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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彈了一下的食指上。祁嘉:“!”他猛地睜大了眼,眼睜睜看著那根手指彈了一下后又靜止不動,好像剛才只是一場幻覺。空氣安靜了兩秒,祁嘉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試探一句,就見另一根指頭也動了一下。手指皆朝向掌心蜷縮,唯有細長的中指緩緩伸直,停頓在了祁嘉凝固的視線里。陳墨四散的意識逐一歸位,聽出了剛才是祁嘉的聲音,雖然沒聽見他在說什么,但他實在忒啰嗦,念叨得人頭疼,想說話又做不到,陳墨干脆給他比了個中指。祁嘉對著這中指險些熱淚盈眶。他探身上前,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想碰碰陳墨,看他跟個木乃伊似的,又生怕給碰壞了。“兄弟……”祁嘉抑著快溢出喉嚨的激動欣喜,勉強壓低聲音對他說:“你能聽見我說話是不是?”廢話,當然能聽見。陳墨的眼皮撐開一半,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大概是想沖他笑一下,但最終還是有氣無力地收了回去。祁嘉這下是真看清楚了,吸了口氣差點蹦起來,還要再說些什么,被在門外等候多時的護士拖了出去,臨走前還依依不舍地沖陳墨揮揮手,做了個口型:“我后天再來看你!”陳墨先是不解,而后隱約猜到他為什么說的是后天。祁嘉一出去就撞見正靠在門邊不動聲色往里瞥的付泊如,他的臉色好了許多,看樣子是從昨天的打擊中緩了過來。祁嘉拍了拍他的肩,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興奮:“那家伙醒了,我親眼看見他睜眼了!”付泊如僵住似的,半晌才如夢初醒地眨了下眼,輕聲道:“醒了?”“真醒了?!逼罴蜗沧套痰卣f:“明天你就能看見他了?!?/br>第二天午后,陳墨還在猜測著付泊如會不會來,就聽見門咔噠一響,他下意識地睜開眼,吃力地轉移視線,余光中瞥見一雙漸行漸近的黑色皮鞋。他心神瞬間一蕩,恨不得爬起身來好好看看。奈何兩條手臂都被石膏死死地固定住,后腰使不上勁,只得眼巴巴地盼望著付泊如走過來,可人真的走過來了,他又有點犯慫。沒記錯的話……兩人還在“陌生人”階段。陳墨當時跌下去后就失去了意識,自然不知道是誰一路背著他跑了好幾公里。說來也是奇怪,付泊如好好的來這干嘛,難道是醫院派來出差的?總不可能是特地來找他的吧。陳墨一面想著不可能,一面心里又有著說不出來的期待。如果那天沒聽錯的話,付泊如喊的似乎是他的名字……彼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老底早已被好兄弟祁嘉揭得一干二凈,正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付泊如已經走到了跟前。陳墨輕輕地眨眨眼,跟他打了個友好的招呼。付泊如明顯瘦了,頭發長長了些,遮在眼角平添了幾分陰郁頹廢的氣質,袖口挽起處露出好幾道已經結痂的傷疤,看上去像是被樹枝劃的,可以想象當時會有多血rou模糊。“好點了嗎?”付泊如低聲問。陳墨除了眼珠子哪都動不了,于是用力地眨了一下眼。付泊如現在看著他心里五味雜陳,陳墨不睜眼他還能偷偷摸摸地親上一口,現在人醒了,反倒有些近鄉情怯。他默然跟陳墨對視一會,把人看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忽然彎起嘴角笑了笑。陳墨有些躲閃的視線一頓。他有多久沒見到付泊如對自己這么笑了?不是不屑一顧的冷笑,也不是為了敷衍強扯嘴角,而是真真切切的笑意。眼里好像落進了灰,異樣的感覺涌了上來,烏黑的瞳孔上罩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陳墨不敢眨眼,生怕落下淚來。付泊如心里一軟,俯身在他耳邊低聲說:“跟你商量個事?!?/br>陳墨耳廓被他溫熱的氣息一激,突如其來有些發癢。他屏息等著付泊如接下來的話。付泊如吊足了他的胃口,悠悠道:“等你能下地了再告訴你?!?/br>陳墨:“……”他茫然地瞪著付泊如,不明白這人怎么突然轉了性。付泊如抬起頭看著他,嘴角的笑意更深,哄小孩似的說:“再睡會吧?!?/br>陳墨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感覺把前幾年欠下的覺都一并補了回來,現在跟前還站著個付泊如,更是沒半分睡意,眼巴巴地望著他,希望他跟自己多說點。付泊如看懂了他的眼神,搭在床邊的手突然握住了陳墨的手指,在掌心里細細地揉了揉,輕聲道:“你休息得還不夠,我是醫生,聽話,再睡會?!?/br>陳墨:“??!”得,他更睡不著了。他懷疑眼前這個付泊如是別人假扮的。第40章陳墨又躺了一個周,身體的各項指標才基本恢復正常。一開始祁嘉還進去看他兩眼,后來兩人一見面就吵吵,干脆不去給對方找不痛快了。吵架的原因很簡單,付泊如對他的好太明顯,陳墨能說話后,某天忍不住跟祁嘉訴說自己心里的疑惑,同時竊喜道:“你說他是不是被丘比特射了一箭,怎么突然對我這么好?”丘比特本特祁嘉嘴里還嚼著口香糖,聞言意味深長地笑笑。敢情這位哥還被蒙在鼓里呢。他輕咳一聲,本想深藏功與名,忍了忍沒忍住,湊過去賤嗖嗖道:“你難道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了你不想讓他知道的那些事了嗎?”“……”陳老師只是愣了一瞬,沉淀多年的文字理解能力在此刻發揮了作用,瞬間明白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呆了足足有五分鐘,石化般的面容終于有了一絲抽動,顫顫巍巍地問道:“……他是怎么知道的?”“當然是我告訴他的啦?!逼罴蚊硷w色舞地邀功道:“怎么樣,我這個丘比特還算稱職吧,等你倆成了記得請我吃頓飯?!?/br>“……”陳墨瞪圓了眼,如果他能起來,絕對會凌空一腳把祁嘉踹飛。他幽幽吐出一口濁氣,咬牙切齒道:“吃屎你要不要?”祁嘉:“哎呦我去,你就是這么對小愛神的?”陳墨沒好氣道:“你算哪門子愛神,趕緊滾滾滾?!?/br>“不是我說啊兄弟,你也真是傻,憋著這些事不說,是打算孤獨終老后再帶進棺材里嗎?”祁嘉吧唧吧唧把口香糖吹出個泡泡,看著陳墨說:“我知道你倆的事我不該插手,不過我是真看不下去了,何必整得彼此都這么難受呢,把話說明白不就結了嘛?!?/br>陳墨的胸口起伏了幾下,緩緩閉上眼,有氣無力道:“你不懂……”“我懂?!逼罴我桓绷巳挥谛牡恼Z氣。“你懂個屁……”祁嘉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