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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打了個哈欠,轉頭問司機:“師傅,還有多久才能到???”司機嘆了口氣:“趕上這種天只能等了,前邊堵車呢,一時半會上不了高速?!?/br>目的地是臨市的三甲醫院,車子走走停停,已經開了一個多小時了,車里的醫生們面露倦態,紛紛靠在后座上閉目養神。付泊如的手機震了震,是趙杰發來的消息。趙杰:你猜我今天發現了一件什么巧事。付泊如:?趙杰也不吊胃口,很快回復道:剛才在醫院門口碰見了一個眼熟的人,走近一看,呦,這不是我表姐家請來打官司的律師嘛。趙杰表姐最近在鬧離婚,付泊如聽他說起過,沒放在心上。趙杰:接著我就約祁律師吃了頓飯,聊著聊著發現對方都認識一個胃不好的人,你猜猜是誰?付泊如正要點屏幕的手指一頓,腦海中逐漸出現一個人的名字。趙杰:不說話我就當你猜到了啊,沒錯就是陳老師,你說巧不巧,我跟祁律還挺投緣,本打算約陳老師一塊出來吃個飯,沒想到他去西南了,這就有點不湊巧……綠燈亮起,道路前面逐漸空出了一大段,汽車疾馳前進。車載電視的聲音逐漸被雨聲雷聲蓋住,聽起來不那么清晰:“此次暴雨或會引發部分地區滑坡泥石流等地質災害,若非必要盡量不要到外地出行,注意個人防護,保護好個人生命財產安全……”西南。付泊如的心跳無端地漏了一拍。第29章趙杰沒再發消息,付泊如盯著手機屏幕,片刻后發現自己的手指竟在微微顫抖。實況天氣已經切換成了一首節奏歡快的流行音樂,車廂內幾個醫生從困盹中清醒,笑著低聲交談著什么。窗外的狂風驟雨似乎來自另一個世界,卻有冷風不斷地吹到身上。不然他為什么會感到一陣刺骨的冰涼。付泊如深吸了一口氣,想要摒除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卻發現自己根本冷靜不下來。陳墨為什么會去西南?后天是周一,他還要趕回來上課,為什么偏偏要在暴雨天去西南?他是一個人去的嗎?為什么沒人攔著他?院長的視線無意中落在他身上,抬了抬眼鏡仔細看他一眼,“小付你怎么了?怎么看起來臉色這么差?”付泊如像是沒聽見一樣,垂著眼不吭聲。“小付!”院長提高了聲音。付泊如倏地回神,轉頭看過來。“是不是暈車身體不舒服?”院長仔細打量著他,“我這有暈車藥,你要不要吃一片?”付泊如搖搖頭:“沒事?!?/br>每到暴雨天都會發布這樣那樣的預警,一直以來都是有驚無險,實在沒必要杞人憂天。付泊如點開手機通訊錄,劃到陳墨的名字,沒有絲毫猶豫地撥出去。撥完之后他才恍然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與陳墨毫無關系,這通電話無論出于什么理由都不合適。可他沒辦法強迫自己毫不在意。等會就說打錯了吧。付泊如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象,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耳邊的手機上。“嘟——嘟——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握住手機的手指驟然用力,付泊如說不清楚自己那一刻的心情,大腦在一瞬間的空白后被亂成一團的思緒塞滿,所有的念頭都在往最壞的方向猜測。他用盡自己最后的沉著冷靜,又撥了一遍。陳墨,接電話。讓我聽聽你的聲音。“……對不起,您拔打的電話……”冷冰冰地電子音在耳邊響起。可能是手機開靜音了,也可能是沒把手機帶在身邊,再說了,西南那邊也不全是山區,說不定陳墨這個時候正在哪個酒店里沒心沒肺地呼呼大睡。可萬一呢……這個想法一旦冒出來就讓他的心驟然沉底。“師傅停一下,我要下車?!?/br>付泊如直接掛了電話,噌地站起來。車里的醫生紛紛抬起頭看他,本想關切地問句“怎么了”,目光觸及到他的臉色又噤了聲。車已經行駛到了兩市邊界,司機沒有要停車的意思,笑著打趣道:“下車也沒有廁所啊,再忍忍,馬上就到了?!?/br>付泊如的眉頭緊皺,嘴角抿成一條線,緊握成拳的手心里全是冷汗,抬腿要往外走,被坐在外面的院長攔住。院長沒有起身,側頭看向他,沉聲問道:“是有什么急事嗎?”外面風雨交加,且人生地不熟,就算有十萬火急的事在這下車也是于事無補。付泊如的目光閃了閃,喉嚨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說不出話來,悶聲點了點頭。他處事一向冷靜,院長還是第一次見他有情緒激動的時候。最終車子在臨市的公路旁停住,車門才開了一半,付泊如就撐著傘跳了下去。“喂?”趙杰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帶著顯而易見的困意,估計是剛睡完午覺起來,“有事?”傘被風刮得東倒西歪,付泊如險些沒拽住,半邊身子淋濕了,卻仿佛毫無感覺,“把那個律師的聯系方式給我?!?/br>趙杰:“哦……你找他干嘛?”“有事,你快點?!备恫慈缑空f一個字都緊咬著牙根,翻騰著的情緒像是洪水,稍不留神就會把他淹沒。趙杰聽出他的不對勁,沒再多問,麻利地把祁嘉的手機號發給他。“你……”話還沒說出口通話就掛斷了。付泊如一手握傘,一手打電話,手機屏幕上沾滿了水滴,點了好幾次才有所反應。來來往往的車輛從他身邊經過,飛濺的雨水和泥點玷污了他的外套和長褲,付泊如站在紅綠燈路口,望著陌生的道路,全然不知自己該往哪走。“喂?您好?!?/br>陌生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意識,很多年前陳墨曾對他說起過自己曾有一個關系很好的哥們,學法,將來要當律師。付泊如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把這句話記了這么久,以至于到了現在,他脫口而出對方的名字,“祁嘉,陳墨在哪?”祁嘉愣了一下,忽然心有所感,試探地問道:“你是……付泊如?”“是我?!备恫慈缬謫柫艘槐椋骸瓣惸谀??”“陳墨啊,”祁嘉慢悠悠道:“他在西南,你找他……”付泊如冷冷地打斷他:“他去西南你為什么不攔著?”祁嘉一噎:“我哪能攔得住他啊?!蹦┝擞盅a了一句:“再說了,他去西南還不是因為你啊……”付泊如穿過馬路,根據路標走向高鐵站,沒聽清他后面的話,“什么?”祁嘉含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