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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往前走去。在走出第三步的時候,衍塘只覺得自己像是穿破了一層薄霧,喧鬧聲和吆喝聲猛地竄進了耳朵里,回過神時,他已經站在了一條街道上。整條街道被燈火照得仿若白晝,亭臺樓閣,巨大的鳥妖從天空掠過,紅色的飄帶在空中飄蕩。衍塘被眼前的景象給晃了神。上一次來的時候,他是被拐來的,因此并未認真看過妖界的模樣,如今一看,比他想象中要好的太多。衍塘還在怔愣的時候,便看到前面有一人朝著自己走來。墨發及肩,腰間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那雙金色的眸子準確無誤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衍塘驚了,等到對方走到自己面前來,衍塘才不敢置信的開口,“你怎么……”瀝昶眉峰微微一挑,“怎么?”衍塘一臉一言難盡,“你不是妖王嗎,就這么走在街上,沒事嗎?”不過衍塘剛說完,就注意到了瀝昶身上并沒有帶出妖氣。如果忽視那一雙金色的瞳孔,看上去就如同普通人一樣。瀝昶勾了勾唇,“無妨,沒有人會認出我?!?/br>衍塘哦了一聲,看著兩個小妖從自己旁邊走過去,那矮小的鼠妖抬頭看了一眼衍塘和瀝昶,又目不斜視的走過去了。的確是沒有認出來。瀝昶朝著衍塘伸出手,“走吧?!?/br>衍塘看著面前指節分明的手,微微一怔,然后裝作沒有注意到,徑直往前走去。瀝昶看著衍塘的背影,倒也沒有多想,收了手,同衍塘并肩往前走去。衍塘對妖界還是挺好奇的,“你為何要讓我來過你們妖界的萬妖節?”瀝昶理所當然,“你是我的配偶,當然要陪我過節?!?/br>衍塘:“……”衍塘嘴角一抽,剛想要反駁,卻看到瀝昶走到了一旁的小攤旁,攤主是一個年紀稚嫩的花妖。瀝昶似乎挑了什么東西,很快又轉身回到了衍塘身旁,衍塘這才看清,原來是一袋花糖。“給你?!睘r昶將袋子打開,臉上露出一抹笑來,“我聽說這糖很好吃,你嘗嘗?!?/br>衍塘有些詫異,“你居然也會在意這些?”“只是聽說大多數的妖都會給自己的配偶買這個,據說很受歡迎?!睘r昶說道,微微扭頭,看著衍塘,“好吃嗎?”剛剛塞了一顆糖在嘴里的衍塘:“……還行?!?/br>瀝昶皺了皺眉,似乎對于衍塘這樣的反應有些不太滿意,伸出手,從袋子里也拿了一顆糖,放進嘴里。“確實一般?!睘r昶得出了結論。衍塘總覺得兩人這樣的相處有些太過于親昵了,但其實說起來,他們不過也只見過兩次。第一次還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按理來說,這一次的關系也應該沒有好到能夠一起吃一袋糖的程度。可偏偏瀝昶做起來,卻沒有一點違和感。就好像對方真的是把自己當成配偶來看了。這樣的認知讓衍塘渾身一個激靈,頓時覺得嘴里的糖不甜了。衍塘嘆氣,“瀝昶,我必須告訴你,我并沒有做你的妖妃的打算,也不打算住在妖界?!?/br>瀝昶眼眸移到了衍塘臉上,并沒有詫異,點頭,“我知道?!?/br>“那你……”瀝昶金色的瞳孔里浮現出一抹笑意,讓他整個人突然亮了起來,“我知道,所以我現在在追求你?!?/br>“……???”瀝昶看著衍塘一臉怔愣,臉上笑意更深,“我問過了,你們人類對這些事十分講究,所以,我在追求你?!?/br>衍塘沒控制住臉上的神情,嘴角抽搐了一下,“瀝昶,我們是不會有結果的?!?/br>瀝昶伸手握住衍塘的手腕,“這可不一定,我們妖界的人,一旦認定了什么,是一定會做到的?!?/br>衍塘臉色僵硬,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了,將糖遞到瀝昶面前,“來,吃糖?!?/br>瀝昶笑意盈盈的抓了糖來吃,嘴里是花蜜的甜,讓他心情舒暢。他活了許久,卻從來沒有和一個人這樣逛過街,吃過東西。這感覺讓他很高興。衍塘將注意力從瀝昶身上挪開,開始專注于周邊的環境,這才發現,原來妖也有這么多的不同。花妖,樹妖,狐妖,鼠妖,貓妖……還有一些一眼看不出來是什么的妖。衍塘在街上走著,有不少妖都會看上他一眼,但是意外的是,這些眼神當中大多都沒有什么惡意,倒像是出于好奇和欣賞。身旁又有一個妖走過去后,衍塘忍不住了,“一個人類出現在妖界,為什么他們好像并沒有意外的樣子?”“嗯?”瀝昶正看著小妖們蹩腳的幻術,聽到這話,回過頭來,“這很正常,妖界也有不少人類?!?/br>衍塘一愣。看出了衍塘臉上的詫異,瀝昶解釋道:“你那日對我說人妖殊途,其實并非如此,妖若是在人界見到心儀之人,是會將其帶回妖界生活的?!?/br>衍塘明白了。就是直接拐回來的意思。兩人就這么走在街上,倒也還是算是平靜和諧,衍塘剛到妖界時的警惕也淡去了一些。瀝昶似乎真的只是找他來妖界陪他過個節日而已。其實只要瀝昶不要總提起妖妃,或者追求之類的事情,衍塘倒覺得,和瀝昶相處還挺自在的。妖界沒有那么多的規矩。妖只為了滿足自身的欲,他們活得瀟灑自在,倒也愜意。衍塘逐漸融入了這樣的氛圍中。看著玉妖在自己身上敲敲打打,將上面的玉石直接敲下來販賣。又看見一只鼠妖被貓妖扯著胡須往家里走,一路上還在罵罵咧咧。花妖將自己的花粉拋在空中,傳來一陣陣的香。豬妖同自己的同伴抱怨,他還沒有成妖時,差點被人宰了的事情。衍塘一路聽過去,著實有些忍俊不禁了。瀝昶看到了少年臉上露出的笑容,也勾了勾唇角。往前走了一段,衍塘看到了路旁擺著一個巨大的水缸,一旁還坐著一只妖,看不出是什么品種的妖,長長的眉毛和胡子,幾乎攔住了他整張臉。衍塘掂量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過去。瀝昶已經握住了他的手,“去看看吧?!?/br>衍塘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瀝昶扯著過去了。那妖敲了敲水缸,聲音蒼老,“前世今生,往后命途,過去現在,都可看到?!?/br>衍塘看了一眼這個水缸,心想這場景有些眼熟。像是以前見到過的,故弄玄虛的算命先生。原來這妖界居然也有算命的。瀝昶輕笑了一聲,“什么都能看到?”那妖伸出手,那手卻只是一根干枯的樹枝,“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