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7
注定的緣分?!比~煊說的認認真真,話里卻帶著調笑。謝玉舒斜睨他一眼,“哪來的什么緣分,不過是陛下戲唱的實在好,臣年紀輕輕的,哪見過這仗勢,送上門去當好好先生?!?/br>葉煊挑眉,用手指勾起他半濕的一縷發,被謝玉舒沒好氣的直接扯了回來。葉煊摸著下巴沉吟了片刻,突然一臉嚴肅的湊過去聞了聞,“玉舒,你又喝酒了?”“哪有?”謝玉舒也低頭聞了聞,身上只有皂角的味道,沒有酒味,他不明所以的看著葉煊。葉煊好整以暇的低頭看著手里的藥瓶,“玉舒沒喝酒,那難道是……這藥里含酒?”“那看來得讓姜太醫多調幾副,我日日喂你吃,讓你多向我撒撒嬌?!比~煊眨了眨眼,笑的意味深長。謝玉舒愣了一下,回味過來這是被取笑喝酒之后就變幼稚的特性,窘迫的瞪著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葉煊見好就收,笑過之后就將話題正了回來,“這藥是先帝給黃莽治傷的神藥?!?/br>葉煊一提,謝玉舒也就想起來了,神色頗為遲疑,“可是藥怎么會在這里?黃莽將軍難道也跟此事有關?”不過想一想,黃莽跟馮子健情同手足,二人之間深厚的情誼非常人難以理解,當年黃莽留置京中,馮子健若是想要做點什么,保不齊要找黃莽做內應的。葉煊將藥瓶放在桌案上,拿起里面另一個藥瓶,他依舊是先搖晃了一下來判斷里面的是什么樣式的藥,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響。兩人的內功都很不錯,這么近的距離,有什么聲響要瞞過他們兩的耳朵,幾乎是不可能。“空的?”謝玉舒驚異。葉煊也皺起眉,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用力的拔開了瓶塞,瞬間一股濃烈的刺鼻藥味混雜著腥氣撲面而來,他在看了看瓶口一圈凝固斑駁的暗紅色,用手指碾了碾。他神色不怎么好的說道:“是血?!?/br>他大概已經知道這瓶藥是用在什么地方了。葉煊將木盒里已經陳舊泛黃的信件都拿了出來,一張寫了字的布條從里面掉了出來,攤開,上面熟悉的不怎么好看的字寫著兩行:[夾竹桃:惡心、嘔吐、腹瀉,伴有心律不齊、胸悶氣短、頭暈頭痛等癥狀。][毒血基本無癥狀,發作時間急劇,脈象虛浮如同體虛,基本診斷不出,發作后大出血而亡。]良妃當年被毒殺之后,葉煊就了解過夾竹桃,夾竹桃少量服用的話,三到四個時辰是不會斷氣的,良妃是不足月生子,雖然難產但并未生產太久,后來服了藥之后就睡下了,直到天快明才被發現大出血,其實是能對上時間的。可如今看來,良妃并不是服用夾竹桃中毒,很有可能是毒血。毒血、藥瓶里藥味和腥味交雜的氣息以及,這上面熟悉的字。泰安是識字的,葉煊幼時是見過不少次的,那字就是這樣歪歪扭扭的不怎么好看,原因是因為泰安習慣用右手拿刀殺人,他右手力氣很大用不好筆,所以只用左手寫字。后來葉煊也了解到,泰安的左手字都是被他娘親硬逼著學的,后來他娘親離開后,泰安就不怎么寫字了,因此他不管長多大,認識多少字,自己寫的字依舊都是這么丑,一般人是模仿不出來的。葉煊看著沉默了許久,“下毒的,是泰安?”謝玉舒驚駭了一下,在葉煊沉靜的眼神里,趕緊搖頭,他將手里的合起來的紙遞過去,道,“泰安只是傳遞消息之人,未曾下毒?!?/br>“……原來如此?!?/br>葉煊想起泰安跟著黃莽一夜未歸,想起春獵上幾次離開,想起泰安在皇宮的神出鬼沒。其實自己是知道泰安跟馮子健之間一直有聯系這件事的。葉煊的視線落在桌上那瓶神藥上,突然就知道這個藥瓶為什么出現在這里了。泰安能偷黃莽一次藥,自然也能偷第二次第三次,又或者當初偷了就沒還,他賭這瓶藥能保住良妃的命,可良妃沒有用——不,或許,這瓶藥根本就沒有到良妃手中。因為良妃如果有這瓶藥的話,在封月以死胎的名義出生的時候,她就會拼一把,將藥給封月服下,封月如果真的吃了那顆藥,以他當時糟糕的身體狀況,就算是能活過來也會直接被補死。封月還活著,就證明良妃沒有藥。“子煊?!敝x玉舒心疼的看著沉默不語的葉煊,上前抱了抱他,將他眉心的褶皺撫平。葉煊露出一個淺淡的笑,伸手捧起謝玉舒的臉,在他眼尾的紅痣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每次我遇到這種事情,你總是在我身邊?!眱扇祟~頭相抵,葉煊沉著聲音說這話,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說,“還好,你還在?!?/br>謝玉舒閉著眼睛在他掌心蹭了蹭,鎮重而溫柔的道,“七殿下,我在?!?/br>他沒有叫他陛下,也沒有叫他子煊,而是叫他七殿下,一如多年前那個雨夜,他舉著傘在宸嬌殿前,眼里倒映著少年蒼白的臉孔,滿心滿眼都是心疼。謝玉舒還是那個謝玉舒,自走近他心里就從來沒變過,越是溫柔,葉煊越是不愿意放手。他像是一只被族群驅趕而出的惡狼,想剖開自己所有的腐爛和傷口,藏起自己的尖牙利爪,用可憐和眼淚,捆綁住這個一時心軟而停駐腳步的好心白貓。“玉舒?!比~煊用力的抱住謝玉舒,將眼里所有的暴虐情緒都掩藏進黑憧憧的眼底。木盒里面的信件,都是馮子健和各路人馬來往的憑證,其中所揭示的兩件事情,都足以將馮子健罷官下獄。一,是越貴妃李歲安的身世,她并非李尚書之女,而是渤海一族上一任國師李崇海的女兒之一,李崇海死于渤海王族黨爭之亂,僅剩一女封郡主,本與現任渤海王有婚約,因王族戰亂不知所終,有傳聞已戰死,亦有傳聞被長公主收為己用。證據就是國師李崇海信仰巫族,自幼給女兒喂毒藥浴,想將女兒培養成毒人,其血含有劇毒。二,則暗指馮子健有混淆皇室血脈的嫌疑,沒有什么證據,也就是提了寥寥幾筆,無一不指向永壽宮的昭王。葉煊看過之后斷定,“兩份證據出自不同人之手?!?/br>謝玉舒也發現了,“這些都是陳年信紙,唯有這一封是做舊的,雖然手藝不錯,但紙上帶有淺淡的藥水味,摸起來也有種被火蠟熏烤過的感覺,而且,這封信紙材質也不一樣,太薄了?!?/br>第71章不管這些證據其中的真假,都已經足夠論罪而處了,滿門抄斬也不是沒有可能,甚至還可能得一個不包庇不徇私大義滅親的名聲。葉煊卻將東西收起來,沒有就這么宣揚下去,反而是引而不發,等著一個合適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