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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家評委臉色都黑了。司昌面色更加不好看了,如果說聶濟這次輸了毀掉了自己的職業生涯,然而再這么鬧下去,就是拉著他一起下水了。司昌便道:“是年輕人不懂事,比較沖動,我來說一句,美協內部是非常公正公平的。至于小聶的猜疑,可能是由于被刺激到了,大家諒解一下?!?/br>曹奕然皺了皺眉,這話聽著怎么這么難聽,看著客氣,實則還是為聶濟開脫,明明聶濟故意污蔑江向笛,聶濟應該道歉才是,而不是被諒解。“我并沒有全部畫完,”江向笛開口了,他的聲音平靜有力,讓大家不得不轉移注意力到他身上而安靜下來。“我剛剛數了一下,瑕疵共有十一處,因為時間太趕,來不及處理?!?/br>不過已經裝了畫框,江向笛如今也無法修改了,遺憾也是一種美。江向笛相當嚴謹,語氣近乎篤定,同樣,此刻也是不退不讓而從容不迫,說:“至于是不是在時段內完成……可以把那一日的監控拿出來證明?!?/br>-最后美協選擇采納了江向笛的意見。聶濟被帶到房間里反省思過,期間仍是不服,直到靳北看了他一眼。他本身威嚴很足,不同于江向笛的冷冽,他的氣息陰鷙,眼瞳是烏沉沉的黑。至于監控證明,靳北不會允許讓聶濟看到一秒。同時,靳北抹掉聶濟在這個圈子里的存在,以后,就不會再出現這里了。這不只是靳北的cao控,聶濟之前種種對貧寒出身的美術生說過不少侮辱性言辭曝光,引來不少人的憤怒,即便靳北什么也不做,他也會因為激烈的聲討而退圈。至于司昌,沒過多久,就突然宣布了封筆,從此以后不再作畫,面對公眾的驚疑不解,他沒有解釋,只是很快離開了S城,其中藏著的靳北的施壓和手段,旁人并不清楚。布置完這一切后,靳北才悠然自得的去找江向笛。大家都聚在一起吃飯,江向笛周圍圍著不少人。似乎不少人喜歡跟江向笛說話,曹奕然就坐在他旁邊,跟他小聲交流,看的靳北直皺眉。男人的直覺也很敏感,至少靳北覺得曹奕然對江向笛有心思。只不過還是稚嫩了些,靳北不放在眼里。靳北忍不住開口:“江向笛,走了?!?/br>曹奕然被打斷,皺眉:“江哥,他是誰?”江向笛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頭再說?!?/br>他起身,腿有些酸麻,不過還是可以忍耐,他先去跟童老告別。童老看了眼靳北,目光里帶著打量和嫌棄,皺眉對江向笛說:“喜歡歸喜歡,沒必要做的太多了?!?/br>江向笛一愣:“您是聽到了什么?”童老對年輕人的世界不是很理解:“我都信你,但咱不需要去做替身?!?/br>江向笛:“……”走過來的靳北也聽到了,面色一頓。童老倒是不怕權勢,對靳北哼了哼,對江向笛說:“又帥又有才家境品德又好的男生多的很,想要結交就跟我說,我給你介紹?!?/br>以江向笛的相貌性格,更別說才華和背后的老師,條件非常優異,不能說人人喜歡,起碼討人喜歡,性子踏實認真,是適合作為伴侶的那種。靳北:“……”江向笛哭笑不得,又看了看靳北,轉頭說:“您回去好好休息,我送您上車?!?/br>靳北面色復雜地看著江向笛跟周圍的人一一告別,嘴角帶笑,謙和溫柔,給人很舒服的感覺。比起那種醋味的酸意,靳北感受到的更多的是惶恐和不安。江向笛的才華,差點就因為那三年給埋沒了。而所有的開始就因為他協議結婚的一念之間。他雖然多次想狡辯他后來沒有半點把江向笛當作姚錦,但他也知道這是多么蒼白無力,說出口,也只會讓江向笛更失望寒心而已。但是越想,他越覺得自己的心仿佛慢慢抽痛了起來,連頭痛癥也仿佛復發了一樣,他曾經的冷漠強勢和自以為是都是推開江向笛的利器,最后再等他轉頭的時候,江向笛已經不在身邊了。更令他心悸難受的是,江向笛身邊可以站著其他人,能對他更好的,即便靳北再怎么費盡心思,才讓江向笛回頭看一眼他,而別人卻可以輕松靠近對方。-江向笛從童老口里確定了對方過來,受的是聞自明的托。聞自明常年在外旅游,他自己說是流浪,但還是關心自己這唯一一個徒弟的。這種被關心的感覺讓江向笛有些惶恐,他走了回來,有些走神,沒注意到靳北在車邊,等回過神,被對方一把抱住了。靳北的力氣很大,懷抱緊實寬厚,只有在此刻,才稍稍顯出他冷峻持重外表下濃烈的近乎失控的情感,“你贏了,就我沒有抱過你?!?/br>江向笛不知道這人哪來的委屈,像是毛茸茸又濕透了有點可憐的獸,便沒掙動。靳北皺眉:“你身上都是別人的味道?!?/br>江向笛一愣,自己也低頭嗅了嗅:“……你這怎么聞出來的?我要回去洗澡?!?/br>靳北:“來我那兒吧,你還有半幅畫還沒有完成?!?/br>因為江向笛的緣故,靳北在家里也放了不少美術工具,江向笛有想法的時候,便會忘我地投入畫作之中,但往往因為時間問題,總是無法完整地完成一幅。但是因為能夠很快進入專注的狀態,江向笛產出很高。他頓了頓,覺得拖延太久會導致那幅畫失去本來的意境,也更會讓他中途放棄,索性一下完成,他道:“好?!?/br>好字剛落地,江向笛才回過神:“你可以給我送過來?!?/br>“不可以,”靳北給他拉開了車門,“高尚的藝術家不能反悔?!?/br>江向笛有自己的擺放畫稿的地方,他和靳北先去吃了飯,隨后便一頭扎進去畫畫了,中途靳北過來敲門讓他去休息,江向笛已經差不多畫完了,頭也沒抬,說:“等一會兒,我再修繕?!?/br>“我進來了?!苯睕]得到回應,便推門進去,看到江向笛正彎腰在畫稿末尾點上自己的落梅印記。靳北的目光落在畫稿上,頓時一怔,上面畫的是一個蹺蹺板上的小男孩,模樣天真爛漫,童真的感覺撲面而來。靳北驚訝的是,他覺得那小男孩跟自己年幼的時候很像。靳北走過去,將江向笛遞過來的托盤放在一邊,從背后虛抱著人,“在畫誰的小男孩?”江向笛長袖袖口挽起來了,露出白色的一截小臂和手肘,他的手臂上還沾著顏料,以及從精致小巧的下巴到喉結到鎖骨,都掛著一條紅色顏料,在雪白色肌膚上顯得鮮明無比。靳北問:“是我們的孩子還是我?”江向笛:“你怎么猜到這個的?”“小