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一撲,想強行把他按回去,結果付醫生一只手就能按住他。陳墨的臉陷入被子,聞著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剛才死死壓下去的睡意此刻又冒出頭,瞬間就侵襲了他整個大腦,手腕一松,整個人都趴下去。“再瞇一會,做完飯我叫你?!备恫慈缛嗳嗨陌l頂,說完就進了廚房。一向注重外表的付醫生頭發凌亂,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困意,卻還是熟練地開火打雞蛋煮面條,抽空回臥室看了一眼,陳墨已經趴在床沿睡著了。當高中班主任實在太過辛苦,付醫生心疼。西紅柿雞蛋面香氣撲鼻,陳墨碗里卻看不到西紅柿,全是雞蛋,他只吃了半碗就想放下筷子,又被付泊如硬逼著吃了一個雞蛋。“不吃了不吃了,有點撐?!标惸珨[擺手,喝了口水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向門邊穿外套。“等等?!备恫慈缃凶∷?,迅速簡單地把自己收拾得衣冠整齊,親自開車送他去學校。陳墨坐在副駕駛昏昏欲睡的時候就在想,今天有空一定要回自家小區把車開過來,不然付泊如每天一臉憔悴地陪他早起,還要送他上班,他也心疼。……陳老師提了下眼鏡,抬起頭接著看向樓梯口,學生陸陸續續多了起來,各班燈火通明,越發響亮的背書聲響徹走廊。他半邊身子站進教室,半邊身子站在門外,時不時地掃視屋里一圈,幾個打盹的、心不在焉的,被他猶如實質的目光嚇得頭腦一片清醒,自覺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捧著書嗷嗷背。已經五點五十八了,還有兩分鐘不進班就算是遲到,班里還有三個位置是空著的。陳墨雙眼微瞇,臉色已經不如剛才那么親切和善,面無表情地看著從樓梯口沖上來的三人。林奕跑得急,嗆得不??人?,一見到他腳步生生頓住,心虛地叫了聲:“老師……”張秉瑜跟徐銳緊跟在他身后,默不作聲地低下頭,等著挨訓。這三人一向是違紀的慣犯,也是陳墨最頭疼的學生。聽鄭老師說,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三人明顯收斂很多,不過舊習難改,遲到什么的還是家常便飯。陳墨好整以暇地盯著他們,片刻后輕笑一聲,臉色稍緩,問道:“昨晚幾點睡的?”三人住同一個宿舍,你看我我看你,最終異口同聲道:“十一點半?!?/br>宿舍樓要求十點熄燈,允許宿舍內開小燈學習,不過陳墨一向不提倡加夜班,以免影響第二天的學習效率。但是很顯然,學生基本把這話當成耳旁風。陳墨接著問:“為什么睡那么晚?”站在前面的林奕回答道:“討論題……有一道物理題不會?!?/br>陳墨點點頭,沒再說什么,下巴朝屋內一揚,示意他們進去。早讀時間寶貴,訓話純屬浪費時間。而且這三人臉上的筆墨都沒洗掉,姑且相信他們。陳墨一早讀都沒歇著,光是打盹被抓到的就站起來一片。他雖然理解,但總不能放任他們睡覺。直到鈴聲響起,班里嗚嗚泱泱的背書聲才戛然而止。吃飯的鈴聲像是號角吹響一樣,學生們一躍而起,爭前恐后地往外跑,一臉激動難掩,班里的氣氛瞬間輕松活躍起來。還有趴在座位上補覺的,臨睡前把飯卡扔給要出去的人,眼巴巴地喊道:“一碗餛飩!謝了!”陳墨倚在教室前窗邊饒有興趣地看著,臉上不由自主地掛上笑容,忽然想到什么,掏出手機給付泊如發了條消息。——中午有空嗎?一起去吃飯?消息發出去很長一段時間,付泊如沒回。—附院三樓icu門口,嘶啞的罵聲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這就是你們醫院的責任!你們這些醫生不負責!昨天人還清醒了一會,怎么就突然下病危通知書!”男人情緒激動,對著醫生護士怒目而視,口沫橫飛地罵著,甚至要動手打人。剛開始鬧起來的時候在場的只有一個小護士,抵不過一男一女的拖拽,頭發被揪得一團糟,臉上的妝全哭花了,躲在付泊如跟趙杰身后抽泣。付泊如站在最前面,眉心緊皺,忍著脾氣試圖講道理:“病人的情況時好時壞,從昨天開始就突然惡化,這也是我們不愿意看到的,請你冷靜……”“滾你媽的!”男人猛地抬起腿,狠狠地踹向他,付泊如反應迅速地往旁邊一閃,踉蹌兩步。站在男人身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女人突然不管不顧地撲上來,雙眼猩紅,面目可怖,咬牙切齒地吼道:“我爸要是醒不過來就讓你們償命!”付泊如輕而易舉地躲過去,讓她撲了個空,緊接著躲在他身后的小護士被死死拽住,女人撒潑一樣猛揪她的頭發,小護士失聲尖叫。付泊如額頭青筋狠狠一跳,身側的手緊握成拳,臉色陰沉地掰過女人的肩,把她和小護士強行分開。這邊的動靜鬧得太大,有別的醫生醫生護士聞聲趕來,隔著老遠就沖著邊喊:“喂!別動手!”男人猶如一頭已經失去理智的困獸,陰森的視線突然鎖在付泊如身上,而后像是突然發現什么一樣,情緒驟然失控,聲嘶力竭:“我就說你怎么這么眼熟,我爸的主治醫生就是你吧?是你把他轉進重癥監護室的對吧?!”玻璃反射出刺眼的寒光,趙杰驚懼的聲音緊接著炸響在他耳邊:“小心!”第57章第三節課預備鈴聲驟然響起,學生慌慌張張地回到座位,不出幾秒,教室里逐漸安靜下來。陳墨拎著試卷進門,習慣性地抬手扶了下眼鏡,臉上沒什么表情,皮鞋踩上木制講臺,發出沉悶的聲響,他抬頭掃視一眼下面,聲音平靜無波道:“先背書,十分鐘?!?/br>學生們察言觀色,看出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不敢觸他霉頭,聽話地捧著書背。陳墨把要講的試卷平鋪在講臺上,看著上面用紅筆勾畫出的重點難點,腦子里想的卻是另一件事。他摸出兜里的手機,劃開屏幕看了一眼,聊天框仍是一片寂靜,付泊如沒有任何回復。這其實很正常,醫院工作忙,付泊如不可能及時回復消息,之前也有這種情況,可偏偏這一次陳墨莫名有些不安。也許是這兩個月跟付泊如膩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習慣了他陪在身邊,良久得不到消息回復一時不適應。陳墨輕嘆一聲,把手機放到一邊,摒除所有雜念,專心致志看卷子,手指摩挲著下巴,尋思著這些問題待會該找誰回答。十分鐘一到,背書聲漸弱,學生眼巴巴地看著他,陳墨一笑,熟悉的親切感終于回來,所有人皆無聲地松了口氣。卷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