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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避開陳墨的目光,低頭看著桌子上已經涼了的菜。兩人都沒怎么吃,菜剩的多,看著有些浪費,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在陳墨灼灼的目光中細嚼慢咽。“想回就回了?!彼f。陳墨笑笑,不置可否。“我以為你會留在國外?!?/br>“異國他鄉,自然不比國內?!?/br>“確實?!标惸酚衅涫碌攸c點頭,順其自然道:“所以你這些年一直是一個人嗎?”付泊如反問:“不然呢?”末了反應過來陳墨這話的用意,欲蓋彌彰地補充一句:“學業負擔重,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實驗,沒心思想別的?!?/br>陳墨嘴角浮現一絲笑意,“嗯”了一聲,應和道:“理解理解?!?/br>兩人跟打太極似的迂回半天,陳墨一瓶雪碧喝到了底,把空瓶放在扶手上,皺眉抽了口氣。胃自從上次治好就很少犯病,喝了瓶汽水又有復發的趨勢。付泊如的余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見他這幅樣子瞬間反應過來,上次胃疼成那樣還敢不忌口,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付醫生沉著臉:“上次給你開的藥呢?”陳墨額間滑下冷汗,只感覺胃里排山倒海似的酸脹,說話都不利索了:“臥……臥室抽屜里?!?/br>付泊如去了臥室。那個抽屜他曾打開過,那些東西已經沒了,估計是扔了。藥在最里面,七零八落的,都不在一個盒子里。付泊如拿出來一看,心頭竄出幾分火氣。藥片一共少了三粒,按照劑量,這是只吃了一次。頭一次見這么不聽醫囑的病人,付泊如掐了掐眉心,把藥片放在陳墨面前,轉頭找了一圈沒發現水杯,深吸了口氣:“水杯呢?”陳墨就一個水杯,上班的時候帶著,沒拿回來,聞言把空易拉罐遞給付泊如,“用這個吧,家里沒水杯?!?/br>付泊如:“……”易拉罐被捏得咔嚓咔嚓響,陳墨抬頭看了他一眼,一向含著笑意的雙眸濕漉漉的,帶著幾分疼痛時微不可察的脆弱。付泊如煩躁的心情突然就被那雙纖長忽閃的睫毛撫平了。苦澀的藥隨著雪碧味的熱水灌下肚,陳墨口腔里五味雜陳,一言難盡地皺緊了眉頭。付泊如把桌上的菜都收拾到廚房里,刷完了碗出來,見他臉色不像剛才那樣蒼白,沒好氣道:“疼一次吃一次,能治好病才怪?!?/br>剛才略顯嚴肅的談話氣氛被這個小插曲打斷,陳墨窩在沙發里緩了緩,耷拉著眼皮道:“那個鑰匙我早就發現了,瞞著不說是想把你留下來?!?/br>這點付泊如早有懷疑,聽他坦白也沒什么情緒波動,重新坐回他對面,雙手交插搭在膝蓋上,沒吭聲。陳墨接著道:“可惜沒能留住?!?/br>付泊如看著他,一聲輕笑從唇縫溢出。他這個留人的方法還真別致。先是把鑰匙藏起來,再刻意勾引,這要是換做別人,能不能留得住還真說不定。付泊如:“為什么想留住我?”陳墨一愣,尋思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再一想,大概明白他想問什么。陳墨坐直了身子,神色帶著些許漫不經心,眼底卻有幾分難以察覺的緊張,他斟酌半天,最終憋出一句:“不是為了約炮……”也不是在玩舊情未了的把戲。是真的想留住你。付泊如垂下眼簾,沉默良久,腦子里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說:“十年前分手你倆都有錯,既然都放不下彼此,為什么不能重歸于好?”,另一個說:“別傻了,他當年說甩你就甩你,如果再一次故技重施,可真就把自己賠進去了?!薄?/br>陳墨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沉默的時間越長他心里越難安,簡直恨不得鉆進付泊如的腦子里看看他在想什么。如果之前那些不經意的關心和溫柔都是真情流露,如果那句“生日快樂”真的被記了十年,如果酒后亂性其實是情難自禁,那還有什么可猶豫的……“我只問一句?!?/br>付泊如的聲音有點啞,克制了多年的情緒在這一刻翻滾在喉頭,讓他頓了頓才接著說:“十年前,那些錢你真的收了嗎?”陳墨身體一僵。那些錢……還有一個更難以啟齒的名字。叫做分手費。第25章喧囂的音樂鼓噪著耳膜,祁嘉一身正裝在燈紅酒綠的酒吧里格格不入,他伸長脖子張望,燈光打過去的一瞬看清了最偏僻的卡座。手機里傳來忙音,祁嘉干脆掐了電話,三步并走兩步走過去,見陳墨一副爛醉如泥的樣子,沒好氣道:“我尋思你在哪快活呢?大晚上來酒吧買醉可真有你的陳老師,起來,手機都掉地上了?!?/br>手機屏幕還停留在通話頁面,祁嘉撿起來放到一邊,晃了晃他的胳膊。陳墨手肘撐在桌面上,頭埋進臂彎里,意識不清地哼唧一聲,抬頭瞇眼打量了他一會,又合上眼皮,聲音悶悶的:“你怎么來了?”“我不來誰把你扛回去啊,這破地方都夠嗆能打到車?!?/br>祁嘉最近忙工作忙的暈頭轉向,下班路上想起那個不省心的外甥,上次跟同學結伴到酒吧喝酒被陳墨逮住,也不知道陳墨用了什么辦法,這小子明顯收斂許多,幺蛾子少了祁嘉還有點不習慣,于是給陳墨打了個電話想問問情況,一開口就察覺他狀態不對,說話顛三倒四吞吞吐吐,逼問之下才知道他去了酒吧。祁嘉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看著一桌子東倒西歪的酒瓶半晌無言,“什么事這么想不開?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br>陳墨沒搭理他,伸手又要摸向酒杯,被祁嘉一把奪走,“讓我猜猜……感情不順?”陳墨依舊沒吭聲。祁嘉還不了解他的尿性,了然道:“說吧,付泊如把你怎么著了?”勁爆動感的音樂在耳邊震響,絢爛的燈光輪流打在身上,陳墨的太陽xue疼得仿佛要炸開,一時沒聽清祁嘉的話,目光迷離地看著他,忽然笑了,“你說,當年我要是沒拿那筆錢,現在是不是就不用活得這么累了?”他在外人面前一向人模狗樣,祁嘉上次見他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還是十年前,愣了片刻后試探問道:“他問你這事了?”音樂恰好停頓,陳墨閉著眼笑了笑,輕聲道:“是啊,一句話就判了我的死刑?!?/br>今天中午付泊如臨走前最后問的那句話,陳墨這些年無論怎么償還怎么自欺欺人,可他無法否認,十年前他確實收了來自付泊如父母的那筆錢。準確來說,并不是他收的,是他要的。拿錢分手,一刀兩斷,這是他當初親口承認的。所以哪怕那些用來解釋的話在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