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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抬了上去,做緊急救治。天邊已經有些許晨光了,是淡青色的。他一咬牙,這才感到腿上鉆心的痛,而明恕也恰在這一刻灌入他的意識里。"沒傷著血管?!标犪t三十多歲,經驗豐富,麻利地給他處理彈傷,完了往他肩上一拍,“睡一覺?!?/br>他閉著眼,卻比被抬上直升機時更加清醒。他聽見哭聲,嗚嗚嗚的,是明恕的哭聲。明恕看著他的傷,想摸,但這回鮮血淋漓,明恕雙手就這么懸著,不敢摸。“哥,你痛不痛啊?““哥,你嚇死我了!““哥,你怎么都不告訴我啊?”他想說話,但開口嘴里就是血腥,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他只能任由明恕控訴。明恕拿了封閉集訓的榮譽徽章,馬上20歲了,英俊的大高個兒,可哭起來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哭抽了還打嗝,埋怨他不要自己了。我不會不要你。輸入血管的藥水起作用了,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腦中獨獨盤旋著一句話,我不會不要你。現實和想象漸漸混淆,他把明恕摟住,溫柔又耐心地哄著。“我不會不要你?!?/br>“可你受了這么重的傷!你都不告訴我!你差點回下來了!“明恕還在流淚,但被他抱著,不敢掙扎,怕弄裂了他的傷口。于是他將明恕抱得更緊,“我都告訴你,以后出什么任務,我都讓你知道?!?/br>陽光刺入病房,蕭遇安剛醒,瞇著眼往窗戶看。他回來已經有一周了,一直在醫院養傷。這次任務有傷亡,易卓險些被子彈削了腦袋,但別的傷沒受,每天醫院和家兩邊跑,喂完家里的貓,就來給他們這些負傷的兄弟做牛做馬。蕭遇安看了會兒窗,下床準備活動一下。他現在做不了劇烈運動,但腿每天都要走動。他身體素質好,隊醫來看了好幾次,今早說再住三天,就放他回家休養。三天后,正是封閉集訓結束的日子,明恕要帶著一口袋徽章回家了。集訓到底訓成了什么樣,他也不清楚,明恕在自個兒學校是尖子,到了外面不一定能項項拼在最前頭,但不知怎么,他腦中老有明恕提著一口袋徽章的模樣。明恕沖他露齒而笑,驕傲得發亮。作戰時身體的一切機能都為戰斗所調動,沒有任何機會去想旁的事。但現在閑下來,一遍一遍回憶當時的情形——刺鼻的血腥,震耳欲聾的爆炸,撕開筋rou的子彈……他輕輕打了一個寒顫。倒不是怕了死亡,是突然心中一空。他一直沒能邁過最后一步,不管明恕怎么明示暗示,坐在他身上蹭,他也沒有占有明恕。可現在他有一個極其強烈的欲望。他要明恕。不是兄長對疼愛的弟弟,是年長的戀人對自己小男朋友。他不想讓他的小男朋友再等了,明恕想要的,他都給明恕。明恕也是他想要的。封閉集訓宣告結束的時候,明恕頭腦一陣空白,躺在地上,雙眼盯著天空,只顧著喘氣。沒有人來拉他,他身邊都是喘氣的聲音。他太累了,怎么能這么累呢?這45天他簡直脫了一層皮,—想就覺得,這兒根本不是人能待的地方。教官來招呼大家起來,回屋收拾行李,明恕聽見他的聲音肌rou都繃緊了。不過魔鬼—樣的教官現在和藹了,臉上堆著笑,顯然對弟子們十分滿意。陸陸續續有人掙扎著起來,小臂交握,拍拍彼此的背。明恕也終于爬起來了,匆匆收拾好行李,和大家一起離開基地。他比來的時候強壯許多,但也受了傷,有次從高墻上摔下來,把腰給撞了,昨天更是劃傷了小臂,剛結疤。集訓時他都沒精力想蕭遇安,坐在車上卻歸心似箭。他都打好主意了,現在時間還早,蕭遇安還沒下班,他先回去洗澡,把自己收拾干凈,蕭遇安回來了,就讓蕭遇安幫著打—次。不,—次不夠,得兩次。他得了很多徽章,累了45天,蕭遇安肯定會慣著他。家里果然沒人,但是他敏銳地發現,家里已經很久沒人住了。蕭遇安出任務去了。他眼皮突突跳起來,手也哆嗦了兩下,連忙拿起手機,給蕭遇安撥過去。他以為這通電話會打不通。但是只響了兩聲,竟然就接通了。“哥!”他緊張道:“你在哪?你出任務去了?”“嗯?!笔捰霭惨呀浀搅诵^門口,“馬上回來?!?/br>第81章夏天衣料薄,身上的傷根本遮不住,更別說明恕穿的還是短褲和背心。掛斷電話后,明恕拿上鑰匙就往樓下跑,一顆心在胸膛里像過了電,淬了火。他聽出蕭遇安的聲音和平時不太一樣,不是聲線不同,是情緒有別。他以為那是因為太久沒有見面。跑得太久,轉彎時迎頭撞向一人。明恕奮力剎車,可那人伸出手,不躲不避,反倒將他撈進了懷里。明恕眼中的雀躍綻開,急聲說:“哥!”他還沒有留意到蕭遇安腿上的傷,但蕭遇安已經看見他小臂上那個鮮明的痂。蕭遇安半蹙起眉頭,“手怎么了?"明恕看了看小臂,馬上露出委屈的神情,聲音都軟了,“哥,我從高墻上面掉下來,擦掉了一塊皮,好痛??!”擦掉一塊皮是夠痛的,但痛的時候早就過了。醫生給他噴藥時,他咬著牙一聲都沒吭,也就這會兒看見蕭遇安了,才嬌氣起來。要蕭遇安疼疼,要蕭遇安哄哄。“我腰還摔著了?!惫庾屖捰霭残奶坌”勰菈K皮還不夠,他連忙把背心撩起來,露出腰上的繃帶,“醫生說得纏一周?!?/br>他顯擺傷時轉了半圈,此時背對著蕭遇安,沒注意到蕭遇安的目光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深邃。“不過我拿了很多徽章,有個人也有集體?!彼驯承南聰[放下來,越發得意,“哥,你看不看?”蕭遇安盯著他,他心里毛毛的,覺得今天蕭遇安實在是太不一樣了。以前他也見過蕭遇安執行任務回來的樣子,比待在隊里時疲憊、沉默,眼神平靜。這次蕭遇安的眼神也沒有多少波瀾,但他覺得那里面有東西。他注視著,忽然,神經像是被扎了一下。欲望!他好像在蕭遇安眼中看到了直白的欲望。他不自覺地向后退了一步,輕輕搖頭,覺得自己肯定是昏頭了。蕭遇安才回來,他也才回來,他們都精疲力竭,這時候他居然覺得蕭遇安眼里有欲望!“哥………”他喉嚨發干,沒頭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