐我西門家無后,連個給我摔瓦盆的人都沒有……”“一妻五妾?”他按著我頭頂的手一動“不是四妾嗎?”“大官人我剛又娶了一個,喚作李瓶兒,端莊賢良得很。還指望著她過門兒就能給我生下個兒子哩,未想今日便要葬身狼腹了。天可憐見,西門大官人命不該如此啊,嗷嗷嗷……”身上本就難受,再加上這個話題著實悲傷,原本只是干號了兩嗓子,到后頭還真就哭起來了。涕零滂沱怎么一個傷心了得,鼻涕眼淚順著臉頰掉在鍋里。這下可好,連鹽也不用放了,省了這孫子的佐料錢。第26章武松與金蓮那人將按在我頭頂的手松開,冷笑道:“西門慶啊西門慶,你還真就是個銀人,離了女人活不得?!?/br>話一說完,他將門一摔,轉身走了。“唉,我說你……你可先把我給撈出去再走啊?!?/br>又聽得柴門一聲響,那人的腳步竟是越走越遠了。要把我拿來煮著吃,他還生氣了?天下難尋這般混不講理的人物。好在他人已經走了。我掙扎著要出來,發現水溫已經不再升了,料是把火門給堵上的緣故。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將身體放松,好好給自己緩緩。剛將屁股坐定,忽一陣妖風吹過,“當”的一聲將那擋在灶膛上的石板吹倒了,火苗子借著風勢呼的一聲便躥了起來。我“嗷”的一聲慘叫著站起來,屁股上已經被燙紅了一片。把著鍋沿要出來,無奈鍋劈甚滑,這個鍋又深得很,人沒出來,手臂上又被鍋壁給燙紅了一個大泡,這一下可真真是要被煮死在鍋里了。我顧不得臉面便自放聲大叫起來:“武二,你這混人,趕快把我撈出去啊……”無人應聲,想來那人早已走遠,鍋里的熱水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升起來。我被嚇得三魂沒有了七魄,扯著嗓子大聲喊:“救命??!快來人??!武二他要吃了我!”他這所宅子的位置甚背,哪怕是叫破了喉嚨也無人應聲。風助火勢燒得越來越猛,渾身上下的皮rou都被燙得如同蝦子一樣紅。我象只大閘蟹一樣在鍋里面亂撲騰,真真體會到什么叫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正當絕望之際,忽聽得門外傳來一陣說笑聲。“武都頭今日破廢,還要請我等吃酒rou?!?/br>武松笑道:“不消我破費,橫順咱們吃的是那西門大官人的好rou?!?/br>耳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象是來的人還不是一個!難不成這貨是要拿人rou請客?我一把捂住嘴,直憋得想哭!身下的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