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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再到回到江城,他從一始終地保持著對這份職業的熱愛和堅守,似乎真的從沒想過為什么。付泊如緩緩看向窗外,只見漆黑夜空下城市燈火通明,繁華如晝的馬路上車流人流盡收眼底。也許哪一個看起來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就是他曾經的病人。人世間燈火萬千,原來也有他在默默守護。付泊如眸光微閃,淡淡笑了笑說:“這大概就是原因吧?!?/br>這句話像是輕嘆,說完后便沒了下文。陳墨的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看懂了他的神情,心里忽地泛起波瀾,鼻尖一酸,突然就濕了眼眶。付泊如需要住院一周,陳墨干脆留在這陪著他,每晚睡在那張憋屈的陪護床上,付泊如看了心疼,讓他上來和自己一起睡,陳墨笑道:“怕壓到你的傷口,等你好了再一起睡?!?/br>他每天醫院學校兩頭跑,三餐一頓不落地送到醫院,留不了多長時間又要回到學校。自從知道宋陽這孩子對他有意后,陳墨每次見到他都愁得慌。他處理早戀向來有一手,但學生暗戀老師這種情況還真是頭一次見,一時間束手無措。他把事憋在心里沒跟別人說,免得傳出閑話影響宋陽。偏偏宋陽每天都要找各種題到他辦公室問,少年的喜歡突如其來又濃烈無比,只盼著每天能多靠近他一點。陳墨幾次欲言又止,又咬著牙憋回去。后來他想了一個好主意。當天晚上他去醫院,做賊似的關上門,走到付泊如面前俯下身,把衣領往下一扯,露出精致的鎖骨,對他說:“咬我一口?!?/br>付泊如:“……”這要求匪夷所思,付泊如沒理他。誰知陳墨二話不說就低下頭吻住他,唇齒糾纏間放輕聲音央求道:“就留個痕跡,好不好?”付泊如無奈,最后在他鎖骨處留了一個曖昧的吻痕。第二天宋陽依舊來辦公室請教問題,兩人一坐一站,靠得很近。陳墨一整天都立著領子,唯有在他進來前才把領口松了松,宋陽一偏頭就看到了那個吻痕。不大不小的一塊,旁邊還有淡淡的牙印,一看就是人咬的。宋陽當即就如遭雷劈,陳墨的講解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輕顫的目光停留在他的鎖骨上,直到陳墨講完題,他才恍然回神。陳墨面不改色地看著他,笑了笑問道:“怎么?沒聽懂?”宋陽恍恍惚惚地點點頭,而后又猛地搖頭,像是丟了魂一樣,腦子里的弦一斷,神使鬼差地開口道:“老師,我……”“宋陽?!标惸哪懿虏怀鰜硭f什么,打斷他的話,溫柔含笑的神情里摻了幾分嚴肅認真,低聲道:“你是個聰明的學生,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你心里應該有數?!?/br>宋陽的臉色瞬間煞白,未出口的話又原封不動地落回肚子里。他張了張嘴,還沒出聲,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林奕站在門邊,抱著一本練習題,頂著一頭雞窩似的頭發,往里瞅了眼,拖著長腔半死不活道:“老師,你有空嗎……救救孩子吧,教我道題?!?/br>陳墨慢條斯理地把領子立起來:“進來吧?!?/br>宋陽最終什么都沒說,默然轉身離開,連林奕沖他露出的笑容都沒理。林奕納悶地回頭看他幾眼,又轉過頭看看陳墨,突然來了句:“老師你訓他了?”第61章陳墨夾在指間的圓珠筆轉了個弧,笑了下,不答反問:“你什么時候跟宋陽關系這么好了?”班里學生關系的遠近他多少能看出來,跟林奕走得近的也就是張秉瑜跟徐銳,其次是他前桌王燦。“小胖”王燦作為班里公認的吉祥物,心寬體胖,憨厚仗義,跟其他同學都能打成一片,除了宋陽。宋陽沉靜孤僻,除了能跟他同桌多說兩句話,對別人基本無話可說,久而久之,其他同學都對他敬而遠之。班里成績格外優異的學生就那么幾個,一到下課,基本每個人桌前都會圍上幾個請教問題的同學,唯獨宋陽周圍冷冷清清。不過他顯然十分享受這種“孤獨”,因為這樣他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往陳墨辦公室跑。為了能多跑幾趟,他甚至故意寫錯題,或者明知故問,陳墨對此心知肚明,但沒點破他的小心思,該怎么講還是怎么講。他是宋陽的老師,這點永遠不會變。學習上依然無微不至,但以后私下接觸要注意分寸。學生年紀小不懂事,陳墨一個過來人,最是能懂這種情竇初開的感覺,與其一直故作不明地裝下去,倒不如快刀斬亂麻,斷了他所有的念想。林奕撓撓頭發,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我經常去問他題,一來二去就熟了?!?/br>這他還真沒想到,陳墨抬了抬眼鏡,揚起眉梢問道:“你的小老師不是王燦嗎,這么快就換人了?”據他之前觀察,林奕偶爾幾次對學習上心,有什么不會的都會去問王燦,還硬拽著人家不讓走,可憐王燦課間上廁所都要在最后關頭百米沖刺。林奕嘿嘿一笑,得意道:“小胖已經教不了我了,宋陽講題更厲害?!?/br>陳墨想起上次月考,林奕確實有了很大的進步,名次跟王燦不相上下。他恍然地“哦”了聲,圓珠筆抵在下巴,低頭看林奕放在他面前的題,像是隨意解釋一句:“我沒訓他?!?/br>林奕也就是腦子一抽隨口一問,當即沒再說什么。畢竟宋陽作為各科老師的心頭寶,一向都是被哄著供著,再加上他性格使然,就算偶爾犯什么錯,老師頂多跟他開個不大不小的玩笑,還真是頭一次見他臉色這么難看地從辦公室出去。林奕俯下身,專心聽陳墨講題。他一頭亂毛都是想題的時候撓的,以往球服不離身,如今終于肯換上干凈的藍白校服,不過穿得很是隨意,拉鏈拉到一半,大咧咧敞開的領口上全是筆墨。陳墨講完題抬頭看他一眼,說:“校服不會穿?”林奕被他一通點撥,終于撥開云霧見天日,一腦子漿糊瞬間蒸發,感覺整個人都升華了,對他言聽計從,忙把拉鏈拉好,臨走前不忘對他豎個大拇指:“老師,您真牛?!?/br>陳墨笑了聲,這小子也就做錯事的時候能在他面前夾著尾巴裝孫子,平常簡直不把他當外人,要不是班主任的身份在這擺著,估計林奕都敢跟他勾肩搭背。辦公室一下子安靜下來,陳墨舒了口氣,閉上眼往后一靠,腰背終于得以放松。貼膏藥果然管用,腰間舒服多了。他想起宋陽臨走前虛晃的腳步,剛舒出的氣又瞬間堵了回來。轉念又想起付泊如的母親近日會來,到時見面不知會是怎樣一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